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黃冪與我
黃冪柔聲的問我，聲音哽咽。
小時候，我和黃冪就認識，屬於青梅竹馬的那種，只不過，我和她分離的時候，年紀實在太小，導致我和她有關的記憶，幾乎全都忘記。
但是我忘了，並不代表黃冪也會忘記，那些回憶，對於黃冪來講，都是異常珍貴的禮物，她是永遠都不會忘卻的。
睨視著懷中雙拳暗暗緊握，雙眸閃著亮晶晶淚光的黃冪，我的心，跟著狠揪了一下。
曾幾時，有這個一個小女孩，將腦袋壓在我的腿上，哭個不停，無論我怎麼哄她，安慰她，甚至用我僅剩的零花錢，買棒棒糖，冰激凌，巧克力等甜品去安撫她，也無濟於事。
「冪姐姐，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我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感覺，那就是我和黃冪認識，而且還是關係很熟的那種。
只不過，關於我和黃冪之間所經歷過的回憶，我是一點也記不起來，就好像那段記憶，被人為的抹去了一般。
「看來，你是忘記了呢。」黃冪神色黯淡哀傷，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並沒有回答我的提問。
不過，就算她不說，我也早已確信我和她的關係不一般了。
一個是黃冪問我是否記得兒時的誓言，一個是突然冒出來的記憶碎片，這兩者，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即使我心中已經確定我和黃冪以前認識，但是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的賤，非得要別人親口訴說，你才會真的相信，我也不例外。
黃冪雙手繞過我的腋窩，從後方緊緊的抱住了我，她的側臉，緊密的貼合著我的胸膛，好似要把自己，深深的融進我的骨子裡面。
多麼熟悉的懷抱，多麼熟悉的手感，我的眼眶，情不自禁的濕潤了。
黃冪靠在我的胸前，悲痛的合上眼皮，一滴眼淚，溢出她的眼角，順著她的臉龐，落在我的心口前，浸濕了我的衣裳。
那滴溫熱的眼淚，在觸及我肌膚的一瞬間，恍若經過高溫炙烤，忽然變得滾燙起來，透過我的皮膚，灼傷我的心臟。
好痛。
黃冪哭了，我也哭了，但我不知道我為何要流淚，可黃冪知道。
「哥，哥……」黃冪的玉指，緊緊的捏住我肩膀上的衣服和肌肉，用一種非常非常小，小到幾乎沒人可以聽見她的聲音，接近無聲的呢喃道。
我輕輕的拍打著黃冪的後背，跟小時候一樣，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淚流滿面的黃冪，只能供她一個哭泣的肩膀，任由她哭個夠。
哭累了，黃冪從我的身上起來，打開便當，讓我趁熱把便當吃掉，然後她就走了。
我一手握著便當盒，一手拿著一次性筷子，望著黃冪離去時的蕭條背影，想著黃冪轉身之際，紅腫的眼圈，我的心，彷如被千萬根銀針扎過，疼痛難耐，徒留一顆千瘡百痍的白色心臟。
我有好多的話要跟黃冪講，但是我的喉嚨，猶若被異物卡住，導致我發不出聲來，只能通過泛著水霧的朦朧眼眸，向黃冪的背影，投去複雜的目光。
黃冪關上門，走了。
我瘋狂的扒著便當里的白飯，只吃不咽，由著白色的米飯，塞滿我的口腔，我也咽不下去。
因為這飯，是苦的，是鹹的，夾雜著我不知何時流淌的淚水，難以下咽。
心口更是被什麼重物壓著，壓抑的非常難受。
「秦凡，你想知道你和黃冪之間，小時候發生的事兒嗎？」萬能下載系統的聲音，悠悠的傳了出來。
我重重的點著頭，「咕咚」一下，把一大口的米飯，艱難的咽下，差點噎住。
我張開嘴，就差一點說出「想」這個字，不過我還是反應迅速，捋通了一切，搖了搖頭說，「不想。」
渾濁的目光忽地變得清晰。
我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黃冪哭后，心靈會這麼疼痛，心情會這麼低落，但是我知道，萬能下載系統不可能無緣無故告訴我有關我和黃冪的小時候，她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也便是為什麼我遲遲不願與萬能下載系統簽訂契約的緣由，因為我不相信她。
萬能下載系統原本以為我心這麼難受，肯定會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便答應她的要求，當時，我也確實險些脫口說「想」了，只是，我對於萬能下載系統的防範意識，大於心痛，這才在最後關頭，改口說「不想」的。
萬能下載系統也沒想過，我警惕心會如此之高。
所以，萬能下載系統的如意算盤，再一次落空，不過，她無所謂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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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和我鬥智斗勇起碼也有一個多星期了，如果我要是那麼簡單和她簽訂契約，那她還會等到現在嗎？
總之，萬能下載系統有的是時間陪我玩下去，她還就不信了，我能一直保持理智，不和她簽訂契約。
就像天然自助火鍋店那次，如果不是警察的出現，我恐怕已經和萬能下載系統簽訂契約了。
這對我來說，是一次教訓，我必須引以為戒。
在我徹底了解萬能下載系統是敵是友之前，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輕舉妄動，然後謹慎行事，萬萬不可落入萬能下載系統的圈套裡面。
同時，我也得慢慢熟知萬能下載系統，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為什麼會寄生在我的手機上？她為什麼選擇我當作她簽訂契約的對象？
這些，我都一無所知。
不過，我能確定的一點，那就是萬能下載系統，並非她所言是萬能，她連和我簽訂契約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足以見得她不是萬能。
但是，她的能力，也不容小覷。
老實說，我現在的處境其實挺危險的，我要一邊在她未知的情況下，利用她的能力，完成我的計劃，一邊要時刻預防著她，以免一不小心，墜入她設下的圈套，萬劫不復。
「你在天然自助火鍋店的時候說過，要和我簽訂契約的，你沒有忘記吧？」
萬能下載系統換了個話題，繼續說道。
我愜意的躺在床上，並沒有有所動作，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勾唇反問道，「你覺得老虎差點從一個陷阱跌落，然後它還會走那條路嗎？」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與我簽訂契約嘍？」
我坐直了身體，掏出手機，正視著萬能下載系統，笑問道，「你說呢？」
「如果你不和我簽訂契約，那你這些傷，就別想治癒了。」
「是嗎？」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回道，「你會讓我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嗎？嗯？」
我立起冷眉，同萬能下載系統針鋒相對。
氛圍頓時凝固。
對峙了片刻，萬能下載系統爽朗的笑道，「哈哈，我就喜歡你的聰明。」旋即她話鋒一轉，語調也跟著一轉，「不過，我也討厭，太過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