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燒陶

  第四章 

  刃到胸穿，一抹鮮血噴在了韓南臉上。 

  壯漢撲倒在韓南身上，青山野出現在他身後，手裡握著一柄帶血的石矛。 

  親手殺了自己一個族人，青山野臉上並沒有半點動容，只是輕輕用草抹掉石矛上的血跡。 

  韓南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壯漢推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壯漢是巫師派來，想要在狩獵途中殺死自己的。怪不得巫師堅持要自己去打獵。 

  韓南早知道自己的到來威脅了巫師在部落中的地位，但他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這樣，他就要殺死自己！ 

  野蠻……還真是野蠻啊！沒有陰謀陽謀的爾虞我詐，誰威脅到了自己的利益，便是直接的殺戮！ 

  「很好，很好……」韓南一把抹掉臉上的血跡，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野豬，野豬抓到了……」 

  其他人抓到了野豬，四五個人將其捆在木頭上背了起來。韓南與青山野和大家匯合。 

  隊伍里少了一個人，青山野只是說：他被野豬殺死了。 

  對於這一點，大家並沒有表示疑惑。似乎大家已經習慣在狩獵中丟掉性命。 

  回到部落，大家歡天喜地的去分割野豬肉。走在隊伍最後的青山野對韓南道：「你以後小心點……」 

  「我明白。」韓南提著石矛向巫師的地穴走去。 

  「你要去哪裡……」青山野喊道。 

  「沒事，他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總該去謝謝他。」 

  手提石矛，韓南走進了巫師的地穴。 

  地穴中央燃著一個火堆，土壁上掛著各種動物的枯骨，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巫師正在草堆上休息，看到手提石矛的韓北闖進來，他猛的站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 

  「尊敬的巫師大人啊，您是火焰之神的信徒，我是火焰之神的使者，我來看看您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應該……」巫師強保持著鎮定，道：「這次打獵收穫怎麼樣？」 

  「很好，我們獵獲了一隻野豬。」韓南笑著道：「不過可惜的是，隊伍里有一個人被野豬殺死了。」 

  「啊，青山草死了！」 

  「恩，我還沒有說是誰，巫師大人怎麼就知道死的是青山草！難道巫師早就知道他會死？」 

  「這……這……」 

  「大概是火焰之神的指示吧。」 

  「是的，是的。」巫師趕忙道：「是火焰之神告知我的。」 

  「唉，他死的可慘了。」韓南嘆了口氣道：「胸口被野豬踩了個洞，骨頭渣子往外冒著，心臟都流了一地。巫師大人，你說野豬是不是太殘忍了……」 

  「太殘忍了……」巫師附和著韓南的話。 

  「巫師大人！」韓南大叫一聲，猛的將手中石矛對準了巫師：「請您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你想幹什麼？」巫師頓時嚇得後退了兩步。 

  韓南手中的石矛對準了巫師的胸口扎了下去，在將要扎中他的時候收住。韓南冷喝道：「神會保佑他的信徒，也絕不會饒恕一個罪人！巫師大人，您說是嗎？」 

  「這……是的。」 

  韓南把石矛收起來，拍了拍巫師的肩膀，笑著對他道：「神不會饒恕罪人的，請您和我一起銘記這句話。」 

  說罷，韓南便手提石矛走出了地穴，只把驚慌失措的巫師留在那裡。 

  在走出很遠之後，韓南回頭看著地穴，心裡浮現了一句話。 

  「我和這個小老頭之間，只能活一個！」 

  …… 

  部落的眾人正在分割剛來獵取的野豬肉，一部分就地燒烤，還有一部分則是分配給部落的人儲藏。 

  現在是秋季，但冬天很快就要來了，相比於野獸來說，寒冬才是部落里人最大的敵人。 

  大家把野豬肉架在火堆上燒烤，韓南走過去的時候，有人分給他一塊。 

  韓南咬了一口，感覺油膩，淡而無味。烤肉沒有半點佐料，所以味道不好也正常。韓南勉強吃了兩口，在沒有半點食慾。 

  「你們這裡是怎麼燒水的？」感覺有些口渴，韓南問身邊的青山花。 

  「大叔，你等一下。」 

  青山花蹦蹦跳跳的跑向了遠方，不多時，手裡費力的舉著一個石盆走了過來。 

  「你們就用這個燒水？」韓南趕忙接了過去，見這石盆根本就是一塊石頭，只是勉強在中央鑿了一個凹處，只能盛一點水。 

  「是呀。」青山花道：「我們部落一般都不喝熱水的。」 

  原來這個部落連陶器都沒有。韓南想了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其實這個部落除了沒有陶器以外，還缺少很多東西，漁網，衣服，弓箭，青銅器…… 

  最關鍵是青銅器，懂得使用火后，人類下一次的文明提升，便是青銅器的出現。但青銅器的煉製談何容易，所有一切只能一步一步來。 

  「你跟我來。」韓南喝了些水，和青山花一起走向了河邊。 

  也有其他人跟在韓南身後，好奇他要幹什麼。青山野也在其中。 

  在路上韓南已經翻閱過腦海中的森羅寶典，知道了陶器該如何燒制。其實現在就算是瓷器韓南也懂得該如何燒制，不過懂得是一回事，在這樣的環境下，能不能製造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在岸邊韓南試了下土質，發現黏性還可以，便蹲在地上想要用泥捏一個土盆。 

  知易行難，動起手來，韓南才明白這個道理。他本以為這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小時候橡皮泥還是玩過的，可是費了半天力氣，捏出來的東西還是歪山扭四的不成樣子。 

  「大叔，你是要捏這個嗎？」在一旁看出來個大概的青山花，有樣學樣，捏了一個泥碗。 

  韓南看這個泥碗薄厚適中，模樣規整，正是韓南想要的理想狀態。韓南忍不住贊道：「小花，你實在太聰明了！」 

  青山花把小臉扭到一旁，道：「大叔，這東西是幹什麼用得？」 

  「這叫做陶器，晾乾之後，可以用來燒水，還有很多用處。」 

  「真的嗎?」 

  「嗯，我給你畫形狀，你照著捏，等下你就知道了。」 

  韓南撿了一顆樹枝，在沙灘上畫出自己想要的形狀，土碗，土盆，土鍋……青山花倒是心靈手巧，韓北畫一個，她捏一個，模樣都十分理想。 

  部落里的人圍在韓南周圍，看得好奇，也蹲在地上開始捏了起來。 

  韓南回過頭去，看得嚇了一跳。部落里所有人，包括五大三粗的漢子，現在都蹲在地上玩泥巴。 

  「你看是這樣嗎？」青山野臉上帶著泥點，把自己捏的一個東西遞到韓南面前。 

  「這怎麼有些像夜壺啊！」韓南心中想到。 

  「是什麼？」 

  「不可說，呵呵，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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