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神之作
過了很久，異象才消失，但那些灼燒感，一點都沒有消退。
李奧說話間，甚至吐出一縷縷焦煙：「你幹了什麼！」
聖霄大法師一邊朝李奧，潑灑著凝成漿狀的高濃度聖水，一邊笑道：「這是好東西呀，能複製你的靈魂，製造出好多個李奧。」
李奧的內傷在癒合，靈魂卻一陣戰慄：「你想製造出無數個我，來充當傀儡的靈魂核心？」
「永生不死，有什麼不好的？」聖霄大法師還是笑呵呵的。
「什麼永生不死，明明是永生為奴！」
「為了全人類的大義，你就犧牲一下吧。」聖霄大法師一本正經的說，「我想，後人都會感謝你的，就像感謝我一樣。」
「你自己怎麼不去犧牲？」李奧徹底怒了，怒火攻心，他已經不想去管，聖霄大法師這一境界，代表著怎樣的偉力。
聖霄大法師又如何？我不在乎！
李奧此時雙目充血，甚至有了同歸於盡的念頭。
「我已經犧牲了，犧牲了我的時間。」聖霄大法師沉聲道，「為了製造合適的魔法傀儡，我將點燃神火的計劃，推辭了整整二十年，我的壽元無多了，不能再在人世間停留……」
聖霄大法師治好了李奧，便一個人喃喃自語的走開了。
當天夜裡，不斷有大人物造訪白塔。
聖霄大法師將自己的宏偉夢想，告知了自己的最親近弟子、同道，至於長輩，聖霄大法師沒有長輩，他的長輩之中，沒有一個點燃神火的，早已成了歷史的塵埃。
雖然夢想距離完全實現，還差一大截，但初步成功，也值得在自己的小圈子裡慶祝一下了。
聖霄大法師向賓客吹噓著自己的魔法傀儡。
當賓客們要求見識一下的時候，聖霄大法師喚出了海倫。
賓客們紛紛坐不住了，這是前所未見的神級傀儡啊！
賓客們又想看李奧，這次，聖霄大法師卻怎麼都不願意展示出來，各種推脫。
賓客們又驚又奇，是什麼樣的傀儡，居然比神級傀儡還要珍重？超越神級的傀儡，真的可能存在嗎？
實驗室里，李奧腳下的水晶台，換成了一座十米見方的祭壇，李奧只能在祭壇的範圍內活動。
他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指尖的火焰。
雖有賢者之石壓制，但神之心，依然偶爾流溢出的一絲神力，這絲神力，恰好是李奧目前所能承受的。
神力是魔力的高級形態，正是這一絲神力，讓還沒接觸冥想法的李奧，自然而然的叩開了魔法世界的大門。
他現在已經有能力施展一些最低級的小魔法，並且體內的魔力，還在以緩慢而穩定的速度增長著，雖然遠遠比不上冥想的速度，但李奧無論做什麼，魔力都在緩步增長。
即使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魔導士以下的魔法師，趨之若鶩。
白塔中部的一個小客廳里，聖霄大法師與他的弟子、朋友飲酒作樂，賓主盡歡。
魔法師的時間一向寶貴，聖霄大法師的時間，更是以高階魔獸的晶核來計算。
數十分鐘后，賓客們主動告別，就帶著即將震撼世界的消息，匆匆離去。
聖霄大法師給自己施了一個醒酒魔法，來到實驗室：「李奧，我給你帶了一杯酒。」
「不要。」李奧滅去指尖的火焰，他不想讓大法師察覺到他有了魔力。
聖霄大法師似乎沒看見李奧的小動作，繼續道：「喝了它，這是你應得的……」
說到一半，聖霄大法師忽有所覺，猛然轉身，看到一張銀光朦朧的完美面孔。
「原來是海倫啊。」聖霄大法師喘了口氣：「。你悄無聲息的站在我背後幹什麼？想嚇死我嗎？」
「為什麼？」海倫突然問。
「什麼為什麼？」聖霄大法師皺起冰蠶似的長眉毛。
海倫，是聖霄大法師製造的神級傀儡，每個細節，都是他敲定的，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描出輪廓。
然而，今天晚上，面對自己的造物，聖霄大法師心中卻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
海倫用秘銀造就的素指，指著李奧：「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他只是一個零級傀儡。未來無論取得什麼成就，都改變不了他現在弱小的事實。」
聖霄大法師笑了，在海倫身上看到人類的情感，他很欣慰：「別鬧脾氣了，你知道我的夢想，我不是有意冷落你的，最近實在太忙了……」
聖霄大法師激動的搓著雙手：「我沒想到，你也產生了獨立人格，這真是，太奇妙了！」
海倫冷冷的道：「我產生人格，不是因為你。」
「海倫，你應該叫我父親。」聖霄大法師面色一正，「我是你的父親，你有幸產生人格，不是因為我，還能因為誰？」
「因為我。」一個男性的聲音，從海倫的口裡發出，這聲音宏偉無比，帶著某種秘力，實驗室的幾顆火屬性晶核，甚至共振起來，噴出一道道赤霞。
「這聲音……」聖霄大法師忽然怒吼起來，「好大的膽子，你是哪位神祗，竟敢覬覦一位聖霄大法師的東西，我還沒老！」
神祗是強大的，但那是指在神國中的狀態，出了神國，特別是下凡行走，神祗的力量，就會被位面規則消弱，在漫長歲月中所增長的神力，會被暫時封印起來。
神祗能夠動用的力量，不會大於他點燃神火之前的力量。
而聖霄大法師，威廉姆斯，不是一般的神級法師，他早已有了點燃神火的資格，並且殺過一個神。
「他或許不夠，那我呢？」又一個神祗，借海倫之口說話了。
「還有我們！」海倫周身，淋浴在無限神光之中，綻放出七種色彩的神輝。
這意味著，至少有七位神祗下凡，佔據了海倫的軀體。
神輝如海潮般，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實驗室，許多稀有的魔法物品，承受不住神祗的氣息，被一件件撐爆。
像大操場一樣廣闊的實驗室，瞬間就變得一片空寂，只剩下聖霄大法師，和他背後的李奧。
「威廉姆斯，停止你的計劃，我們可以當這事從未發生。」七個不同宏偉的神音，一起響起，鋪天蓋地，充斥著整個空間。
聖霄大法師聲音凝重，不甘道，「眾神，為什麼要阻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