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圈外生物雜談
烏爾再次醒來，崩玉也在逐漸醒來。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崩玉終於復甦了。
『進化出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只是能讓宿主你不用瀕死就能進化罷了。』
『別的呢？』
『沒有。』
『你現在是什麼？』
『崩玉，或者說：神之崩玉。』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回去。』
『回哪兒去？』
『死之界。』
『怎麼回去？破界？這個世界可並不像目前看來這麼簡單，我並未看到界壁，無法撕裂。』
『那便隨意，你可以先去詢問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崩玉不再與烏爾交談，沉寂下去。
「詢問世界真相？」
烏爾起身，走向了塗山藏書閣，那隻成年狐妖在哪裡。
這一個月來他也沒怎麼樣，僅僅是到處亂逛，時不時被塗山容容抓去「教導」她格鬥技巧。
話說他真的懷疑塗山容容是不是在騙他，不是說「幾天後會有一場塗山狐狸精格鬥大賽」嗎？
現在都一個月了也沒見有舉行啊。
「哐當哐當！」
「大消息大消息，今天下午咱們塗山將舉行一場比賽，無論是狐妖還是遊客都能報名參加，只需繳納五兩銀子的報名費就有機會贏取五萬大獎！」
一隊銀狐衛敲鑼打鼓地遊走著。
「第一名可以獲得整整五萬兩的大獎哦！第二名也有一萬兩的獎勵！第三名五千兩！第四到第十都可得一千兩！」
「可以重複報名，被淘汰了只要再繳納五兩複賽費就可繼續參賽！不限次數！」
「都瞧一瞧看一看嘍！」
不愧是你，獎勵一共七萬五千兩，報名費、複賽費，只要有爭奪之心且實力不是很強者必然要多次繳費。
加上第一名和前十名豐厚的獎勵，必然會吸引大量的報名者……塗山藉此又能大賺一筆，商業鬼才啊。
烏爾心情複雜，我又被套路了，白打了一個月的沙包。
「對了！三小姐說如果您要參加的話需要繳納報名費十萬兩。」
一隻銀月狐衛突然走來，小心翼翼地對烏爾說了句，然後飛也似的跑了，那樣子好像恨不得多長几條腿一樣。
報名費十萬兩，第一名獎勵卻只有五萬兩，這不是在故意針對他的話還有什麼能算是針對的？
不過他並不打算參加，沒意思，也沒什麼屁用，被坑錢嗎？
也對，他沒錢，又能借崩玉擁有無數錢，所以十萬兩對他而言即是天文數字又是蒜皮小數。
可能在塗山容容看來只是讓他體驗一下這種感覺罷了。
這算是公報私仇嗎？
烏爾搖了搖頭，繼續趕自己的路。
……
「你說，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麼？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烏爾開門見山地問道，順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
塗山素玲瞥過頭去，又來了，莫名其妙的問題，她聽塗山紅紅提到過烏爾會問某些常識性的問題。
之前她還以為是圈外生物來的，還想讓他離塗山三姐妹遠點，現在倒好，搖身一變成了「虛夜之王」，天下皆知，不知道多少妖怪想要接近，投入其麾下，這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需要緩緩。
「我想想……」
塗山素玲揉起太陽穴來，想著怎麼將烏爾打發走。
就在這時，塗山紅紅終於難得暴露在了大眾的視線下，之前她都是一直在苦情樹旁邊參悟的，只見了塗山容容和塗山雅雅兩個。
烏爾從西西域回來以後就沒去過苦情樹地界，自然是沒有看過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
塗山紅紅沒有將塗山空青叛變的真相告訴自己兩個妹妹，怕她們接受不了，畢竟自己三個從小就是在鳳棲、素玲、空青三狐的照料中長大，可以說這就是她們父母般的角色。
突然來個塗山空青背叛，她怕以她們倆的心智受不了，只說是去執行任務了。
「變化很大，很怪異……和妮露一樣的情況？你之前是因為受傷而導致身體變小還是什麼？一個月的時間……」
烏爾想起之前他們剛出塗山時塗山紅紅還是個小矮子的，突然就只比自己矮一個頭了，是因為力量恢復的原因么？
「不是，狐妖之力，源於至情……」
隨著身體的發育，塗山紅紅的聲線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變得很女王范。
「不感興趣，你認為世界的真相是什麼？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塗山紅紅：「……」又來了，之前是問心，現在好了，直接問世界，你不會自己去探究嗎？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它說能問到就一定能問到，哪怕你之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
烏爾指了指自己胸膛。
他指的是崩玉，塗山紅紅卻認為是心，這就讓她嘴角一抽。
憑感覺就確定我一定知道嗎？
「圈外和圈內。」
旁邊的塗山素玲莫名其妙就說出了這句話。
「不是你在說話，將身體控制權放鬆一點，讓『他』說。」
烏爾看向了天空，小金人在那裡，金光之中，他尷尬地笑了笑。
他可不太方便直接說話，現在這個狀態還是不要過多暴露的好。
「不是我？」
塗山素玲一愣，有些毛骨悚然，看著烏爾平淡的眼神她依舊有些猶豫，就算不會對我做什麼，只是單純的傳個話，但是……
「奶娘，放吧，出意外的話我能處理掉。」
「嗯。」
「塗山素玲」點了點頭，開始述說起來。
無非就是圈內和圈外的事，比之前塗山素玲說的更加詳細罷了。
「圈外生物和圈內生物的本質區別就是『同化』，它們能夠同化圈內生物，也能同化同類，它們沒有理智，全憑本能行動。」
「就這麼？作為神連些雜魚都處理不掉。」
烏爾遺憾地搖了搖頭，還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大秘密呢，結果就這樣一點小事。
是的，在他看來這就是一點小事，就像是虛圈和現世，虛吞噬人的靈魂，死神殺虛，保護人類。
圈內的高階道士和妖怪就像是死神，所有圈內生物就像是人類，圈外生物就像是是虛，沒什麼可害怕的。
「哈哈，可真是狂妄啊。」
「你不會理解的，至少在你的心完善之前你是不會理解的，它們可不是普通的同化。」
「它們是抹去人妖本身的思想，然後藉此衍生出自己的思想，可不是簡單的殺死人妖，它們會代替宿主活下去，直到完全吸收掉宿主的一切，然後再尋找下一個宿主。」
「事關兩族生死存亡，可不是你現在就能隨便理解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力量十不存一？真是我編的那樣遭受天外法寶鎮壓？不是。是因為我曾經在和它們的戰鬥中被同化了，我將那部分完全捨去，這才能夠活下來。」
「塗山素玲」滿臉嚴肅。
「兩族存亡？很抱歉我對此沒有什麼概念，我只知道對我而言並無影響。」
烏爾繼續搖頭，表示毫不在意。
「它們很強，而且生命頑強，很難徹底殺死，一旦圈的力量失效，所有人妖都會滅亡，不會有一絲抵抗之力！」
「它們有靈魂么？」
「塗山素玲」一愣，「你問這個幹什麼？」
「有嗎？」
「有！而且比人妖更強，沒有靈魂就沒有思想，就是死物。
它們只是不會思考，不會利用自己的思想去思考問題，只有吞噬了宿主以後才能用宿主的思想思考問題，它們用吞噬代替了學習這一過程，直接繼承宿主的思想。」
「那就是我的食物，所有破面的食物。」
烏爾平淡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其實不止是破面，連虛和死神都會非常喜歡這種存在，不但靈魂強大，而且沒有靈力（法力、妖力），只是依靠同化、思想入侵、思想感染這種方式戰鬥的話對他們可是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
虛能夠直接吞噬，死神則會剝出它們的靈魂用於製作純凈靈子球，多方面運用。
如果真像小金人說的那樣，那所謂的圈外就是所有死神、破面、虛的天堂，而對人類以及妖怪來說確實是地獄。
「食物？」
塗山紅紅以及「塗山素玲」都想了想，塗山紅紅想的是之前烏爾屠城收集靈魂的事，沒想到是為了吃。
而小金人想的是黃泉族，它們就擁有攻擊靈魂的法術。
「你把靈魂當食物？！」
小金人的語氣中透著震驚，我說怎麼真龍的靈魂消失了，還以為是她自己想死了，不活了，結果是被你給吃了？！
「按你的話來說，它們最大的恐怖不過是能夠感染和吞噬你們的心靈罷了，思想還在其次。」
「目前而言，除了我，沒有那個破面擁有心靈，黑衣也沒有，你說，它們對我們有什麼威脅？拿軀體砸嗎？」
烏爾反問，我說它們是食物它們就是食物，你哪兒來那麼多話？質疑我？信不信我分分鐘砍爆你？
「不，其實如果要簡單點說的話它們是擁有直接攻擊心靈的手段，不像是語言刺激什麼的，是直接攻擊。」
「在它們眼裡，心靈是一種實質性存在，而不是虛幻存在……」
說到這，天上的小金人搖了搖頭，其實他也不是完完全全地了解圈外生物，只是研究多年得出的結論。
「說到底不過就是種族入侵罷了，沒什麼好怕的，這也算是世界真相？保護圈內？我太失望了。」
烏爾搖頭離開了，他還是打算回去，看看尸魂界和虛圈變成什麼樣了，以及……那個女人怎樣了。
小金人：「……」
「對了，世界膜壁在哪兒？」
烏爾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圈外，深處。」
小金人回答完就溜了，留下塗山素玲和塗山紅紅大眼瞪大眼，所謂的世界真相……本來挺壓抑的，被烏爾他說來就是開玩笑一樣。
「那個是……傲來三少吧？」
塗山紅紅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應該是的，從其語言可以看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