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都殺了
啤酒瓶重重的砸在潘礱的腦袋上，啤酒瓶頓時「咔嚓」一聲，四分五裂，與之伴隨飛濺的，是冒著氣泡的啤酒和玻璃渣，混合著潘礱腦袋噴射出來的鮮血。
雖說潘礱聽見了兄弟們的提醒，自己也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危機，正想挪動腦袋，可惜晚了零點幾秒，我的攻擊，已經成功命中目標。
但是，我貌似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低估了潘礱的抗打能力。
本以為，這一啤酒瓶招呼下去，就算潘礱不死，也會一時昏厥過去吧？
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潘礱捂著涔涔往外冒血的腦袋，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接連退後了幾步，屁股抵在了桌子的一角，這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緊跟著，他瞥到桌上放著的餐巾紙盒，於是連忙伸手抽取了幾張餐巾紙，重重的按住傷口。
鮮血順著潘礱的臉龐以肉眼的速度滑落，那些餐巾紙，根本就止不住血。
看著他滿臉滿手的鮮血，全然一副血人的模樣，我倒是苦澀的笑了。
他這傷口的程度，估計也就是開了個大口子，死不了人。
「卧槽，敢打我們礱哥，弄死他。」
潘礱的弟兄們獃滯了好幾秒，率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擒住黃芹的十八九歲的小夥子。
他長相平平，體格一般，留有一頭乾淨利落的小平頭，他伸手一指我，旋即一馬當先的向我沖了過來。
「上。」「干。」
剩下兩個往邊上啐了口唾沫，緊隨其後。
一個男孩子我都不一定打得過，更別提三個人同時打我了。
起先，我還是抬手抵擋幾下，可是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給我來了個掃堂腿，我一個不慎，直接被絆倒，然後便有密密麻麻的拳腳相加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護住腦袋，蜷縮著身軀，儘可能的護住身體的重要部位，至於其他地方，就任由他們毒打吧。
「別打了別打了，我求你們，不要再打了。」黃冪哭喊著跑了過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黃冪淚流滿面的拉拽著這三個人。
只是，她一個弱女子，哪來的力氣去拉開這三個人？
她這樣做，終究只是徒勞。
黃璐沒了人壓著他，重新挺直腰板，整理了下凌亂的衣服。
「傻比，沒能力還逞啥子英雄，活該被人打死。」黃璐雙臂環胸，遮住胸前被撕開的衣服下的黃色春光。
她冷漠的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我，低聲咒罵了一句。
從她的瞳孔里，非但看不到絲毫的同情或者擔憂，反倒是無窮的冷淡，毫無感情色彩可言。
我要是能看見她現在的樣子，聽見她說的話，我真特么想問她一句，你的心是鐵做的嗎？我好心好意的來救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不像黃冪這樣跑過來救我，我也無所謂。
但你這樣詛咒著我，你是多希望我死啊？
黃璐，你丫的還是女人嗎？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黃芹趴在桌子上，竭力的睜大眼睛，看著地上被暴打的我，心中急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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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是多想衝過來抱住我，替我受打，但是之前潘礱摔她的一下，導致她現在全身疼痛，別說是動了，光是能保持清醒不昏迷，就已經是很厲害了。
我就沒指望過黃芹能起身來幫我。
我狼狽的側躺在地，心想著被打死，也是挺好的。
在「我爸爸被追債的人活活打死，妹妹也因怪病逝世，女朋友也嫌棄我那個不行離我而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要不是我慫，不敢跳海自殺，我早就與這個世界訣別了。
現在被人活活打死，也算是了卻了先前的求死的心愿。
恍惚之中，我隱約看到了老爸毅然的面孔。
朦朧之中，我似是聽見了妹妹輕聲的喊我一聲「哥哥」。
「爸，妹妹，我來了。」
淚水滑過我的側臉，我咕噥了一句。
可就在我即刻閉上眼帘，接受死亡這一事實之際，有道通靈的蘿莉音貫徹著我的腦海，「喂，別睡啊，我命令你，不準死啊。」
潛意識裡，我好像身處在白茫茫的空間里，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倒是有個模糊的女孩子，搖晃著我的身體，跟我說話。
我似乎枕在女孩子的大腿上，軟踏踏的，好舒服。
而且，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了一股奇特的香味，這種香味，就如同罌粟一般，令我痴迷，令我越吸越想吸。
我費力的張開眼睛，努力的想看清她的面容，可是她的身上，仿若披上了神秘的袈裟，我只能看清她的輪廓。
嗯嗯，前凸后翹，身材不錯……
天然自助火鍋店的二樓，三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對著地上十六歲的男孩子施行毒打。
同樣是十六歲的女孩子，眼淚風乾，焦急的拉拽著這些男孩子的衣服，迫切的想阻止他們暴打我的行為，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能是黃冪微不足道的阻擾起了作用，那些男孩子打我的頻率貌似慢了一些，也許是他們打累了吧。
黃璐和章程呆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我被打，章程面無表情，取來一瓶啤酒，悠閑的喝著。
黃璐嘴角向上揚起，彷彿我被打死，她會非常開心。
黃芹無力的趴在桌上，眼圈裡泛著無能為力的晶瑩淚花……
「你煩不煩？一邊呆著去。」
黃冪雖然沒什麼力氣制止他們，但她就像個蒼蠅一般，在他們的耳邊，「嗡嗡嗡」的叫個不停。
然後，終於有個男孩子怒了，他轉身推了黃冪一把，不耐煩的吼道。
「喂，你幹嘛？」黃璐見我被打，可以束手旁觀，但是她的妹妹黃冪被推了一下，她就不高興了。
跨前幾步，黃璐指著那個推黃冪的男孩，質問道。
「好了，差不多得了。」這個時候，潘礱開口了。
他頭上的鮮血差不多凝止，遍地的紅色紙巾，怎麼得也用了十來張了吧？
「別忘了正經事，我們是來上妞的，不是來打人的。」潘礱也是怕把人打死，這才出聲制止。
那三個男孩子，聽到潘礱的話，這才放我一馬，他們轉身，活動著僵硬的骨骼，一步一步向黃璐她們逼去。
「喂，你們要幹什麼？」黃璐將黃冪擋在身後，邊慢慢倒退，邊緊張的問道。
「你說還能幹什麼？」潘礱走了過來，臉上還有未乾涸的血漬，顯得有些瘮人。
「當然是輪了你們嘍。」潘礱色眯眯的笑了笑。
「你，你們……」黃璐氣的胸口上下伏動，「我可是市長候選人的女兒，你敢對我們不敬？小心我讓我爸把你們都殺了。」黃璐叉著腰，霸氣十足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