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集會
新年後的幾天，太陽一天比一天耀眼。也因此融化了厚厚的白雪，很快便朝著春日來臨。收穫日很近，高山麥的苗禦寒很強，吸收了雪水，撒了抗寒型史丹利肥料，以及速效金坷拉。這才四十多天就已經豐收了，大大超出農夫們以往的見識。
新年過後才正式開始有一場盛大的集會。這一天儘管並沒有往常那樣是崇山王國各個郡的商人來到這裡，反而是來了一位來自國外的男爵大人，是他帶來的新東西讓冬天也可以豐收，這一天是新的豐收日，因此是必須特定慶祝一番。
豐收之神沒有一個特定的名字，有些地方的人叫它赫蘿，也有一些地方叫它拉喀什，而這兩個名字恰巧體現出豐收之神的特點，那就是狼。野獸身軀的神並不像其他具有人形化身的神那樣普遍推崇，可是受到的敬畏感也是一樣的。
也因此，雷德習慣性地叫它加魯魯。
集會熙熙攘攘，奧爾加來到這裡看到了不同於以往的集會。遠遠比以往要熱鬧地多。奧爾加明白，他們是沖著自己來的。
「金坷垃是我的！金坷垃是我的！」
集會在這樣的聲音之中開始了，他們的目的很清楚，那就是金坷垃。莫托領主萬萬沒想到，雷德帶來的稀罕物中，金坷垃是最受人待見的，可是雷德所帶來的只是存貨，也因此供不應求。
而史丹利肥料在這裡並不是很暢銷，因為這裡的土地遠比迎風郡那邊要複雜地多，一些土壤甚至不需要肥料也可以種出遠比於其他地方多得多的糧食。
可是奧爾加並沒有按照以往對暗號一樣跟他們多廢口舌，轉而是把馬車上的那些史丹利肥料先擺出來，雷德公爵說過，金坷垃嚴重供貨不足，一些速效金坷垃是分配給魔法兵的，至少留著一袋。若是這些人對金坷垃形成過渡依賴，那麼只能造成不必要的信譽下降，而先前肥料的囤貨卻是很多，在寒風王國基本賣不出去，所以要銷往國外。之前給莫托領主的出兵算是一個附加費，所以大膽地賣。
寒風王國使用的貨幣與崇山王國使用的貨幣不一樣，計算也不一樣。寒風王國因為受到飛龍山脈上的飛龍的影響，所以金礦石的產量很低，凜冬銅幣與凜冬銀幣的產量也很低，因而錢的價值很高，無論是平民與貴族，因為貨幣的產量一直沒有處在一個富裕的地位。
而崇山王國南部有一些礦脈，上面並沒有睡著飛龍，因此產量要比寒風王國略高，因此要比寒風王國可以多生產一些三類貨幣。但是無論哪個國家，金礦產量遠遠不如沃瑪帝國，旅行商人之間的貿易往來，並不看重這些貨幣產量，人魔戰爭之後打破了以往的國界，各個國家之間的國王都簽訂了協議，以統一金幣的質量，來縮小貨幣價值的差距。
所以寒風王國往往是最虧錢的，這對寒風王國非常不公平。所以這場集會所用貨幣皆來自崇山王國，這樣可以多賺一些外匯來補貼一下寒風王國的國庫。
「等等，克林格茲閣下並沒有來！」
「你是不是傻，克林格茲在東部開了一個酒作坊，他肯定抽不出身。」
奧爾加駕著馬車來到了雷德的攤位，代替雷德在這裡售賣物品。平民們看著這名皮膚呈咖啡色的年輕人，竊竊私語，說他是不是什麼蠻族的人。奧爾加可不管那些，他是北方人，並不是什麼東莽人，可就算這樣也會讓這些皮膚略白的南方人議論。
「大家安靜，我是克林格茲閣下派遣的售賣人，大家排好隊不要哄搶。等大家什麼時候能安靜我就什麼時候拿出貨物。」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人們不由得安靜下來，規規矩矩地排起了長龍。奧爾加不慌不忙地和馬夫搬運著貨物，而靜靜躺在車后的那些貨物僅有兩種，一種貨物是史丹利肥料，那麼另一種貨物想都不用想，那就是金坷垃。
「克林格茲閣下囑託我，大家有錢幣的就用錢幣買，實在沒有的就用糧食買。無論什麼糧食都可以。」
不錯，雷德需要錢幣，正好是給寒風王國輸送國庫的，把這些錢幣熔化成原本的模樣，再以寒風王國的貨幣樣子製作出來，就相當於稍微增加的印鈔了。可是這樣往往會伴隨著通貨膨脹的危險，造成寒風王國的貨幣貶值，若是出現意外，很有可能讓整個王國都背負來自其他國家的債務，瀕臨破產。
可是危險總會伴隨著機遇，適當的通貨膨脹可以讓寒風王國的人能走出去，去開墾那些荒野之地，從而增加出口量，也因此，在這個時代不失為一個方法。
而糧食則是另外一種需求，雷德並不想用錢來收購，而是一種以物易物的方式來用這兩種產品換取糧食，換言之，減少了貨幣這個媒介可以增加效率。因為雷德等不及要開工，所以必須在這一天內儘可能地收購糧食。
無論是釀造什麼酒，糧食都是必需品，剩下的那些技術也僅僅是個點綴。
平民們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於是開始了沸沸揚揚的集會，大家的焦點無疑都是肥料和金坷垃，剩下的交換則只是鍋碗瓢盆這樣的東西，以及一些富裕人家賣的紡織機。原本用來售賣的麥子卻是很少見蹤影，這場大豐收實在是太大，有好多農戶家的高山麥畝產都超過了一千八，而在這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收穫這麼多的。
集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與以往的沉悶相比，大家都在這一天壓抑的心情都釋放了出來，也算是一種消遣。奧爾載入著滿滿一車的糧食，以及一袋錢幣回到了峻岭東部，河的對岸並沒有像那邊熱鬧非凡，反而僅僅是開了一場小派對來慶祝這個豐收的日子。
一些騎士在馬背上和自己的對手開始新的一輪比賽，有拿著長槍決鬥的，也有光是比誰騎馬更快的。雷德看著這些節目，從遠方聽到了馬蹄的聲音，那麼接下來算是可以真正幹活了。
「我可不想被過菲特那傢伙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