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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章

  西玄徐府

  三位長老坐在了密室之中,一個白衣弟子送上了一封信,信件上面什麼都沒寫,卻藉由鳥兒,從撫州發到了徐府中,想必這個鳥兒也不是一兩次走過這個路線了。


  「大哥,這信,可是王閣老發來的。「


  「的確是。「大長老合上了信件,將信件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不一會兒,從信件的底部如同燃燒一半,滿滿地變黑,不一會兒整個白紙就變成了黑色的炭狀,隨風而散。


  「他說了什麼?「三長老也睜開了眼睛,冷靜地問。


  「就說了合作之事,讓我們,切記兩家之間的約定。「大長老說。


  「哼,那老頭威脅咱們,到時候破了太平皇城,我們還不一定要給他王氏呢。「二長老脾氣火爆的說。


  「這可不一定。「三長老冷不丁的潑了一盆冷水說:「二哥,你可別忘了,那老頭,知道我們徐家要什麼。「


  「三弟說的對,太平給了王氏,我們也能拿回來,若是徐家早日取回顏氏的能力,那放眼四國內,誰又能抵擋?太平,還不是我們的?「大長老笑呵呵的說。


  「大哥三弟這麼一說,倒是正確,若是帝君問起。「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徐玄?紅鬼?他們聽過我們的話嗎?「大長老微微一笑。


  「哈哈,大哥這個計策好,好啊。這樣我們兩邊都不得罪。哈哈哈。「


  「是啊,只希望王氏,真的能夠幫我們找到顏氏之人。「三長老也點了點頭。


  「會的,二弟,三弟,我們光復徐家之名,算是指日可待了。「


  「哈哈,恭喜大哥。只要得到了顏氏的血脈之力,融入徐家中,誕下的子孫,便是真正的返祖之力了。「


  密室中回蕩著三個長老喜悅的笑聲。也是,西玄和北康分裂了百年來,徐家原本的能力也被顏氏偷走了百來年,卻遲遲收不回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顏氏一代代的人丁薄弱,若是顏氏真的斷了,那,這個能力就會永遠的失去了。若這次成功,大長老做成了徐家好幾代想做的事情,必定名垂千古,萬古流芳。


  至於顏氏偷的是什麼,估計,只有顏氏的當家,還有徐家當家的人才知道吧。


  陰山

  陰山的夜晚,總能聽見各種鳥獸蟲鳴的聲音,隱藏在黑夜深處的低吼聲,讓人的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


  夜晚的陰山,月光之下,在熟悉的茅草屋前,卻站著一個人,一個中年人哆哆嗦嗦的站在茅草屋前。雙手來回搓著自己的手臂。儘管他的穿著厚厚的襖衣和蓑衣,卻依然抵擋不了來自陰山的陰寒之氣,他警備的看著四周,這短小的毛竹是抵擋不住大型的猛獸,在警備的同時,他還向茅草屋內投向了急切的目光。這個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帶著兒子來看病的男人,今天的他只有一個人,之前的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


  已經三天了,總該出來了吧。中年人越等越是急切,不自覺的開始哆嗦著腳。


  已經三天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和媳婦了,該不會。中年男人想到這裡,不由得上前了一步,想要推開那只是簡單合起來的門,剛伸手,卻猶豫的又把手給合了起來,收回了胸前。


  一臉焦急,轉過了身子,正巧這個時候有了年歲的木門支呀一聲打開了。


  這個聲音如同雪中送炭,原本愁眉不展的臉上,頓時放鬆了,轉過了身子。


  茅草屋的門雖然打開了,卻沒有任何人在門口,這個門就像是自己開的一樣。這個倒是讓中年人神色一愣。


  「進來吧。你可以把你的兒子帶回去了。「門內閃著昏暗的燈火,在這樣的黑夜中倒是增加了點微弱的人氣。


  「啊。「中年人聽見這個聲音,臉色一喜,急忙大步走進茅草屋內,在門口,還跺了跺腳,將腳上的雪花跺在了門口。


  中年人面色凍得通紅,看著坐在椅子上,雙眼正呆澀的睜了開,茫然的看著前方。中年人欣喜若狂,看著面前恢復了意識的兒子,不顧寒冷的地板,一下子就跪在了兒子的面前,失聲痛哭起來,把之前所有的擔憂都哭成了男人的淚水。


  「兒子啊,兒子。「


  「你兒子算是好了,回家休整下就可以了,以後夜深了,就不要門外逗留。「白髮男人淡淡地說。


  「謝謝,謝謝大夫。「中年男人感恩涕零,雙手撐著椅子,踉蹌地站了起來。「大夫,我們可以。「


  「不可以,我不習慣外人的味道。況且你兒子好了,自然可以走。「白髮男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中年人要說的話。


  「好的,我們走。「自古神醫總是有些怪癖,這個中年人不敢冒犯這個神醫,只能小聲的對著兒子說。


  「爹。「年輕人呆澀的轉過了頭,許久,才對焦到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嘶啞的開了口。


  「兒子。「中年男人一下子感懷得眼淚又落了下來,粗糙的雙手小心的扶起年輕人。年輕人有些不敢相信,笨拙的將毫髮無傷的腳落在了地上。剛碰觸到冰涼腳立馬縮了回來。對上了爹鼓勵的眼神,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再次將腳放在了地上,用力的站了起來。


  年輕人似乎不敢相信,止不住大聲的歡呼著:「我能走了,我能走了。「說著還放開了抓著爹的手,踉蹌的在地面上走了兩步。


  「多謝神醫,神醫的恩德,沒齒難忘。「年輕人興奮得滿臉通紅。


  說完后,就走向了自己的爹,興奮地說:「爹,我可以走了,娘子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剛說完,卻看見了自己爹逃避的眼神,自然發現了不對,問道:「爹,我的娘子,不會出事了吧。「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嘆氣。


  「爹,娘子到底怎麼了。「年輕人急切的問道。


  「如果你們好了,就可以回去了,我讓你帶的東西,你應該帶來了吧。「白髮男人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帶來了。「中年男人趕緊應答了,走到了院落中,蹲下,刨開了積雪,將樹藤做的擔架,扛進了屋子裡。


  「帶來了就好,人,你們也一起帶走吧。「


  「是,是。「中年人和年輕人同時看著在角落裡蓋著草席的椅子。


  這下,年輕人算事徹底的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顫抖的走向了那椅子,掀開了草席,看見的卻是早已面露青光的屍體,原本日夜共眠的熟悉面孔,如今早已失去了生氣。


  年輕人哽咽地說:「我看見她了,在夢裡,在那個森林裡,她對我說,相公,你趕快跑,我以為,這個只是個夢,我就跑了,留下她一個人。若是我知道,這個是真的,我絕對不會離開的。「


  中年男人默默地上前拍著劫後餘生兒子的肩膀,沒有說話。


  「你也不用自責,她是自願的。為了愛的人犧牲,何嘗不是幸福的事情。「白髮男人似乎有感而發:「帶回去,好好安葬吧。「


  說完白髮男人徑直在唯一的床鋪上盤腿而坐,閉目養神,一點都不在看傷心欲絕,搬動著屍體的兩人。


  什麼是愛情?換作你,會這樣做嗎?徐達?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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