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埋首十年，抬頭再見
第十七章
夜幕下，部落的人已經集合完畢，人人身上背著弓箭。大家都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人人表情肅穆。
「出發吧。」
刷刷的腳步聲響起，韓南率領族人離開部落。
部落剩餘的人開始收拾存儲的食物。寒冬將至，這些儲備的食物如果不帶走的話，大家根本無法渡過這個冬天。
……
蛇口坡。
韓南和其他人一起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注視著坡下的情景。
遠處忽然出現一道火影，有一批人舉著火把從坡下經過。
這群人足有三百多人，人人身上披著厚重的獸皮，手中拿著黑曜石製成的武器。
還有八個人走在隊伍前方，他們掌心憑空浮現一團火焰。
「南，動手嗎？」青山野在一旁道。雖然現在她對韓南還有些生氣，但在這關鍵時候，也得暫時把氣憤放下。
韓南擺了擺手，心中浮現四個字：「事不可為。」
這群人身上都披著厚重的獸皮，自己手中這些粗製的弓箭能不能射穿都說不好。如果發生白刃戰，大家手中的石器也不會是黑曜石武器的對手。再加上這八個掌握巫術的巫師，真的打起來，自己沒有一點獲勝的可能。
韓南心中暗自焦急，如果任這群人過去，青山部落便會有滅亡之災。而如果打，又的確打不過。
「南，現在怎麼辦？」青山野又問。
韓南搖搖頭，心裡也沒有任何辦法。
青山部落，眾人已經把能帶走的食物都帶上，但還有很多食物無法帶走，只能拋棄。
青山鳳已經讓人在部落中堆滿枯草，準備臨走之前一把火燒掉。
現在大家已經準備完畢，只等著韓南歸來。青山鳳將目光投向遠方，不知道他這次行動，能不能平安歸來。
「族長，大叔會有事嗎？」青山花問。
「不會的。你大叔一定能回來的。」青山鳳道。
蛇口坡。
韓南耳邊忽然聽到一道莫名的聲響，他心頭劇震，整個身體都隨著這聲音顫抖起來。抬起頭，他看到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陰影。
這是……
龍！
這龍並不是韓南印象中的東方五爪金龍，而是西方傳說中的惡龍。這龍一雙黑翼，伸展開來足有百米大小。整個身體像是一座空中堡壘一樣。
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龍出現！
韓南搞不明白清楚原因，先是巫術，然後是龍……這個世界和韓南印象中的原始世界完全不一樣。
但現在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問題是怎麼在這隻龍的手上逃過去。
火焰部落的人已經發行了這條龍，這些人慌得四處躲藏，口中驚慌道：「龍！快躲！」
一聲巨吟，這龍一低頭，口中吐出一團火焰。
火焰砸在地上，熊熊烈火燃燒起來，枯草啪啪的燃燒，發出嗆鼻的黑煙。
在火焰之下，火焰部落的眾人瞬時被燒成枯骨。這巨龍從空中落下，距離躲在草叢中的韓南，不過數十米距離。
韓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生怕被這條龍發覺。
然後，韓南看到這條龍回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韓南心頭劇震，這是野獸的眼睛嗎？這眼神里有輕蔑，有無視……這分明是人類的眼神。是一種高等生物俯視低等生物的眼神。
被用這種眼神看著，尤其是一條路，韓南還是第一次。韓南緊張的趴在地上，地上的土壤都被他的汗水打濕。
在這條龍面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甚至有連反抗的意志都沒有。
龍拍打了兩下翅膀，騰上高空，向遠方飛去。
等龍走遠后，韓南久久趴在地上，很久才恢復鎮定。
「南，我們回去吧。」青山野問道。
「回去。」韓南站起身道，雖然撞上了一條路，但畢竟有驚無險。火焰部落的人倒是因此被殺死，讓部落躲過了一場危機。
站起來的時候，韓南還在思索著這條龍的事情。這條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他剛才的樣子，分明已經發現了自己。可他卻沒有攻擊……
是的，自己看見幾隻螞蟻，也不會攻擊的。在這條龍眼裡，自己這幫人也不過幾隻螞蟻。
那麼，這樣想來這條龍也不會是專門攻擊火焰部落的，他只是湊巧經過。
可他剛才落在地上……
地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韓南心頭一震，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準確的。
想到這裡，他大步跑向龍剛才落下的地方。連龍都想要的東西，那會是什麼寶物！
地上還有零星的枯草在燃燒，屍體被燒成焦炭，發出嗆鼻的糊味。
韓南捂著鼻子，看到地上還有他們這幫人留下的武器，在火焰中，這些黑曜石製成的武器都保存了下來。
「帶走，把這些都帶走。」韓南揮手對過來的青山野帶走。
黑曜石武器十分鋒利，有了這批武器，部落的戰鬥力將上升一個等級。
青山野讓族人把黑曜石武器撿起來，她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韓南竟還想得起這些。
女人都願意自己喜歡的男人強大。看到韓南這般表現，青山野心潮泛濫。不過再想起他白天偷看自己母親洗澡的事情，青山野又有些氣憤……
韓南在意的可不是這些武器，不過這些武器倒是提醒了他。這群人裡面還有巫師，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到記載巫術的獸皮。
韓南忍著惡臭，翻檢巫師的屍體。倒是被他從一堆焦炭中尋到了幾張獸皮。不過這些獸皮已經被燒毀，上面記載的符文也看不清楚。
地上出現一個深坑，土壤翻出來，應該是那條龍剛才刨出的。裡面空無一物，龍應該已經取走了他想要的東西。
韓南有些失望，忽然掃到一物，頓時睜大了眼睛。
只見地面上出現一汪血跡，卻沒有浸入土壤里。
這是……
龍血！
在火焰下所有的屍體都被燒成了焦炭，能夠保存下來的，只能是龍血。
原來這條路已經受傷了？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傷的了一條龍！
韓南伸手去觸摸地上的龍血，他本是好奇，但是手指一碰上，龍血像是找到一條通道一樣鑽入了韓南的身體。
這……
韓南有些驚訝，他抬起手指，發現這龍血鑽入自己的身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會給自己身體帶來什麼改變。
眾人回到部落，一見到韓南青山花立刻撲進他懷裡。『
「大叔，你沒事吧？」
「沒事。」韓南揉了揉她的腦袋，對青山鳳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能帶走的食物都帶走了，剩下的只能放火燒掉。」
「那麼開始吧。」
青山鳳手中舉著火把，表情有些難過。自己的部落要被自己親手燒掉，如果不是火焰部落，她實在不願意這麼做。
「我們和火焰部落必有一戰，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太弱了。」韓南看著遠處火焰部落的方向說了一句話。
「埋首十年，抬頭再見。」
「嗯。」青山鳳點點頭，將火把丟在枯草中。熊熊火焰頓時燃起，大火將部落覆蓋。
「走吧。」
韓南邁步向前走去，在熊熊大火作為的背景下，一場遷徙就這樣開始。
青山野懷裡抱著八戒，青山花抱著九戒，青山鳳抱著十戒。韓南走在最前方，背上背著他收集來的各種植物種子。
大家舉步向前，看到大家生活的部落被燒成灰燼，大家心情都有些低落。這次遷徙，不知道前方還會遇到什麼困難。
低落的氣氛在部落中蔓延，就在這個時候，大家聽到走在前方的韓南大聲說道：
「不要怕自己的罈罈罐罐被打爛，不要去計較那一寸一地的得失，
我們今天之所以要大踏步的轉移，就是為了將來能夠回到這個地方；
我們之所以要暫時放棄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要長久的保存這個地方！」
韓南的口音從沒有人聽過，但裡面似乎有種莫名的力量，大家低落的心情頓時振奮起來，腳步更加堅定向遠方走去。
遠方，
向更遠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