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執著的小烏
「我說我說，破面大人手下留情啊！」
道爺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將嘴角的血絲抹去，然後開口道：「這自古以來啊就人妖不兩立，人吃妖妖吃人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我問的是妖和人的區別，不是聽你說妖和人的關係和故事，你把重點給我搞清楚，好嗎？廢物。」
烏爾湊近道爺耳邊說道，然後放開了他脖子，讓他能更好的說話。
「我問你人妖區別只是想了解是否有必要跟你去見你所謂的師傅，要是人妖區別的不大的話我從她們口中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懂嗎？」
烏爾的眼神逐漸不善，「要是你再有什麼問東答西的舉動，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雖然我不喜歡濫殺，但那大多數的時候僅限於同類，而你，顯然不算是我的同類。」
道爺心中迅速思考著，讓我想想，他剛才肯定是去問那兩隻狐妖崽子了，塗山狐妖，對這方面向來了解，她們肯定給出了一個很好的答案，所以現在她們還活著。
但她們是妖，我是人，這傢伙想要知道妖和人的區別，肯定是想人妖都問一遍，然後進行對比。
如果我說人和妖區別不大的話他就不會再隨我去找師父，到時候我就危險了，這傢伙絕對會殺了我，所以我只能說妖和人不同，讓他對那兩隻狐妖崽子的答案產生懷疑，然後再隨我去見師父……到時候，呵呵，就這麼辦了！
道爺臉上笑出一朵菊花，「抱歉抱歉，實在抱歉，破面大人，是我思考不周，我這就和您說說。」
「這妖吶，乃是由世間各種精怪進化而來，什麼動物植物的都有，所以他們有叫狐妖的，虎妖的，狗妖的，他們吶一般都生活在深山樹林之中，也有一些妖們自己建造的城市和村子，但是他們和人類完全不一樣。
這不僅是種族的差異，這還是文化的差異，人和妖從小的經歷和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所以這人和妖的心也是完全不同滴。」
「嗯，就像是虛圈中長大的虛和在真央靈術學院學習后的死神一樣，不說外貌，思考方式、心境變化、對世界的認知都不一樣，你繼續說。」
烏爾點了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
「您看吶，這妖和人不僅外貌差異巨大，這心靈也是差異巨大啊，這就是因為人和妖的三觀不同，在不同的經歷下誕生了不同的心，人和妖對一切的看法都完全不同。」
「比如吃肉吧，咱們人肯定是認為煮熟了吃好，但是妖吧卻認為它生吃更好，再比如食物的挑選，很多妖怪都保留了精怪時期的習性，比如兔子精，它們就喜歡吃素，肉類非常少沾。」
「妖和人就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族群啊，自古以來……咳咳，所以無論如何妖和人都不可能說得上相似，就是兩個不一樣的種族。」
道爺特意強調了「不一樣」，而他本來還想說一下從古至今妖和人的關係以及演化史的，但是一看到烏爾那冰冷的眼神他瞬間就將快要說出的話咽了下去。
「嗯，我知道了，目前看來確實如此，但這還只是你的一言之詞，我需要事實依據，你知道這最近的人類城市和妖……還是妖怪？」
「要和妖怪都是一個意思，破面大人你隨便叫就是了，沒有區別的。」
道爺生怕烏爾因為一點小事而發火，於是連忙點出。
「那好，你知道這附近有哪家人類城市或者妖怪城市嗎？」
烏爾略微掃了一眼塗山姐妹，發現她們沒有離開的跡象，於是直接開口道：「你們可以滾了，現在你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塗山紅紅聽的那是一個頭兩個大，經過這麼短時間的相處，她稍微看出了一點烏爾是個什麼樣的人……破面，直言不諱，情商極低，對心非常的執著，而且似乎對世界常識都有些認知不清，像個剛出生不久的寶寶。
「我們要報仇，這傢伙抓了我們，現在既然我們已經脫困，那當然要找他要個說法，至少也得留下個腦袋什麼的吧，不然我塗山一脈豈不是顏面盡失？」
塗山紅紅不好意思直接說他們想要認識一下烏爾，於是想到了這個說辭，反正這也是她們的目的，沒有一點欺騙。
「直白點說你們就是想要他死，但他現在還不能死，我必須要讓他帶我去見他師父，他說是個學識淵博的人類，對心有非常多的認知，在哪之前我會讓他活著。」
「你們直接走吧，按她來說人類中也有不同的區分，她們一般稱為好人、壞人，雖然我並不知曉人類對好壞的定義，但在我看來這傢伙就是個醜惡的傢伙，我會殺了他，但我還需要他，所以現在他得活著。」
烏爾拒絕了她們的「留下個腦袋」的要求，「我勸你們最好先回到你們那個什麼塗山，這傢伙是絕對活不成了的，也許他藉此能多活幾天？但終究逃脫不了死亡的宿命。」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們可不了解你，這讓我們怎麼信得過你的話？你怎麼保證你說道做到？」
「我需要保證嗎？我為什麼要讓你們相信我？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你們也一樣只是我動動手指就能殺死的廢物罷了。」
烏爾對她們不怎麼在意，伸手指了指小道士：「他和你穿著一樣的服飾，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這……主僕……哦不，他是我師弟，我是他師兄，您……」
道爺話音未落便成為了一具屍體，頭顱寸寸崩滅，身體被超強的靈壓瞬間磨滅，連靈魂也被崩玉吞噬，永無復生的可能。
「既然他和你一樣都是你們師父的弟子，那麼我靠他也能找到你師父，你也就失去了價值。」
烏爾握住黑翼大魔，無視目瞪口呆的塗山姐妹，徑直來到了小道士身邊，「你，起來，帶我去見你的師父。」
「起來？師父？」小道士聽到他的話先是迷茫了一會兒，腦海中浮現出了道爺這些年來對他的各種欺壓打罵的場景，以及他們師父哪怕親眼見到了也視若無睹的景象，瞬間就陷入了瘋狂。
「都該死！都是些醜惡黑暗的傢伙！就因為我丑就排斥欺壓隨意打罵我嗎？一群混蛋！」
小道士面目猙獰地撲了上來。
烏爾能感受到他體內誕生一股能量，他一指就能戳破的能量。
「很不可思議，之前你體內還是空蕩蕩的一片，在這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竟然擁有了一股微弱的力量，這就是人類的心靈嗎？還真是奇妙。」
烏爾伸手抓住小道士的頭顱，任他張牙舞爪怒目圓睜也無法傷到自己半分，只能在哪無能狂怒。
「都是你們，都是因為你們這群不像孩子的孩子，不是都說孩子是純真單純可愛的嗎？啊！那為什麼不僅排斥我，甚至還給我冠以醜八怪之名，為什麼？難道這是罪嗎？難道我長得難看就是錯嗎？」
小道士漸漸地失去力量癱倒在地，但是他還在放聲大笑，「要是我有罪，請讓我去死，而不是讓我活在這世上經受這麼多的折磨，讓我身心疲倦，感受這般痛苦。」
「要是我無罪，那為什麼讓我這樣一個普通人經歷這麼多？為什麼！老天啊，蒼天老賊啊！啊哈哈哈哈哈，古書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果然是真，古人誠不欺我啊！」
烏爾在原地看了他好幾分鐘，看到他平靜下來以後再問：「怎樣？發泄完了嗎？發泄完了就帶我去見你師父。」
小道士抬頭盯著他，良久以後吐出一個好字，然後看了眼已經毀壞的牛車，「走路吧，不知道您們這樣的大人物會不會不習慣走路。」
「欸，等等！很危險的！人類陰險狡詐，他這麼痛快地答應你肯定有詐，他那個師父肯定已經布好了各種陷阱，就等你來跳了。」
「之前那個臭道士也沒安好心，他故意引你去見他師父，肯定就是因為他師父有很強的實力，那萬一你對付不了……那不是把性命交代在哪裡了嗎？」
塗山紅紅總算從烏爾突然出手滅殺道爺的事中轉醒過來，聽到烏爾還是執迷不悟的想要去找道爺的師父，又想到道爺那詭異的符籙……
所以她覺得為了安全著想還是不要去的好，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聲提醒，可能只是覺得回答一個問題不足報恩吧。
「陷阱？我並不認為除了他以外的人類擁有殺死我的能力，就算是陷阱再多，準備再足也一樣。」
「你們還不滾？等著我殺了那麼么？可不要認為你們給了我答案就不會殺了你們。」
烏爾不屑一笑，在他眼中除了黑崎一護還有那個人類擁有那樣的力量？不是誰都是黑崎一護的。
他對人類，除了心以外，依舊還是那個態度，弱小而無能。
「你！真是狗咬……啥來著？反正就是好心被當驢肝肺，蓉蓉我們走，這樣的傢伙我們不認識也罷。」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走吧。」
「哦……」
看著塗山姐妹離去，烏爾說：「帶路吧，用你平生最快的速度。」
「哈哈，我能快到哪去，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小道士冷笑著，然後悠哉悠哉地帶起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