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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色交戰

  欽閑推開窗,陽光明媚,一下晃得人眼睛生疼,她遮住眼,眼淚擠落了下來。欽閑連忙把窗子使勁一推,躲到旁邊的牆後,才眨眨眼睛,緩了過來。


  把朝陽的窗子小心翼翼地關掉,欽閑覺得自己那些依依惜別的離愁啊,都被這火熱的陽光給謀殺了。看美人背影送別,果然很坑爹!


  倔先生抬頭望見欽閑一臉蠢樣,不屑地哼了聲,顯然是忘了自己剛才比欽閑更蠢了。他蹲在地上,將書本整理好,看到被踩得亂七八糟的,還認真撫平書頁的褶皺處。


  至於髒的鞋印,古代一沒橡皮,二沒膠布,欽閑倒很好奇倔先生怎麽清潔。後來她知道倔先生把書頁拆開,把髒汙的書頁重新抄了,再用線按照孔洞縫起來。


  線裝本是最近幾年流行起來,這是欽閑的功勞。她穿越過來時,倔先生第一次給她講課,那時流行的是經折本和蝴蝶裝的書。


  欽閑拿一本出來,用力過猛,折疊的書頁突地甩了出去,欽閑趕緊伸手去接。於是,在書桌前麵的倔先生腦袋頂著白紙,身上掛著一長條白色的門簾,臉色鐵青地望著她。


  欽閑嗬嗬笑了兩聲,問怎麽沒有線裝本的書,原諒她曆史白癡,不知道線裝本出現還有一個漫長的發展過程。


  倔先生疑惑,好奇地問:“什麽叫線裝本?”


  欽閑汗顏,立馬意識到事情大發了,這個架空朝代還沒有線裝本。


  “就是用針線把紙張縫起來的那種,這是我自創的方法。”欽閑隻好說。


  倔先生嗤了聲,眼神略帶責備:“蝴蝶裝已經有人自創了出來,你的方法跟蝴蝶裝大致相同,怎能算你自創的呢?大言不慚!但你所說線裝本不錯,我們可以在自己的印刷行鋪一試。”


  欽閑淚流滿麵,低下頭不說話了。


  倔先生那時勢力剛起步,極度缺錢,發了大力氣去推行。他在逆舟學院做老師,對同學老師推行,打開了市場的開端。


  很快,線裝本在逆舟學院這一代流行了起來,由於它容量大,攜帶方便,隨時可以拿在手裏讀,而被學子廣納接受。


  欽閑拿著書本,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撫摸著線裝本的線跡,有些感慨,“我們來逆舟沙漠也這麽久了,連逆舟學院都承認黑風寨了。倔先生行事總是出人意表,正如今日所為,我也很難猜透。”


  “事實證明,我目光還算深遠,總沒有令少主失望吧?”倔先生頭也不抬,繼續整理書籍,意味深長地說。


  欽閑也幫著整理,想著李氏兄弟發了一番怨氣後,心滿意足地走了,默默為他們點蠟。


  “既然合作,為什麽還給個假兵符?”欽閑直接問出口,懶得和倔先生繞來繞去了。


  倔先生抬頭望了欽閑一眼,眼裏帶了點笑意,反問:“你怎麽知道它是假的?”


  “有其師必有其徒,咱倆的腹黑是一脈相承的!嘿嘿……你剛開始不肯給,後來卻讓我給他們,不就是因為這是個假的嗎?你不想給,就是假的。”欽閑笑得一臉狡詐,她對倔先生的為人還不了解嗎?

  倔先生一臉心疼地捧著他的書,憤憤不平地說:“憑他們這樣對我的書,我能讓他們這麽輕易拿走嗎?”


  欽閑卻聽出了裏麵的深意,驚訝地問:“你還準備把真兵符送給他們?真兵符在哪?”


  “兵符在你那裏。”倔先生帶著得意的笑回答。


  欽閑卻驚悚了,在她手中?她怎麽一直都不知道?

  欽閑逼問了好久,倔先生還是不肯不透露兵符的行蹤。欽閑隻好轉移話題,又重新問倔先生立場問題。


  這個至關重要,可倔老頭一直在賣關子,每次一幅我聽少主的,少主自由選擇,但她選擇錯了,等待她的指不定是什麽了!


  欽閑哼了一聲,特麽討厭和腹黑人相處了,一句話百種意思,但手段絕對狠辣,你要理解錯了,脫離了他的設計,你也別出現在他的計劃裏了。


  欽閑覺得她還是作為無能少主,有重度選擇困難症才好。


  當夜,李氏兄弟就拜別了他們,帶著一群人走了。欽閑站在寒風中送別他們,凍的瑟瑟發抖。


  一杯熱茶,足以複蘇被冰凍住的血液,欽閑舒服地歎了口氣,將身子舒展開來。


  “李氏兄弟這麽急匆匆地走了,顯然是發現兵符是假的,要搬兵來算賬嘍!”欽閑幸災樂禍地說,尤記得李琬嵐恨不得吃了她的神態。


  倔先生給自己添茶,目光奇異,笑著問:“少主是不是忘了我已經不掌權了,如今掌權的是少主?”


  “草,老子真忘了!”欽閑鬱悶地吼一聲,她以為自己能閑看一出好戲了!


  欽閑擺擺手,就往外走,一邊吩咐在門口站崗的人:“快召集四大天王來我屋裏開會!”


  倔先生的叮囑傳了過來,“少主,別傷人,不然不好講和!”


  “不傷人,那還怎麽打仗啊!”欽閑抓抓頭發,一腦門的官司,思考了一下,不情願地吼,“老子隻能保證不死人!”


  入夜,沙漠的溫度迅速冷卻下來,欽閑坐在黑風寨的高樓上,看著從遠方沉沉壓來一群人,銀光甲衣,武器鋒利,在月光下閃爍著深深寒光,粗略一看也有數百人。


  李琬嵐坐在一匹白馬上,一身玄衣襯得他更加詭秘莫測,如黑暗中的幽靈,仿佛隨時收割人的性命。他當先持著一把大刀,慢慢遊蕩過來,身後是數十重裝上陣的騎兵,連馬的身上也披著鐵甲,隻露出兩個眼睛。


  這才是真正的戰馬,習慣了負重,對兵甲的適應力,如同戰士對血腥味的適應力。欽閑寨中的馬在沙漠中放養,羈傲難訓,怕是一披上鐵甲就會蹬人。


  “咱們的馬也該要加強訓練下了,沒別人的聽話啊!”欽閑感概道。


  玄冷傲地說:“咱們的馬與主人熟了,比這冷冰冰的兵器強,也通靈性。”


  欽閑點頭,不過對外販賣,那些主人估計頭疼!


  “小閑在等我們嗎?”李涼秋依舊一身白衣似雪,在眾多鐵甲的簇擁下,騎著一匹普通的棗紅馬,緩緩走了過來。他的聲色清悠閑適,帶著與生俱來的從容淡定,在這沉重的夜色中飄來。


  欽閑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嘴角微勾,道:“我料定秋兄與嵐兄會回來,當夜就在此設宴,沒料到才半個時辰,你們還真回來了!”


  李涼秋低低一笑,低柔的聲音被夜風吹散,重新又凝聚在欽閑的耳朵裏。欽閑發現她居然能聽得到,看來她的功力在地道裏突破了不小。


  李琬嵐陰鷙地盯著欽閑,“你早知道兵符是假的?矮矬子,你好,你很好,虧我們還把你當朋友!”


  欽閑望著月光下黑壓壓的人群,指著他們,冷笑道:“這就是你們對朋友的態度,你這些兵馬是怎麽來的?別告訴我,是從我黑風寨調動的!你們早就打算殲滅我黑風寨。不說別的,光黑風寨大多是聖曜帝國通緝榜有名的罪犯,你就做好了了消滅黑風寨的準備是不是?”


  欽閑見李琬嵐無法反駁,更加氣憤,反笑得愈發絢麗,“更別提黑風寨的有這麽多好馬,你們的錢都不夠買馬,當然想把我們的馬場奪過去了!”


  李涼秋歎息一聲,眸光微斂,聲音憂鬱迷人,散發著求安慰的光芒,“怎麽能這樣說了,小閑,原來是我們沒合作,才有他們護送我們回去,畢竟我們身邊也不太平。我們斷然無那齷齪的心思,為何你要一次次欺騙我們呢?”


  欽閑抽搐嘴角,狐狸真會顛倒黑白!

  她柔和了嘴角的弧線,哀切地說:“既然是個誤會,那我怎忍心讓兩方血流成河?不如,你們單獨上來拿兵符。這也算我們的誠意,以兵符重結兩家之好,如何?”


  李涼秋也不說話了,他是斷然不會輕易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李琬嵐不耐煩地說:“少廢話!矮矬子,來戰!”


  欽閑慢悠悠地剝一粒葡萄,扔進嘴裏,細細嚼完了,才高貴冷豔地說:“少主我才不做打打殺殺的粗事了。這種小事,交給我的屬下去做吧!”


  “你還是不是男人!”李琬嵐以刀遙遙指她。


  欽閑也不氣,隻問:“秋兄,你算不算男人?”


  “不是,我是君子。”李涼秋笑得雍容典雅,便慢慢退回後方去。


  欽閑也不和李琬嵐鬥嘴了,讓人在城牆上放箭。


  騎兵拿著盾牌,頂著箭雨爬過來,但中途被拌馬索拌倒了,跌了一個大跟頭,一跌就跌進了坑裏。


  欽閑哈哈大笑,不能殺人,你就呆糞坑裏吧!裏麵的竹尖撤了,但糞便沒少澆。


  李琬嵐臉色變成了菜青色,夜色掩蓋了很多東西,要是白天,這麽粗的繩子比較明顯,斬斷了就是。若是掩藏在樹葉間,也要有人拉繩子,隻要解決了拉繩子的人,也就行了。


  李琬嵐一揚馬鞭,朝前衝了過去,到大坑前勒馬。人突然消失了,不一會兒,他又重新出現在馬背上,拌馬索已經被割斷了。


  欽閑欣賞著李琬嵐高超的馬術,小小驚豔了一把。


  “當統帥,這麽爭強好勝好嗎?”欽閑嫉妒地說。


  樓下,歡呼聲如雷,士氣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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