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憶往昔，認主
「可若是你們真的存在了一千年之久，那前段時日我見到的那人又是誰？」秦道臨很是疑惑:「她就叫火拈霜，而且面容與你一般無二……」
「嗯？你是說你見到火拈霜了？」火拈霜的執念雙眼露出奇異的光芒，她說:「你是不是想說，我明明在千年前就已經死去，那麼現在的火拈霜又是怎麼來的？」
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曾經告訴我，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包括我們在內，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是我曾經深愛的人。」
「他說過:這是命運，我們一直活在這虛幻的世界內，命運將我們牢牢緊握，沒有人能跳出命運，就算是我……」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更多。他一直是這麼神秘，強大！這也是他對我說過最長的話了。」
「呵呵，他本身並不愛說話，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我。」
「你說你又看到了新生的火拈霜，說不定是命運又在作弄人了呢？！」
「不管你信與不信，反正都不重要了。有些話我還得跟你說說。」
她的雙目十分清澈，不含一絲做作，「事實上，千年前我便遇到過你。是我死前的事了，你和千年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你還是叫秦道臨，你的容貌也沒有變，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你也幫我鍛造過裙子。是黑色的！很美。」她說著輕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我便答應過他一個要求，直到現在還沒有還。」
秦道臨作為穿越者，按理說很難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到震驚，然而此刻，他真的有些震驚，或者說是震撼。
「他就是你！秦道臨。」她輕聲說:「那就是千年前的你。我知道這很難讓你接受，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我們一直在反覆做著同樣的事，或者說我們根本就是按照著命運安排好的路在走著。千年又千年，我們看似活著，其實卻只是把那一世重新過一遍，什麼都沒有改變。」
「有時候你會不會覺得，你做了某件事或者看到某個人，你會覺得這件事發生過，或者這個人你似乎見過？可是你並不會去深思它，你會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實際上呢？」
「並不是你想太多，而是因為你經歷過太多世，重複經歷過太多次而導致的一種印象。」
她說到這裡，秦道臨再也無法淡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悄然蔓延。她雖然更像是在講故事，但是秦道臨偏偏無法否認。似乎，她說的都是真的……可若真是真的……
喉嚨很是乾澀，秦道臨嘶啞道:「可若是真如你所說，那麼其他人呢？那些實力強絕的人，他們就沒有意識到嗎？」
鳳君怡的執念勉強一笑，說:「三界生靈，壽命基本都超不過千年，哪怕是高階強者也一樣。而高階強者根本就察覺不到冥冥中的意志。」
「只有超越了高階，達到90級之上的聖人方才有這種能力，他們的壽命幾乎沒有盡頭，神通廣大。」
「他們或許知道一些什麼，但是，他們什麼也不說，聖階之人都藏匿了起來。」
「他…我愛的人，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大家都叫他蚩尤，也有人稱他為兵主或者魔神。」她說著，眼中又多了一絲特殊的情懷:
「他還活著。但是他被封印了。在我死後他才被封印的。」
「千年前，在我死後發生了一些事情，蚩尤他…他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引起了圍攻。」
「他真的很強，所向無敵。最後還是三界所有的聖人齊聚，這才合力將他鎮壓，封印在了神木林的一處空間內。」
「後來那裡建起了武神壇。武神是人們給蚩尤冠以的稱號。那裡成為了一個神聖的地方…」
「再後來，有人傳出了他被封印的原因，將他描述得如魔鬼般可恨……直到現在，三界依舊有許多關於他的傳說，無一例外，全都將他形容得殘暴不仁，人人得而誅之。」
「只有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從來都是淡泊名利，且不愛殺生。我幾乎想不到有什麼壞的地方能和他扯上關係的。」
「呼……」鳳君怡的執念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嬌顏上聖潔無比，她笑著說:「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她說著，眼睛浮上了一絲解脫:「我說過，我要答應你一個要求。」
秦道臨看著她。
她淡笑道:「我反悔了……青怡，鳳君。」
青怡與鳳君會意，同時化作兩道青紅光芒融入她的身體內。
她…應該說是鳳君怡。融合后她又變成了鳳君怡的模樣，這是融合了三靈才有的氣質！
鳳君怡慵懶地伸著懶腰，朝秦道臨眨了眨眼，這才說:「要求是沒辦法答應你了。但是我會認你為主，以後我都供你驅使。」
秦道臨張嘴，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被鳳君怡的玉手捂住了，「不許說不。事實上，若是我再不認主，便要就此消逝了。說到底，我是為了我自己。」
「我能以鬼魅的形態存在這麼久，其實已經是個奇迹了，這多半還是因為有青怡和鳳君同在的緣故。若是沒有她們，我恐怕會一直存在於畫中。」
「呵呵……你可要答應我，簽訂了主僕契約后，一定不能欺負我，而且你一定要成為聖人，這樣我也同樣能得到永生。」
「我…要繼續看著這個世界。」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閉合的眼隙擠出，而後順著眼角滑落。
「啪……」
如寶石般晶瑩的淚珠，跌落在秦道臨的嘴唇上摔得粉碎。
這滴淚水包含了太多的情感，秦道臨第一次嘗到這種，讓他永生難忘的味道。
一個締結印記自鳳君怡胸口處浮出，印記緩緩飄向秦道臨，融入了秦道臨的胸口。
一道晦澀的信息出現在他心頭，那意思是:主僕契約一旦締結，仆方的一切將都由你掌控。
秦道臨嘆了一口氣，隨即念頭一動，同意了簽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