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狠手辣
眼看這群殺意散發的妖獸群遠去,金采龍眨著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未曾想過,原來王名手上還有這等寶物。
「別忘了,我可是左長老的弟子,掌管的乃是靈田。」王名幫他剪斷了綁住雙手的繩子,而後轉首看向前方,那群妖獸追趕四人,可想而知他們的下場如何。
金采龍面露猶豫與不忍,低聲道:「王師兄,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其心地與面容成反比,乃是一善良之人。
王名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能在妖獸群中救回他們?」
金采龍搖頭,這一群妖獸,大概有接近十頭,境界在鍊氣六層左右,與他們幾人相當。而在境界相近時候,要想對付雙倍數量的敵人,其難度太大,非是他們能夠做到。
王名又是道:「你能夠保證,在你救他們的時候,他們不會拋下你不管,獨自逃走?就如同剛才一般,以我們兩人為誘,欲要趁機逃脫?」
金采龍沉默,王名的問題,他無法反駁,唯有搖頭。
「走吧,尋一地方,等到天明時候,自然一切會分曉。其等生死,也是他們自取其咎,若是他們好言好語,或許我還有驅獸丹借給他們。」王名面色平淡,不顧遠處弟子與妖獸廝殺聲傳來,尋了一個安全地方,繼續默默修鍊。
而金采龍靠在旁邊大樹上,一夜聽著不得安寧的廝殺聲,心中忐忑,面色猶豫,最後也唯有嘆一口氣,默默無語。
其自知自力,非是那等強大之人,雖有相助之心,但卻是有心無力。如同一不會游泳之人,看著他人墜落水中掙扎,欲要下去拯救,但又是擔憂會連自己也是搭上,徘徊不定。
如此,時間便在煎熬中流逝,等到日出時分,那山間終於恢復平靜,而他早已是被心中情緒所擾亂,極為低落。
王名自修鍊中退出,看他一眼,此時借著日光,終於是清晰看清其模樣。此時,王名不由點頭,也難怪其用黑布掩面,因為的確太過不凡,難以見人。
其一對吊三角的眼瞳,眼白多於眼瞳,下面是一朝天鼻,碩大而又漆黑,再往下則是一對香腸嘴,那厚度驚人,難以形容,更有一對招風耳,臉頰消瘦,下巴奇厚,如同一耗子,又如一馬臉,讓得王名都是吃了一驚。
他不由感嘆,這世間果真是無奇不有,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清羽宗既有李君浩這般英俊之人,也有金采龍這般奇醜之輩,讓王名開了眼界。
以王名心性,雖則對其面容不大在意,但是若是一直面對,也會難免有陰影留下,於是淡淡開口,讓其蒙上黑布。
「王師兄,他們···他們怎麼樣了?」金采龍猶豫著,從納戒拿出黑布戴上,低聲而道,依然在意那四人情況。
「這便去看看吧。」王名從樹上跳落,將旁邊一毒蛇踢飛,而後向著四人昨夜前進方向走去。
······
半個時辰后,王名與金采龍終於是尋到了他們的蹤跡,那是一片狼藉之地,周圍是散落的樹木,碎石,青草與血肉殘肢,望之觸目驚心。
經過一夜混戰,地上多了數具不堪入目的殘缺身軀,其中有妖獸的,也有修者的。
金采龍看著,連連嘆氣,不停搖頭,心中略有後悔。
「一,二,三···少了一人。」王名則是面色從容,數了一遍,唯有三具修者身軀,這意味著有一人不在。
金采龍身軀一震,眼中放光,道:「還有一人活著?」這一結果,給了他莫名的希望。
王名施展出了因果律能力,意念之中,可見與自身相連之處,有著一微弱因果線,便在不遠處。
「跟我來。」順著因果線的指引,王名很快就是在一片雜草堆中尋到了最後一人,而此人他也不陌生,正是那為首的面目陰霾的弟子。
此刻,他的狀況很是不妙,渾身染血,胸膛有數道傷痕,直透血肉,可見森嚴白骨,並且還有一腳斷掉,流淌鮮血。
他身軀顫抖,手持白色療傷葯,正在咬牙給胸膛上藥,欲要先把鮮血給止住。只是聽聞腳步聲,他又是不由警惕,等到王名出現於身前時候,他的面色更是驚恐起來。
金采龍拿出丹藥,欲要上前幫助,卻被其舉起長劍阻止。
「王名,我已經這個模樣了,你還想要害我?」此人面色冰冷中帶著怨毒,認為金采龍手中乃是毒藥,想要奪自己性命,他恨聲道:「要不是你等用了詭計,我會落到如此田地?今日我若是僥倖逃過一命,定會向宗門上報,將你兩人惡行公布,為三位同門報仇!」
聽著此語,金采龍的眼瞳不由瞪大,而後有莫大的失望於心中升起。他不想此子陷害他人於先,此時受了重傷,還敢以怨言相待,可謂是不知好歹,滿心皆被自私佔滿。
「如何?這便是你的好心所得到的回報。」王名淡淡一笑,望一眼不可置信的金采龍,道:「記住,修者道途上,世人皆是自私之輩。順其意者,可謂同類;逆其意者,便是敵人。」
「世人修仙,所為大多都是一己之欲,此乃本性。正如此人,我不將玉佩送予,我便是他的敵人,對待敵人,無有留情之意,而以己度人,此刻他面臨生死危機,我也不會對其留情。」
王名淡笑中,將手中山水劍提起,這讓金采龍和這一弟子都是面色一變。
「王師兄,他是我們清羽宗的弟子,乃是我們的同門啊。」金采龍面色猶豫,出言相勸。
而這一弟子,此時也是稍微清醒,明白王名兩人本意乃是幫助自己,不由改口,連忙道:「王師兄,我知道錯了,請你放過我吧!」其求饒,帶著苦苦哀求神色。
「不,你錯了,我和你一般,對待敵人,從不會手下留情。」王名搖頭,手中山水劍直接刺破他的喉嚨,任由那鮮血飛濺,沒有絲毫手軟之意。
弟子眼瞳收縮,露出不可置信神色,他伸起手來,欲要將長劍從喉間移開,然而根本無法,等到生命力流逝之後,終是無力倒下,手中滾落一破碎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