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苦情樹,妥協了
「哈?你說你想要成為一名紅線仙?」
塗山容容、後方的奶娘、悄咪咪躲起來的塗山紅紅全部驚掉了下巴。
「準確的說是體驗一下這種生活,他們告訴我說與其在這世間漫無目的的遊盪,不如來此事件聚集地,這樣能更高效的探究心與情。」
「他們?」
塗山容容眨巴著大眼睛,心想我可得去好好感謝一番,把他給我送來了!上好的打工仔啊!
「嗯……一群自稱遠古猴族後代的妖,有問題嗎?沒有就略過。」
「所以,可否?若是不行……那很抱歉,我剛才想了想,在絕對的災難面前,每個個體都會有不同的表現,那我就製造一場席捲世界的災難好了,以此來觀察每個個體的心,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對我而言並無太大區別。」
烏爾攤手,絲絲靈壓溢出,空氣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讓我考慮考慮。」
「你沒有考慮的機會。」
「誰說的?」
「我——一個能一指戳死你的生物。」
塗山容容「塗山容容式沉默」——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
「不答應嗎?可惜了,畢竟……」
「……」
塗山容容求助似的看向奶娘,只見她輕微點了點頭,只要讓他把注意力從苦情樹上移開就行,之後的事再待商榷。
「很明智的選擇,這叫什麼,占著……空有?不對,不知道。」
烏爾的辭彙量有些少,說不出那麼多成語是很正常的,塗山容容是知道的,所以她糾正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不是?」
「應該是這個吧,然後呢?任務?事件?還是什麼?」
「考試,只有通過再世紅仙考試才能擁有成為紅線仙的資格,而且——還得擁有紅線天書喲,這是只有能和苦情樹溝通的生物才能達到的哦。」
烏爾「虛無式」沉默,弄了半天問題還是在這棵樹上。
「封鎖吧,黑翼大魔!」
廢話不多,烏爾直接歸刃,龐大的靈壓直接將苦情數籠罩範圍內的所有動物給驅逐出去——因為他沒下死手,控制了一下。
至於植物嘛,全部萎縮起來了,有的還鑽回了地下,連頭都不敢露一下,這些生長在苦情樹旁的植物可都有靈性的,不是普通的植物,是沒有化形的妖怪。
「這……你想幹嘛?!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動苦情樹一片樹葉我便永世與你為敵!」
奶娘急了,這形勢貌似又變了呀,這你倆不是聊得挺開心的嗎?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有事你沖我來,別對苦情樹動手!」
塗山容容和塗山紅紅瑟瑟發抖,這是變身了嗎?要是像剛剛那樣的話我們不都得死在這兒?還是變成血沫的那種?
「就你?」烏爾不屑地掃了她一眼,然後控制靈壓直接給她壓趴下了,我普通狀態輕輕一壓就能讓你重傷,我解放狀態不得直接秒了你?
「愚蠢,有勇無謀。」
烏爾舉起了月光劍,對苦情樹威脅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把你砍了,從你身體裡面掏一本那個什麼紅線天書出來。」
「第二,我把你砍了,再把你給吃了,雖然這麼作無異於殺雞取卵,但是據說塗山已有萬年歷史?想必這萬年來你已經保護過不少靈魂進行轉世續緣,應該夠了。」
苦情樹:「……」好傢夥,威脅我個萬把歲的老頭子,你還要點臉嗎?
「是覺得我現在對你沒什麼威脅是嗎?二段歸刃。」
只一瞬間,他上半身衣服消失,虛痕下半部分為兩條,眼白變為綠色,瞳孔類似假面虛化時的瞳孔,雙角向上變長變尖。
腹部到腿部以及手臂和背部都被黑色羽毛覆蓋,翅膀完全張開,上面有類似蝙蝠狀的爪子。
尾椎骨后還長出可自由操控的長尾巴,尾巴尖端有類似刀的骨質物體,腳部有鋒利的爪子,虛洞的崩玉也被一層漆黑的膜狀物質所覆蓋,但光芒依舊四射。
此時烏爾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浩瀚如海的靈壓席捲四方,掃下了苦情樹大把的葉子。
遠方本來就被盪開好幾百米的塗山三狐再次被靈壓盪開好幾千米,像流星一樣砸塌房頂掉了進去,生死不知。
手握長槍狀的黑翼大魔,烏爾開始往其中注入靈壓,準備使用雷霆之槍。
苦情樹:大家好,我是一個萬來歲的樹寶寶,現在我正被一個千來歲的小娃娃威脅,想要強搶我庇佑的靈魂和我用本源締結的紅線天書,但是我還打不過他,白活了那麼多年,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你給,還是不給?做選擇吧。」
苦情樹那是一個欲哭無淚啊,我做錯什麼了?你一個幼年心靈,讓我把紅線天書交給你?白白浪費本源之力?我真的是想把你吊起來抽!
但是,為什麼一個千歲小孩能強過我一個萬歲老頭啊!
「看來你是不給了……」
烏爾正準備將雷霆之槍投出的時候,苦情樹有反應了,樹冠一陣亂晃,一本一片漆黑的紅線天書就從上面落了下來。
「嗯?」
烏爾沒有撤去靈壓,用長尾將漆黑天書卷了過來。
「這就是紅線天書?按理來說不應該是取喜慶的紅色之類的嗎?為什麼給我一本黑色的?是因為你們和人類的習俗不同的原因?」
……
「容容,你是不是說錯什麼了?紅線天書好像不是苦情樹賜下的,能和苦情樹溝通只是擁有使用天書的資格而已。」
在翠玉靈的治療下,三狐很快就沒了大礙,甚至還通過一面鏡子觀看起遠處烏爾和苦情樹的對峙來。
在他們看來,烏爾舉著那桿綠色長槍好幾個時辰了,卻怎麼也沒扔出去,就在哪干看著,於是就放下心一起吃起瓜來。
順帶一提,塗山雅雅因為喝酒過多被塗山紅紅罰關禁閉三時辰,現在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和她們一起吃瓜。
「嗯,我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誰知道他突然又變了一次身,直接把我們震飛這麼遠,現在連奶娘都無法靠近以他為中心的三千米,咱就這麼看著唄,雖然挺無聊的。」
「他到底是誰啊?竟然這麼有耐心,舉著一把槍靜止不動三個多時辰,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我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了來著。」
塗山雅雅抱著一塊西瓜啃得滿嘴瓜瓤,目光卻依舊盯在鏡子里的烏爾。
「感覺應該不是他有耐心,以我目前對他的了解來看,要是苦情樹超過十秒沒給他回答就已經被他攻擊了,現在可能是因為他和苦情樹在進行心靈對峙?」
塗山容容眯著眼啃了一小口西瓜,推測道。
「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妖?你們真的覺得他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比如他身上突然就爆發出來的力量?」
奶娘還是在擔心。
「突然爆發?這可未必。仔細看,這應該才是他真正的模樣,之前那個戴著骨角頭盔和那個最開始的狀態才是他封印力量后的狀態。」
「什麼爆發力量能維持幾個時辰?反正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塗山容容觀察得很仔細,想得也最多。
「我只想問你們誰能看出來他的實力?為什麼連奶娘都打不過啊……」
塗山雅雅又問道。
「準確點說是被秒殺了。」
翠玉靈補充道,這讓奶娘「幽怨」地瞥了她一眼,給我點面子行不?什麼叫被秒殺?我有那麼弱嗎?
翠玉靈此時還是少女模樣,但服飾也是那套,青綠色的服裝,黑長直的髮絲上戴著枚蛇形髮飾,額上有第三隻眼睛——「水靈之目」。
水蛭一族向來與塗山交好,翠玉靈這個水蛭精一族的族長更是直接生活在塗山裡面,和塗山紅紅等很是熟悉。
她現在已是妖界著名的大醫師了,出診費一如既往地高得可怕。
「快看,苦情樹還真賜給了他一本天書,只是模樣有點怪……」
塗山紅紅指著鏡中苦情樹上落下的漆黑天書道。
「什麼?」
奶娘震驚地張開了嘴。
其他妖也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天書不是以苦情樹的樹漿化紙而成的嗎?什麼時候苦情樹能自己製作了?我滴爺神,咱是不是在做夢?
「容容,你快掐我一把,我想看看到底是我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還是苦情樹出問題了。」
塗山雅雅戳了戳塗山容容。
「哦……」塗山容容還處於震驚狀態,一不留神就使了全力,直接疼得雅雅哇哇叫。
「原來是真的,那我這書……我要它有何用!」
塗山雅雅從懷中掏出一本紅線天書,又看了看烏爾手上那本,頓時覺得自己的不香了,「不行,苦情樹偏心!我也要一本去!」
塗山雅雅甩下天書就沖了出去。
奶娘嘆了口氣將雅雅丟下的天書撿了起來。
「奶娘,歷史上有出現苦情樹親賜天書這種事嗎?」
塗山紅紅問道,將本來想移步離去的翠玉靈和容容吸引了回來,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好像……沒有出現過,但是傳說中,只是傳說,沒有歷史事實,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