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我殺天下人
「妹妹…;」身後,那清瘦少年,也是狠狠咬牙,緊跟著那女娃朝前跑去。
「他兄弟,快,快扶我起來…;」中年婦人臉上掛著淚痕,在身旁男子的攙扶下,朝著集市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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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中集市處,只見一群身穿金衣,手持金刀的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一位麻臉青年身後,惡狠狠地看著面前一群神色驚慌的普通百姓。
腳下,還有一位早已沒有生機的男子屍體,旁邊,放著幾筐魚蝦。
「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下場!竟敢忤逆老子,真是找死!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座島,是我金刀門照看嘛?!」麻臉青年一臉囂張地道。
「爹!!!」就在這時,遠處突然跑來一位麻衣女娃,看到青年腳下的屍體,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爹!!!你還我爹!!你還我爹!!」
凌湆聲音嘶啞地抬頭看著面前一群金刀門的弟子,小小的身軀不停顫抖,一張小臉上,更是瀰漫著刻骨的殺意。
「哼?殺了老的,小的又跑出來,真是麻煩!」那麻臉青年不屑一笑,手中金刀一閃,直接是將那抱在自己腿上又捶又打的女娃頭顱,一刀斬下。
彷彿生命,在他眼中,不過草芥。
「嘶!」
而這一幕,正好落到那緊跟而來的清瘦少年眼中。
「湆兒!「
隨著身後傳來一道悲傷到極致的哀呼聲,清瘦少年轉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母親,直接是一口鮮血噴出,緩緩癱軟在了地上。
「凌家嫂子…;凌家嫂子…;」
「怎麼會這樣?不!不!!」少年仰天怒嘯,眼中竟是瞬間流下兩行血淚,周身的氣息更是冰冷到了極致,一股本不該存在於他身上的煞氣,悄然席捲而開。
「咦?這小子的體質,有些特殊啊!」人群之中,一名身穿黑袍,白髮白須的老者看著那一步步走向場中的少年,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震驚。
「百年一見的,陰煞體么?」
「哼,又來一個送死的!陳二,去,結果了他!」麻臉青年面色不屑地冷哼一句。
「是,少主!」
隨著金刀門中,突然竄出一人,周圍所有百姓的眼中,都是帶著一絲不敢言的憤怒。
作為附近海域最強大的宗門,金刀門在這些尋常百姓眼中,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們只能順從,卻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小子,別怪我心狠,是你命不好!下輩子投胎,記得選個大戶人家!」那名為陳二的金刀門弟子一聲怒喝,手中金刀瞬間抬起,然後朝著那清瘦少年頭頂狠狠斬下。
「轟!」
就在這時,那少年眼中卻是詭異地閃過一絲猩紅,然後不見任何動作,一道血腥煞氣瞬間自其體內涌盪而出,直接是將那即將落到身上的金刀彈飛了出去。
「嗯?!怎麼回事?!」
這一幕,落到那金刀門少主眼中,瞬間便是令他感覺一陣錯愕。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金刀門,該死!!」瘦弱少年仰天厲嘯,嘯聲撼動九天,所有圍觀之人,此時都是感覺到心底一凜,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籠罩天地。
「這小子有古怪!給我上!殺了他!」
然而,就在金刀門所有弟子朝著那清瘦少年圍攏而來時,人群中,卻是突然走出一位老者,神色淡漠地道,「金刀門,我給你們三個呼吸的時間,滾!」
「嗯?你是何人?!」聽到聲音,那麻臉青年頓時一愣,旋即轉頭看去,只見眼前不知何時,竟是多出了一道身穿黑袍,面色陰冷的老者身影。
「一!」
「少主…;是隱宗強者…;」青年身後,一位金刀門弟子神色驚慌地看著老者胸前綉著的小字,聲音顫抖地道。
「原來是隱宗的前輩,在下金戈,乃是金刀門少主…;」聞言,那麻臉青年臉上也是浮現出一絲深深的忌憚。
「二!」
「走!!小子,算你走運!!」
看著那倉皇逃竄的數道身影,少年頓時一口心血噴出,旋即聲音冰冷地道,「金刀門,縱使海枯石爛,日月顛覆,我也要親手將你們,挫骨揚灰!!」
伴隨著一道誓言響徹,那少年終於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凄愴,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當少年緩緩睜開雙眼的那一剎,他多希望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只是待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黑色石殿,他的眼中瞬間湧出一絲痛苦。
原來自己竟是真的在一天時間裡失去了父母還有那個永遠站在自己身前的妹妹。
「爹…;娘…;湆兒!!!」
沒有回應,整個大殿陰暗的就像是一座囚籠,將少年的心,緊緊束縛著。
「你醒了…;」許久后,一道蒼老的嘆息聲緩緩傳來。
少年猛然起身,周身煞氣翻湧。
「想報仇嗎?!」
「想!!」
「你叫什麼名字!」
「凌余鐸!」
…;
「所以說,救你的,是隱宗之主?!」夏炎神色凄楚地道。
「不錯!」凌余鐸默默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呢?!」九兒在一旁早已是哭的淚眼模糊。
「接下來…;」凌余鐸深吸了口氣,雙眼之中,同樣是湧出一絲狠戾,「為了報仇,我幾乎不眠不休,境界也是突飛猛進,五年時間便突破到了二劫境界!然後師尊賜給我神隱短匕!讓我獨自一人去報仇!」
「我殺了一日一夜,將金刀門一千三百零七人加一頭一劫巔峰的妖獸,全部斬殺,唯獨沒有殺那金刀門少主金戈!」
「為何?!」感覺到凌余鐸周身瀰漫的恐怖煞氣,九兒緊貼在夏炎身旁,怯生生地問道。
「我折磨了他九天,直到他流干最後一滴血,才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凌余鐸神色平淡地看著夏炎。
「所以你救蘇心,是因為,她像凌湆?!」夏炎心底也是默默一嘆,沒想到堂堂無盡海的小殺神,竟有著如此悲慘的過往。
「世人皆知我脾氣怪誕,手段狠辣,但是又有誰能夠理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被人屠戮的痛苦?湆兒才七歲啊!!從那之後我便發誓,只能我殺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殺我!」凌余鐸語氣怨毒地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