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大才子
沒過多久,道衍就來找劉言了,並告訴他已經找到了四位人傑。不過他看了好久也沒有看到外麵有人進來,扭擰了半天,前者才告訴他找到那四位人傑的時候,這四位人傑正在坐在一桌子上麵打麻將……
麻將。
確認不是那種能吃的麻醬,而是在中國有著上千年曆史的麻將。
原來自從四位人傑陸續來到這地府報道以後,閻羅王給他們四個人都定了不同的未來,不過由於四個人在生前糾纏了太多,本來那張居正由於貢獻很大,被定為可以上天界的存在。但其他幾位就不願意了。其中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高拱。
高拱本來幹掉了前幾位高手,做了三四年的首輔,覺得自己牛X得不得了,並把張居正當成了小跟班的,讓他給自己幹活,但問題是後者並不是想當小跟班,也是一個人才,結果找了一個機會,與太監馮保陰了一把高拱,然後掌握了大權,而且後來還想陰高拱來著,如果不是高拱人際關係還好,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那高拱早就死了。之後高拱在家裏不停的寫回憶錄以及文學創造,其中大部分都以罵張居正為主,將後者都罵成了荊人。
如今到了地府,以高拱這人如其名極其難拱的處事風格,自然不想放任張居正去當什麽神仙。而高拱由於在陽世間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但並沒有能夠達到成為神仙的標準,於是隻被分配了一個地府文書的職位,這讓他相當的不滿,拉著張居正那是根本想放都不放。
至於徐階,他是張居正的老師,關係也不錯,以他的成就,也是可以升為神仙的,但同時卻是被嚴世蕃被纏住,因為這徐階花了十多年的時間,運用了自己的手段將他的老爸嚴嵩以及他送上了斷頭台,這仇怨就別提了,那絕對是恨之入骨。並且這徐階與高拱兩個人也有恩怨……
於是四個人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圈,最初用上各種知識理論功底進行講道理,但講了半天也講不清楚,所以在經過了幾百年的爭鬥以後,也不知道是誰決定的讓他們打麻將以正輸贏。
當道衍把四個人的行為跟劉言說完後,後者的臉色十分的怪異,他還真沒有想過,這事情如此的難以辦理,不禁撓了撓頭,“那麽他們誰輸誰贏了?”
“半斤對八兩。”道衍嗬嗬一笑,隨後道:“這四位都是人傑,一個個生前都是有著城府的,喜怒不形於色,當然,這嚴世蕃城府差些,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聰明,很快就可以識別很多東西。也正是如此,所以殺得難解難分,以我的判斷,他們這爭鬥比的是耐心,而對於他們這些政客老手,最不缺的恰恰就是耐心。”
劉言點了點頭,他也略看過一些曆史,也明白對於所謂的政治家,那是真夠忍的。其間別說大家所說的死個老婆孩子之類的,就算是其他人把親人殺光了,也能夠忍,光是這一點,大家就可以知道,想要成為一個名人有多麽的困難。
“確實,大家並不缺少耐心,而我可沒有時間與他們聊,這些都是風雲一時的人物,你把他們叫過來吧。”
“我可叫不動。”道衍搖了搖頭,同時擺手,“他們四個爭鬥的凶,那意思是不分出一個勝負絕對沒完。”
劉言心裏一驚,突然意識到這些家夥其實就是如此。每一個在各行各業牛B的人物都不喜歡裝孫子,特別現在來到了一府,大家都是鬼魂了,那更是如此,一個個都不服,這不,就將陽世間的不滿轉化到了陰間。
當劉言見到四位才子的時候,發覺這四個人雖然坐在麻將桌前,但並沒有打麻將,因為他們正在爭的麵紅而赤。聽了兩句才明白原來他們正在爭吵按照誰家的規矩來玩。
劉言細看這四個傳說中的人物,不僅上下觀察,發覺那張居正長的最帥,不僅個子高,而且白麵書生以及瀟灑的胡子絕對是一個帥哥的存在,看得他不僅覺得這樣的家夥確實能夠在搞好政務的時候還可以順帶著與上位的女人搞搞曖昧,整整地下情啥的。
再看徐階,就是一個小個子,他是一個上海人,那精小的樣子像極了小平同誌,雖然不高,但精神好,此時他叫的最歡,那意思是要以上海麻將來打。否則就不玩了。
至於高拱,這家夥正仇視著張居正,反正隻要後者想玩的,他就反對,對於他來說,反對並不是不同意,而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正所謂有一句話說的好,觀點不重要,做事不做事,重要是要聽誰的。
果然是四個頂級高手在一起,完全適應中國人的傳統,先內鬥,然後才準備外鬥。
而至於最終的嚴世蕃,這家夥一個眼睛瞎了,是一個大胖子的形象,一想到他曆史上做的那些妻妾成群的事,劉言內心裏禁不住湧現出來這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感覺。
劉言不禁感歎自己當時勸西門慶的時候還用嚴世蕃做了榜樣。不過以西門慶的能力,想要混到後者這能力,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人家嚴世蕃雖然學曆沒有,但好學讀書那可不是蓋的。
他在看嚴世蕃的時候,卻不料後者也在看他,當三目相對時,那嚴世蕃嘴一咧,“小子,你是誰啊!”
“我是鬼吏。”
“小小鬼吏,來這裏幹嘛?”
被他一問,劉言倒是來了脾氣,也難怪,這家夥在陽世間的時候沒少作威作福,魚肉百姓,一天天牛13的不得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曆史說過,這小子最終聽聞要斬他頭的時候,基本上都嚇尿了。同時他從道衍處也了解到,嚴世蕃因為在陽世間犯的錯誤,本來是想入那十八層地獄裏麵上萬年的,但他前世卻是神仙下凡,又積過十世的陰德,所以降為一個地府鬼卒,比那馬麵的地位還低。
於是,劉言心裏一動,找到了一個收拾這個家夥的時機。沒辦法,嚴世蕃這家夥實在是太囂張了。
不過他還沒有說話,那嚴世蕃嘴一撇,“你個小鬼吏這麽看著我幹嘛!快滾!”
劉言雙眼一翻,“小子,我可是鬼吏,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鬼卒而已!”
“我嚴世蕃是什麽人,你也不打聽打聽,小小鬼吏趕緊滾蛋。”
“喲?你是什麽人呐,我不知道啊!”劉言瞪著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這讓嚴世蕃非常的不爽,“你是哪部分的小鬼吏,連大爺我都不認識,滾!”
“怎麽滾呢,你是說向左滾,向右滾,還是向上滾,向下滾?而且這滾的如何才算是標準的,能夠符合你的習慣呢?說實在的,我劉言真是不知道,要不,你給我做一個示範唄?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肉球可以滾的像不像一個球!”劉言雙眼一眯,那嘴就沒有把門的了。
嚴世蕃雙眼一翻,“小子,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跟我在這裏逗嘴是不是?”
“嗯,沒有了啦,我剛來地府不久,這上地府的班也沒上明白呢,很多真不懂。你瞅瞅,你說滾這個我真不知道,咋整啊!”
“小子,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嚴世蕃白了劉言一眼,手裏一翻,一個最新的IPHONE10出現在手中,然後一撥,“朱哥啊,我是世蕃啊,我這裏有一個小鬼吏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你趕緊過來把他給我滅了!”
放下電話,嚴世蕃再一次白了他一眼,“小子,你就在這呆著啊!”
“呆著是什麽意思?”劉言眨了眨眼,“你是說讓我一動不動呢?還是隻是站在這裏,然後眼睛可以四處看美眉,嘴上可以隨意的調戲過往的妞呢?如果這樣,我覺得還是可以的。呆著就呆著唄,正所謂看著那是養眼,調戲是一種樂趣,人生就是在無聊與無聊之至才有意思的。”
“你……*……放屁!”嚴世蕃大罵起來。
“喲,這你說的就不對了,我哪裏有啊,你這耳朵不好使啊,明明是你說的話,怎麽就成了放屁了,這自罵的功夫在下實在是學不來,真是佩服佩服之極,你實在是創造了新一代罵神的神話啊!”
其他三個哥們都看了一眼劉言,卻沒有說話。畢竟張居正,高拱,徐階都是啥人物,一個個都是老奸巨滑之物,都明白有些話可以說,有些人不能得罪,他們都是真正的政治家。可嚴世蕃不是政治家,他隻是一個謀士,而區別就是做事要底調。
嚴世蕃做事不低調,所以當年被徐階直接幹掉,而現在,他繼續不低調,然後……
沒辦法,人啊,一輩子都改不了的是個性,因為個性而成功,也因為個性而失敗。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劉言卻如同街頭的大媽找到了一個小夥子般繼續道:“其實人類曆史的發展啊,也是因為無聊,因為你吃飽了沒事幹,所以想幹點事,然後就創造了這個,創造了那個。一切都是緣於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