第三十五章 小廝有毒
“現在該輪到二哥了,我要你……”欽閑摸摸下巴,笑得一臉邪惡。
李涼秋心下生出不妙的感覺,連忙推辭道:“你不是已經提出我們三人結義的條件了嗎?”
“哦,我有說是這次比賽的條件嗎?”欽閑眨眨眼問。
李涼秋難得無語,在找她話語的漏洞。自然,他不會拿結義的事來扯皮拉筋,因為這件事對他並非沒有好處的。
欽閑就是喜歡李涼秋這種性格,笑得更加猥瑣了,囂張地說:“二哥,請給小弟做一個月的小廝吧!”
“你確定?”李涼秋半斂長眸,嘴角的笑容深沉了些。
欽閑的小心肝顫了顫,但想到怎麽使喚這隻黑心狐狸,把前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同還回來,膽子一下漲大起來,奸笑道:“我確定!”
“好。”李涼秋抬眸,莞爾一笑,仿若萬花齊開,春回大地,天地為此失色。
欽閑後來方知什麽叫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古人誠不欺我!
李琬嵐抬頭看了欽閑一眼,不明白她在算計什麽,還是單純地出一口氣。但他並不關心李涼秋的死活,甚至很討厭他。
他死了,李家依然可以推出另一位家主,或許比李涼秋更容易控製。所以黎琬嵐很沒同伴愛,把李涼秋扔給了欽閑,自己帶大部隊走了。
“看來陛下也沒多信任你們李家!”欽閑歎了口氣,目送黎琬嵐的背影消失在漫漫黃沙中。
李涼秋一針見血地說:“黎琬嵐喜歡像他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像我們這些玩弄心計,無視規則的謀臣他不能掌控,便想毀滅。”
欽閑搖頭,為黎琬嵐辯解:“或許以後的陛下會是這樣的人,但現在他還是一個值得跟隨的好帝王,他並未因自己的厭惡而輕易否決別人。比如我這般算計,若是你是帝王,便會表麵應承我,不久我會死在你的無情算計之下。因為你更不能容忍別人算計你。”
“既然三弟這麽討厭我,為何還這般幫助我?”李涼秋含笑問。
欽閑搖頭,隻說不是討厭。
兩人對著漫天黃沙,半晌無語。
等欽閑帶著李涼秋回到寨中,倔先生得到這個消息時,欽閑正高興地使喚新出爐的小廝給她端茶送水。
然而現實情況是欽閑百般挑剔,百般折磨李涼秋,那丫的也不火,一概說不會,平日都是別人伺候他的。
於是,欽閑更加興奮了,決定好好調教這個小廝。欽閑找人示範了怎樣端茶過來,讓李涼秋學著。
李涼秋接過深紅色的木托盤,像模像樣地拿著,結果手一滑,茶壺茶杯全摔碎了。茶水正潑欽閑的胸口上。
欽閑燙的嗷嗷叫,跑去換衣服去了。這一回合後,欽閑再也不敢使喚他端茶倒水了。
李涼秋微笑地說抱歉,他笨手笨腳,做不來這粗使的事情。
欽閑正想衝上去,把他的笑臉撕爛時,倔先生就來了,把欽閑訓了一頓,並要欽閑以禮相待貴客。
欽閑折騰了一晚上,愈發不甘,便要李涼秋給她守夜。李涼秋也不反對,聽完欽閑給他立下的規矩後,便在房門處搬了一把椅子,端正地坐好。
欽閑蓋好被子,得意地想:總算報了被吊了一夜的仇了!便美滋滋地睡著了。
半夜她起夜,半閉著眼睛爬起來,一不小心被拌倒了,她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欽閑嚇一跳,尖叫一聲,就把那人給踢下去了。等她後知後覺地想起那人是黑心狐狸時,巡邏的小妖已經衝破了她的房門。
其中一個小聲地討論:“我就說大王從來不叫人守夜的,肯定是大王看中了別人,這下有證據了吧?”
欽閑:“……”
另一個小妖接著說:“對對對,我以前聽寨裏傳大王喜歡男人,我還不信!現在來看,大王隻是眼界高而已!”
“你們當老子是聾子啊!給我滾!”欽閑怒氣衝天地罵道。
小妖們唯唯諾諾地退場了,但眼裏的八卦之火燃燒得更猛烈了。
欽閑將目光轉向始作俑者,若床上單是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欽閑也不會尖叫。但床上披著一個衣裳半解,身上有掐痕,嘴角有著血跡,披頭散發的男人呢?
欽閑差點以為她到了凶殺現場,或許自己精神分裂,把人給先那啥後殺了,最後才想自己又穿了嗎?
男人穿了衣服是一個人,脫了衣服又是另一個人。欽閑想到剛才李涼秋半敞胸膛的誘惑,不由吞了吞口水,真的好小受啊!要是容貌俊美的李琬嵐把他壓在身下,兩人都是一副弱受的樣子,這個搶在下麵,那個搶在下麵……
“三弟,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李涼秋好心提醒道,優雅地將自己的衣帶係好。
欽閑咳嗽了兩聲,把自己那些奇葩的腐女思想甩走,重新恢複一臉淡定。她才不承認自己被誘惑到了,才拿兩人的基情來洗掉自己的心動了。
“你,算了,回去吧!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欽閑一卷被窩,懶得多說什麽,現在是睡美容覺時間,明天我們在繼續鬥!
李涼秋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會有明天嗎?
“三弟,你把我留下來是為了什麽?”李涼秋的聲音突然近了,燭光將他的影子照在欽閑的被子上,欽閑瞬間緊繃了身體,覺得有壓迫力極了。
“還能有什麽?報仇,泄心頭之恨!”欽閑氣呼呼地說。
李涼秋耐心地問:“還有什麽?”
“搶功!”欽閑頭也不回地說,“你那複元丹藥效隻到今日,陛下匆匆離去,是不信任我們新投誠的黑風寨。若你在,功勞是你的,若我們有這一層信任,以後好在皇帝黨中立足。”
“你倒誠實……”李涼秋輕輕歎息,“你這般算計他會惱,他不喜歡這樣的人情。”
“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派人護送他們,若無事自然不會怎樣。隻是他們這樣很難進逆舟城,人數太多,又沒一個做主的人,城主是不會讓他進去的。我黑風寨與城主有些交情,讓城主幫忙照看下也無可厚非。”
欽閑顯然都計劃好了其中的度,她不喜歡刻意去逢迎別人,隻是細心點,照顧周到,足以讓人心生好感。
欽閑譏諷地一笑:“看來你們李家算計過頭,惹陛下反感了?”
李涼秋居然點頭承認了。
欽閑啞然,她隻好說:“我們是臣子,臣子應該有臣子的度。”
李涼秋再次點頭。
欽閑又覺得索然無味,她才不會說她看出了李涼秋拉攏她的那塊玉佩是天寵國皇室特有的樣式,對他實在好奇,又擔心他圖謀不軌,將他圈在身邊看著了。
不過,他送這塊玉佩的意圖是什麽了?又怎麽得到的呢?欽閑記得李家與天寵國皇室也有聯姻,但他現在不是為皇帝效忠麽?幹嘛送個別國的玉佩給她呢?
欽閑想的頭疼,決定還是明天請教倔先生吧!
李涼秋和欽閑告辭,欽閑隨意地揮揮手,說:“慢走,不送!”
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了,李涼秋狠狠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欽閑尖叫到一半,揮開李涼秋,突然想到張教主咬手留情的那一情節,瞬間淩亂了。
欽閑幽幽地瞪著李涼秋,哀怨地說:“我感覺我要倒大黴了!你不用這般整我吧?”
李涼秋建議:“你可以完全奪權,就無人管教你了。”
“滾出去!”欽閑把手縮被子裏,悲憤了。
第二日,倔先生果然把欽閑叫了過去,居然要她跪下給李涼秋認錯。
欽閑果斷伸出右手,倔強地說:“倔先生,你還是打手板吧!”
“你就死不認錯吧!認不認錯!你認不認錯……”倔先生怒極,使勁地拿戒尺抽她手心。
欽閑被打得手心青腫,也不做聲,她身體疼得一抽一抽的,偏抿著唇,含淚倔強地望著倔先生。
李涼秋也被欽閑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軟了,於是他同情地說:“換隻手打吧!”
欽閑惡狠狠瞪李涼秋,不敢伸出手,怕倔先生火氣更大。
“怎麽不伸出來?那隻手怎麽了?”倔先生目光如炬,硬生生把欽閑的手臂扯了過來。
戒尺敲在骨頭上,欽閑這下真的痛狠了,眼淚直落,趕緊求饒。
“現在知道求饒了?我原先跟你說過什麽,你敢把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習性帶這裏來,我寧願活生生打死你,也不願意有你這麽糟心的徒弟!你給我好南風,養孌童,敗壞你胡家的名聲還不夠,還繼續敗壞我師門的名聲!”倔先生越說越氣,戒尺打得更重了。
欽閑聽到養孌童那裏,就被雷劈了一樣,那養子不是男的嘛,貨真價實的男的嘛……草,這具身體沒被糟蹋吧?
欽閑趕緊驅散自己腦裏的邪惡想法,越想越惡心,怎麽這麽亂啊?男男女女分不清,真真假假也分不清。胡家這一代到底是什麽複雜的關係啊?
“倔先生,你別打,我認錯,我立即向李涼秋認錯!”欽閑眼看倔先生是真的要打死她的節奏,連忙退步了。
倔先生虎著張臉,嚴肅地說:“跪下認錯!”
欽閑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磨磨蹭蹭地扭了扭身子,不動了。
“怎麽,你害得別人差點咬舌自盡,還不認個錯?”倔先生不滿地說,作勢要打欽閑。
“啥?咬舌自盡!”欽閑的眼珠子快瞪出來,編的也太誇張了吧!她氣呼呼地說,“咬哪裏了?你怎麽不死啊?”
李涼秋居然真的吐出舌頭,指著上麵一道小傷口,說:“這裏。”
草,這演員也是夠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