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明暗

  次日,我正要去儲秀宮當值,睿朗趁下朝之際再次死氣白賴的纏上了我,我厭煩不已,索性不搭理他。


  睿朗說什麼我都以沉默的方式來應付。


  「做我女人吧。我答應娶你過門。」睿朗貌似認真的來了一句。


  我拂掉那雙搭在我肩上的魔手:「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說這種話了小心被人聽了去。」


  「小刺蝟,我沒和你開玩笑!」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羊脂玉塞進我手裡。


  我像是接了塊燙手山芋,立即丟掉在地:「你連我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談何娶我?」我委婉拒絕,徑直轉身。


  猝不及防,他一把擄過我的腰將我拉到枯寂斑駁的深巷內。


  「你要幹什麼?放手啊!」我本能的反抗。


  他緊貼著我,渾身散發的煙草味道充斥著我的鼻翼。噁心的同時又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危險氣息。


  試圖掙扎反被他固的更緊。


  我反感備增:「放手!大煙鬼!」


  他眼裡流露著明目張胆的佔有慾:「你敢在大聲點么?只要叫一聲就要你跟我同流合污!」


  我很會識時務,便很快不在動彈了。更何況這種**的姿勢更不容我大喊大叫。


  睿朗失神看著我,低迷痴笑:「媛琪,我喜歡你。」


  我想側頭去咬那支按住我胳膊的手臂,被他死死一壓抵在了牆上。他雙腿緊夾住我的膝蓋捧著我的臉狂亂啃噬一氣,我低叫,雙手使勁抓撓著他,他驅舌敲開我發木的貝齒,懲罰一樣吸允著。


  腦袋轟隆一聲,血液蹭蹭逆涌,我試圖去咬他,他舌頭靈活的滑出口中。


  「味道不錯。」他挑眉,抿抿嘴唇,眼裡出現不斷膨脹的妒火:「不知那個窩囊的小兒皇帝有沒有嘗過。」


  我氣的七竅生煙,怒瞪著火瞳揮手給他一巴掌。


  睿朗偏著腦袋,眼中的妒火變成了怒火:「在我眼裡他連個太監都不如!他有什麼值得你依附的?要權沒有要勢沒有,除了一個皇帝的名號他有什麼呢?」他低邪一笑,像是恍然大悟:「哦,對了他有隱疾,他不能人事,他就是個懦夫,窩囊廢!呵呵……」


  「他不是!他不是!」我徹底被激怒,沖他大聲叫囂:「你連他一根腳趾頭都不如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他目光遠大他是個開明的好皇帝!」


  「好,很好。」他說很好時我清晰聽見他是咬著牙說的。


  頓感不安,我緩緩繞過他向後挪著步。


  他跨步追上我將我橫抱打起提離地面。恐懼佔滿了身心,生怕他被觸怒后做出不利於我的事情。


  我失去平日的冷靜,手腳竭力反抗。


  他輕車熟路進了一間暗潮的耳房裡。


  我顧不上後果如何,失聲尖叫。


  「我倒要看看,是我不如他還是他不如我!」


  「睿朗你放開!這是皇宮!放開!」我的心一落千丈,滿腦子除了載湉昳麗溫和的笑其餘空白一片。


  「你只管叫吧,驚著了旁人就說是你引.誘的我。如何?」


  他束縛我的手臂,罪惡的魔手無情扯掉我的衣衫,我哭喊著,大罵著。


  載湉救我……心裡不斷吶喊,淚水濕濡滿面。


  「你們在幹什麼?」霉濁的房間忽然被人猛烈撞開。亮芒中立著一個石青袞服的男子。睿朗離開我身,慵懶著穿著衣服:「七爺非得闖進來壞我們的好事么?」


  我抖著手盤扣著鬆散的衣服。


  越覺的羞辱,憤怒,窩火。


  「世子爺還真有這番興緻,看來今兒早朝,你是沒把皇上的話銘記在心了。」


  男子聲音洪亮,嚴厲十足:「所有八旗子弟勤勉於學不得沉湎於色!」


  睿朗起身與男子對立:「皇上的話我可都銘記在心了,這不下朝經過這兒嘛,我向來憐香惜玉,她非得以身相許我又怎好拒絕?」


  「像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怎麼不去死啊?」我狠狠瞪他一眼越過男子走出耳房。


  「果真是你?」男子驚訝的語氣帶著幾分慍怒:「秀姑娘起先說我還不信!你好歹也是聖上跟前的奉茶女官,怎麼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我抬眼,看見了醇王府的那位濤七爺氣急敗壞的表情。


  茫然無措下走出了這間偏僻的耳房。


  走出深巷看見了神採得意的秀子。她手中多了一塊羊脂玉,宛若抓捏把柄一樣拿在手上輕輕晃動。


  她這一晃必然要晃到儲秀宮。


  不僅皇后靜芬容不下我,就連昔日要好的姐妹也因妒成恨容不下我。


  我穿過石橋,站立在碧波蕩漾的水池旁,理了理方才被揉亂的蓬鬆烏髮準備趕赴儲秀宮。疑想間憂心忡忡的繞過了假山。


  到時,慈禧剛下早朝。正由李蓮英摘取胸前沉重的掛珠。


  秀子在一旁,雙手奉上描金棋盤,盤上放著燕窩銀絲蓮子羹。分外顯眼的便是被我丟掉的羊脂玉。


  待褪去外衣,慈禧優雅翹指端起那碗銀絲蓮子羹細細品嘗著:「這玉佩是從哪兒拾來的啊?」


  秀子正要開口被我搶了個先:「方才世子爺下朝路經御花園不小心鬆掉的。」


  「明明是世子爺贈給你的。媛姐姐何不稟明實情?」秀子不甘示弱。


  慈禧鳳目銳利不減:「媛琪啊,你怎麼就沒一刻安分的?先是迷的皇上團團轉現在又和睿朗糾纏不清難道不滿意哀家為你賜的這門親事?」


  我裝作十分惶恐的樣子跪在地上:「奴才冤枉,這塊玉佩確實是世子爺經過御花園不慎丟失的,奴才看見之後於是拾起遞還給世子爺,世子爺生性隨意就拿這玉佩同奴才開了句玩笑,至於贈送一說純屬子虛烏有。而為什麼卻落在這兒奴才更是不得而知了。」


  「老佛爺她撒謊,明明她纏著世子爺不放……」


  「怎麼就那麼湊巧呢,這玉佩丟掉在地沒讓別人看見就偏偏叫你看見了?」慈禧轉動著那塊羊脂玉,利眸猝的黯沉。


  「其實哀家很捨不得你走,可你不走只怕這宮裡宮外的人都讓你給攪的一團糟,打今兒起你就隨劉祥出宮吧。」


  「奴才確實撒了謊,其實這玉佩是世子爺送給秀子的,是我感情用事擔心秀子被懲罰,所以就編出這個理由來矇混過關,誰知秀子不但不感激卻來冤枉我。老佛爺明斷是非一定要為奴才主持公道。」


  「老佛爺她簡直是謊話連篇!」秀子一語否定,慈禧明顯站在秀子那一邊持以不相信的態度。


  「老佛爺,她把世子爺引誘到東長街的筒子巷裡,奴才跟濤貝勒都是有目共睹的。」


  「傳濤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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