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酒吧內怒吼
自那天不歡而散的拜訪後，毆灝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笑與神采。每天不是冷峻地出席歌迷會就是死寂呆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喝悶酒。就連整天擔心她緊隨其後怕他出什麽意外的季暄妍也被她冷撇一邊不予理會。
喧囂的酒吧內，他就像是要死掉一樣一杯接著一杯猛灌著暗紅色的酒水，而他位置不遠處還有幾個打扮嬌豔的女人一直盯著他所在的位置時不時耳語。終於有一個按耐不住衝著其他三個女人妖媚回眸一笑，而後向著他走了過去。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毆灝或許是被亂花迷了雙眼，伸手就要將那女人攬到懷中，可是他的手剛一觸到那女人的腰肢，就被一個騰空出現的白皙手臂給撥了回去。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暄妍。原本她隻是打算遠遠看著，靜靜陪著他的。誰想到，醉酒後的他居然會失去理智，這麽犯渾。他不喜歡自己觸碰他，卻會主動觸碰別人，而且還是一個肮髒下流的滿大街都是的女人。
他是瘋了嗎？
季暄妍就那樣一直倔強地盯著他，可是他呢隻是苦苦一笑，便又回到了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看著他這個自甘墮落的樣子，季暄妍真氣！可是還不等她有任何反應，身邊那個豔俗的女人就開始叫囂起來了，女人指著季暄妍的鼻子輕蔑地說著：“誒！你是誰啊？”
“……”
“謔！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敢這樣無視我！姐妹們，你們來看看這是哪家的貨色？”
豔俗女人的話剛一落地，其他幾個原本等著看“魚上鉤”的女人也都蠻橫地向她圍了過去。“喲，都是出來混的，幹嘛要搶別人的？讓姐妹們瞧瞧，是什麽樣的人兒啊……”
幾番打量以後，女人們的臉上就露出幾分錯愕之情。
“哎喲，都怎麽啦？神經啦？要是姐妹，就給我撕她！”
“撕什麽啦！你也真是，她是季暄妍，哎喲，怎麽歐……毆灝也在這裏！”幾個女人在豔俗女人耳旁小聲嘀咕著。怪就怪酒吧的燈光太過昏暗，剛剛姐妹幾個隻覺得角落喝酒的男人很帥，卻沒發現是現在紅透半邊天的偶像歌手毆灝。現在看清楚了，幾個人都想撤退了。不為別的，隻不想在男神毆灝眼前表現的這麽媚俗。
“切！季暄妍怎麽啦？不就一個小明星嗎！毆灝我剛剛就知道是他，所以姑奶奶才想著釣魚上鉤的！”看著身邊幾個姐妹略帶惶恐的神情，豔俗女人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瞧你們幾個的這點出息，誒誒誒——我們再怎麽說都是有家底的上流千金，還怕她一個季暄妍了不成！切，真是！”
豔俗女人瞧著季暄妍依舊沒有要識趣離開的意思，隻好上膽子推了她一把，警示她離開。而季暄妍呢，可不想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公眾場合跟她鬧起來，倒不是因為怕她，隻是不想因為鬧大了，被人尤其是八卦記者找到“甜頭”，更不想身旁醉的不堪的毆灝在這個節骨眼被八卦抓住難堪的把柄。
可是她一再的忍氣吞聲並沒有讓豔俗女人停止蠻力的挑釁，繼而換來的卻是毆灝的一聲怒吼，“你在這幹擾我幹嘛？難道我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嗎？”
季暄妍一個踉蹌後怔住在原地。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毆灝竟直接繞過她將那個豔俗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隻顧沉迷於豔俗女人的媚笑之下，再也不理其他。
“我為你做那麽多，你居然這樣對我？”季暄妍的聲音低沉泛著沙啞。
“為我？嗬嗬……那是你自願的，沒人強迫你！”
毆灝的話語就像是一根長長的刺插進她的喉嚨，看著他與那個豔俗女人不停地眉來眼去，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裏，她真心痛。放佛自己為毆灝所做過的一切，在此刻都已然化作了嘲諷浪潮撲向了自己，也傷了自己。
難道愛一個人，想要對他好，也錯了麽？
季暄妍頹然轉過身，再也不想這樣糟踐自己。淚水潤濕了眼眶，她也無力收回，隻是丟掉靈魂的軀殼般往能呼到空氣的門口走去。此刻她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麽滋味。隻覺得自己像是死裏逃生一樣，一下回不過神，大腦也一片空白。
在酒吧門口逗留的半個小時，卻又不忍就這樣離去。
幾十秒的猶豫不決後，她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待到號碼撥通，那邊傳來那個冷靜無比的聲音後，她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你能來星悅酒吧接一下毆灝嗎？他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了……”
“抱歉，我不能過去！京軒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在等他！”
“可是……”季暄妍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失落和委屈，淚水也雨點般地滑落臉頰，她現在是哪怕黯然神傷，心裏痛苦地要死，也不想放毆灝一人在這個地方墮落，唯有抓住手機那端的藍沫苦苦哀求。也相信，隻要藍沫來，毆灝肯定聽她的。她哽咽著對著手機懇切地哀求著：“我求求你了，他現在是自甘墮落，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除了……你的……”
“你先別哭啊！我……給京軒打個電話就趕過去，好嗎？”
季暄妍微微點了點頭後掛掉電話，而後無力地蜷在了酒吧門外的牆簷下。果不其然，在等了不到二十分鍾，藍沫果然趕了過來。見到牆下那個瘦弱身影的時候，她匆匆下車後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到季暄妍的身邊，蹲下身扶著她的肩膀，等到季暄妍抬頭，她才溫柔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季暄妍的眼睛紅腫，朝她身後望了望，“你……一個人來的？”
“嗯！京軒的手機沒人接聽，大概是在忙！我怕你著急，就先趕過來了！”
“哦！他就在裏麵，我不想進去了，這次就麻煩你了！藍沫……”她說話時一直躲避著藍沫的視線，似乎是不想讓自己的糗態暴漏在她的眼前。她這個樣子，藍沫也不好再說什麽，在默聲答應後，又不免為後麵的事情苦惱起來，尤其是想到毆灝醉酒後的樣子。自己一個女人再怎麽強悍，恐怕也對付不了一個醉酒人士啊！該怎麽辦呢？京軒那邊又不接電話，季暄妍這邊又傷心地要離開。真是個麻煩！
然而她又不好將這些困惑表現出來，隻能埋在嗓子眼，無聲地目送著季暄妍離開。看著那個心灰意冷的背影，她又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為什麽哭的這麽傷心？是和毆灝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