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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生死之間

  兵符被扣在百虎圖中,他們身上卻沒有工具,一時不知怎麽將它們取出。


  倒是李涼秋從懷裏取出藥瓶,小心翼翼地撒下藥粉,灑在刀上,以肉眼可見,刀身上浮起白色的泡沫,發出呲嗞的聲音,緩緩消融起來。


  他依次在虎符旁邊的刀刃灑下藥粉,隻小小一塊,橫著貫穿刀身。不一會兒,虎符旁邊的五把刀的刀身上多了一塊碳化的黑跡。


  李琬嵐就折斷了尖刀。李涼秋繼續在一半的刀刃上沙藥粉,用根部開始腐蝕尖刀,不一會兒,兵符四周就空出一塊安全的地方。李琬嵐再拿這半截刀將四周的刀身掃了一半,直到他們能安全地接觸到兵符。


  欽閑覺得若是這刀密一些,李涼秋就不好下手了,但這機關本就是取的悄無聲息的偷襲之意,被那利網逼到此處的人,心中驚慌失措,這刀一出來就刺中了。


  李琬嵐真是命大!欽閑想著,不由想去看看李琬嵐身上的傷痕,雖然他一張臉慘白似死灰,但人能跑能跳,還能打架,實在讓人擔心不起來他的傷口。


  莫非倔先生又留情了?

  再看看李涼秋,他幾乎沒受什麽傷。會武功的弄的自己灰頭土麵,不會武功的反毫發無傷,真心坑爹!

  欽閑這下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李琬嵐明明傷的比自己還重,怎麽可能表現得這麽若無其事?


  “嵐兄,你的傷還能撐多久?這不是回光返照吧?”欽閑前一句還一本正經地擔憂別人,下一刻就忍不住調侃他了。


  李琬嵐惱怒地瞪了她一眼,仍壓著強烈的不悅解釋:“我服了藥,暫時增強了武功!”


  欽閑點頭,覺得李琬嵐真心乖覺!雖然他總是一副明豔的燃著怒火的模樣,但直來直往,比李涼秋好對付多了。


  李涼秋從懷裏又掏出一個藥瓶,遞給欽閑,目光清淡,含著淡淡的溫情,“小閑想要嗎?給你。”


  欽閑一時糾結,這藥物肯定有什麽代價的,不然也不會等李琬嵐受傷後才服。她這傷不嚴重,沒傷著腿,身手還在,還是拿著以防萬一吧!

  欽閑剛接過去,李琬嵐就凶狠地瞪了李涼秋一眼,鄙視地對欽閑說:“蠢貨,那藥的後果你承受不起!別拿那毒蛇的東西!”


  欽閑摸摸鼻子,毒蛇啊,從外表看真心不像啊!


  “放心,我給你服的藥是複元丹,並非是增元丹,不會損害你的武功根基,效果比增元丹差多了。連小閑這樣武功平平的人也受得住,就是事後得臥床七天。”李涼秋唇角勾了勾,眸光清亮,談論藥物他的情緒總是明顯些,有著絕對的驕傲自豪。


  李琬嵐倒有些意外,眼神陰沉下來,“光是我這武功,帶這你們兩個廢物,能應付得過去嗎?”


  欽閑默,她被鄙視慣了,還是用事實說話吧!

  事實也證明她是個廢物,欽閑無語地看著李琬嵐不耐煩地握著斷刃往石壁上砸,石屑紛飛,她和李涼秋就站在一旁看著。


  李琬嵐握著刀背處,刀背雖然無鋒刃,也有點厚度,但李琬嵐用力太猛,有殷紅的血滑過鋒利的刀斜流飄下,滴滴沉墜,在地上濺起了小血渦。


  李琬嵐瘋狂的模樣絲毫不顧及疼痛,欽閑都懷疑是不是藥物的關係,讓他對疼痛無感了。


  “你不疼啊?”欽閑揪了眉心,戳戳他的肩膀問。她還記得因她的大意,李琬嵐背後中過刀,所以沒有戳他的傷口。但他這像受過傷的樣子嗎?

  李琬嵐一身勁利黑衣,著實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情況。李涼秋倒是一身白衣,在暗室中如一朵束雪白的燈光,頗引人注目。


  欽閑不由腹誹:臭美,就他一個人搞特殊!連短裝都沒換,僅用同色的綁帶將寬大的袖子整齊地綁住了。大家一身黑,都襯托他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了!


  李琬嵐理都沒理欽閑,欽閑就站在他的身後神遊天外一會兒,就聽到李琬嵐驚喜地說聲:“拿到了!”


  欽閑嚇得一個激靈,忙推開李琬嵐,急促地喊了聲:“等等!”


  李琬嵐早已被眼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去欽閑的話,他拿到虎符的一瞬間還在想,這小子果然是要和自己搶兵符,故意這樣設計的!

  欽閑撞開李琬嵐的肩膀,李琬嵐拿著兵符正要撤,兩人錯開,李琬嵐眼神深沉迫人,充滿不屑。欽閑滿頭大汗,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


  兩隻手相撞,李琬嵐捏著兵符,往回收,欽閑的手卻往前伸,目標是虎符。


  空氣中緊繃,李琬嵐身上的殺氣愈發濃鬱,然而令他錯愕的是,欽閑的目標並不是虎符。


  欽閑迅速地抓住了空氣中的什麽東西,在手上挽了三四道。她的手上立即出現了三四道血痕,滲出大量的鮮血來。


  “娘的,老子這手保證廢了!”欽閑扭曲了麵容,她身子傾斜,半邊身子靠在李琬嵐身上,左手撐在石門上。當時情況實在太緊急,欽閑連跨一步的時間沒有,直接把自己往前倒了。


  李琬嵐僵硬在原地,半天不動彈,其實他走一步,欽閑就直接倒在石門上了,但他卻沒什麽動作,連他渴望的虎符也被凝固在空氣中。


  “你動作怎麽這麽快啊,本來我準備說我來的!急什麽!”欽閑不由抱怨李琬嵐,感覺那細細的絲線都勒進她的骨頭裏了,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鮮血四溢。


  李涼秋精通機關,一看他們的狀態就知道線斷了,機關就啟動了,卻風輕雲淡地問:“虎符的線斷了嗎?”


  欽閑心中覺得大事不妙了,生怕李涼秋犧牲自己,先跑了,連忙威脅:“機關那邊拉力很大,我堅持不了多久,要我鬆了線,地道塌了,你們也跑不了!”


  “要不把你手砍了吧?”李涼秋眸光冷靜淡然,還帶著一絲頑皮的笑意。


  欽閑馬上哭喪了臉,正準備勸說他們打消這個主意。


  李琬嵐卻沉鬱地說:“沒斷。”


  欽閑一直以為虎符的線已經斷了,因此拚命地抓著線,傷了自己的手也在所不惜。她驚訝極了,她以為李琬嵐在這個情況下早就扯斷了線,好能拿自己心心念的虎符,然而李琬嵐卻一直糾結著沒動作。


  如果換作李涼秋,這朵白蓮花保證毫不猶豫地扯斷線,還安慰欽閑,欺騙欽閑在這裏等著救她,在了結欽閑的性命,把她的屍體綁在這裏。


  而脾氣暴躁,老是喊打喊殺的李琬嵐會高尚些,會讓她撐著,想辦法救她。她早做好了被背叛的準備。


  然而,李琬嵐卻讓欽閑解開自己手上的絲線,緩緩將虎符放了回去。


  欽閑那一刻的神情是震驚的,感動的,她自己也做不到這麽利落。她一定會在良心和貪心中掙紮,直到天平傾斜到某一邊。


  李涼秋歎息一聲,走上前,捏住了欽閑的手腕,在她手上灑藥粉。


  欽閑覺得一股鑽痛痛到骨子裏,又蔓延到全身,她才收回了震驚的目光,齜牙咧嘴起來。


  李涼秋低著頭,為欽閑處理傷口,語氣波瀾起伏,聽起來有感情多了,不複先前的平淡無波。“你們,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欽閑笑聲爽朗,坦誠道:“死的是我們,也包括我,我才這麽無私奉獻嘛!”


  李琬嵐正一臉不甘地盯著虎符,要把虎符盯出一個洞來,周身氣息詭譎陰暗,顯然很透了設計這個機關的倔先生。


  他頭也不回地說:“我的錯我來背。”


  李涼秋歎息一聲,神情有些黯淡憂傷,卻大大方方地說:“你們都這麽坦誠,我也坦誠一次。若我是欽閑,大家都一起埋葬在此處了。若我是嵐兄,欽閑的屍體已經涼透了。”


  欽閑模糊地嘟囔一聲:“不愧是白蓮花……”


  李涼秋沒聽清,欽閑卻打死不敢再說一次,要是被他記恨上了,她怎麽死的也不知道啊!

  有了準備,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把刀身腐蝕一個洞,把絲線係在刀身上,才把虎符的線扯斷。但絲線鋒利,李琬嵐的手被勒了深深的血痕。


  他回頭望了欽閑一眼,目光深不見底,如一個漩渦,將所有的情緒都吸了進去。


  欽閑被看得莫名其妙,衝他嫣然一笑。


  得了虎符,似乎是終結,寶貝被盜走了,電影就沒什麽看頭了,但現實卻依舊這麽坑爹,他們找不到回去的路。隻有一道門有返回的機關,他們根本找不到其他的機關,除了要他們命的機關。


  “要不我們像倔先生認個錯好了?”欽閑建議,遭到了李琬嵐狂風暴雨的攻擊。


  他因為找不到出路而情緒浮躁,逮著欽閑一頓狠罵,罵得欽閑整個人都焉了。


  李涼秋放棄了在暗室中尋找,專心在自己的思維裏尋找出路去了。


  李琬嵐暴躁地在地道裏走來走去,弄出令人心煩意亂的響聲,不一會兒就狠狠瞪欽閑。


  欽閑無辜地盯著地下一點,繼續發呆,目光漂忽。


  不知過了多久,李琬嵐還在原地走來走去,不時蹬蹬腳,將欽閑驚醒,目光飄向他一會兒,又散漫起來。李涼秋還是雷打不動地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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