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出殯
那個丫鬟也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被佑敬言的嚴肅追問弄得啞口無言起來。
可見,佑敬言所說的事實。
丫鬟籌措了一會兒之後,才背過身去扣扣索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封書信。
「這是小姐給你的信。」丫鬟言道。
佑敬言抬頭掃了一眼那個丫鬟后,才從他的手裡接過那封信。
這封信皺皺巴巴,展開后裡面的墨跡好像還有被水漬污染的跡象。
佑敬言猜想那八層是李玲兒的淚水。
佑敬言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之人,在接到這封信之後說沒有觸動,那是騙人的。
信是這樣寫的:
公子,那日在街上,你替我解圍之後,我就發現你的身影反反覆復出現在我的夢裡,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上你了。
正當我籌措不安,不知怎麼辦的時候。
恰巧梅花聽到爹與管家談起對你的欣賞。
我聽了這個消息真的好高興,我以為我的機會來了。
因為爹造以前就說過,擇婿的時候要物色一個上好青年才俊。
沒想到,最後爹擇的佳婿卻是李將軍。
我去找爹,想讓他改變想法。更沒想到,這次爹對你的態度惡劣至極。
我去找了爹幾次都未果。本來想找公子你,只是聽聞你去了北方。
眼看著婚期將近,唯一的選擇便只有自我了結了。
我今生對不起爹,也對不起李將軍。而我唯一的遺憾就是還不知道公子你是否也喜歡於我。
如若這封信公子你有幸能看到,也喜歡於我,就請你去看看我吧。
願來生我們能有緣雙宿雙飛。做對自由自在地比翼鳥。
書信很長足有幾百字,佑敬言也用了好長時間才看完。
李玲兒在這個封建社會之中,敢於為了自己的愛情與封建禮教對抗,也算得上是個烈女子了。
佑敬言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雖然,佑敬言不知道自己被這個女子愛慕上,而且還為了守護他們純潔的愛情而自殺了。
但是,佑敬言此刻的心情也是更加的沉重。猶如千斤壓頂一樣,沉甸甸得很。
「在你家小姐出殯那天,我會去的。」佑敬言肯定地道。
本來他就準備去的,現在有了這封信,就更不得不去了。
佑敬言答應后,那個丫鬟便離開了。
這桃花債惹得,搞得佑敬言心裡好長時間都不舒服得很。
以前從別人口中知道李玲兒為了他自殺的消息,雖然有些難受,但是還遠遠沒有看了這封信以後的痛苦與煩躁。
因此,在宋濂那裡呆了不一會兒之後就回了自己的宅院里。
等佑敬言回去的時候,胡惟庸已經把傭人都安排上了。
統一的衣服都已經穿上了,三三兩兩的都已經忙碌開來了。
還蠻有幾分人間氣息的。佑敬言要得就是這。
至於這些人是不是胡惟庸的人,佑敬言也不去在乎這些。
反正他也不屬於這個時空,遲早是要離開的。
再說一個區區地胡惟庸,佑敬言他還真不放在心上。
我說,佑副統帥啊。論起陰謀詭計來,這個胡惟庸絕對可是一絕。
那可是小人中的小人,你怎麼就能什麼都不在乎呢?
佑敬言說是不懼胡惟庸,還把他找來的人放置在身邊一絲絲不防備,那是不可能的。
他把劉鳴留在家裡做起了管家。
劉鳴雖然年紀小,看上去又有些木納。但是貴在他足夠的忠心,再加上這麼多年的流浪,估計他已經有了一套識別人心的方式了。
這些條件就足夠監督起這裡每一個傭人的一舉一動了。
被這些瑣事煩擾的時候,佑敬言顧不上思考其他。
一旦靜下來,滿腦子想起來的都是關於李玲兒的音容笑貌。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小鳥依人,她的細語柔聲,她的……
反正,這個時候,佑敬言腦子裡李玲兒的樣子總是揮之不去。
好像就連眼前都出現了李玲兒的影子了。
該死的,佑敬言快要被逼瘋了。
他頭痛欲裂,快要炸裂了似的。
想要飲酒來麻醉自己,偏偏他那酒量又天生出奇得好,不管怎麼喝,越喝意識越清。
喝了五六罈子之後,也沒有睡著。
「佑副統帥,少喝點。」李冰話不多,也不會說個話。
說個安慰人的話,也冷冰冰地,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在裡面。
佑敬言也頗給李冰面子,把酒壺往旁邊一扔,道了一句:「不喝了,這酒越喝人越煩。」
「佑副統帥,你不會是喜歡上李小姐了吧?」李冰面無表情,冷冰冰地道了一句。
李冰雖然性格上有些不討喜,但是心思還是挺細膩的。
在揣摩人性上還是挺有把刷子的。
「是嗎?」佑敬言被李冰的這一番話雷得是不輕。
喜歡上李玲兒?這怎麼可能呢!
佑敬言在自己的心口上摸了摸,感受著自己強有力的心跳,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這怎麼這麼倒霉呢?
氣氛沉悶起來,李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的陪在佑敬言的身邊。
一個人在孤獨之時有這樣默默地陪伴就已經足夠了!
過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人敲門喊他們吃飯才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沉悶。
「先去吃飯去吧,讓他們把飯菜給我端到房間里來。」佑敬言道。語氣里沒有了往日桀驁不羈的痞氣,反而有了幾分滄桑與悲涼在裡面。
「是。」李冰道了一聲,退了出去。
李冰非常了解佑敬言此刻的心情,他知道,現在與佑敬言話說得越多越會讓他感到心煩。
送來的晚飯佑敬言也並沒有吃幾口,便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上頂著兩隻熊貓眼趕去參加了李玲兒的出殯。
李善長對他的態度那是惡劣至極,橫眉冷對的。
佑敬言夜也沒心情同他周旋,整個人從始至終都是一身的肅穆,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由於李善長的身份非比尋常,來參加其女兒葬禮的人很多。
就連朱元璋攜妻兒都參加了。
還值得一提的是李文忠也來了,李文忠對佑敬言的敵意更甚。
那可是赤裸裸的情敵關係,那能不嚓出火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