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耿直的蘇軾
客廳。
葉天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不當廚子的丈夫不是好詞人’的蘇軾。
東坡肉……的創始人。
“蘇公子……”
看著蘇軾，葉天……突然卡殼了。
‘古人初次見麵怎麽打招呼來著’，“那個……”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就來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
蘇軾本來已經準備了滿腹的說辭，結果被葉天一句‘早上好’給整懵了。
‘早上好’是什麽意思？
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不愧是讀書人，就喜歡咬文嚼字。
不過，無愧是大唐第一公子，沒想明白啥意思的蘇軾，瞬間覺醒了‘不明覺厲’神通，張口就來：“葉公子大才，蘇某佩服。”
想不通，就說明對方才情在自己之上，恭維一句總沒錯吧？
“……”葉天也懵了，怎麽剛見麵就誇上了？難道是……古代習俗？
很有可能！
畢竟古人都謙虛，誇別人也是一種謙虛啊！
入鄉隨俗，葉天連忙搖頭，“不敢當不敢當，蘇公子才是我輩才情第一人。”
“葉公子此言羞煞蘇某。葉公子才是才情驚世，蘇某這點三腳貓的功力，豈敢在葉公子麵前獻醜。”提及才情，蘇軾有些臉紅，羞愧難當，“公子不慕名利，才是我輩學習的楷模啊。”
對葉天這份‘坦然’麵對名利的做派，蘇軾是真心佩服，自問難以做到。
這也是他心中有恨的原因。
自不如人，恨己無能啊！
隻是……
葉天隻當他在謙虛，而且……演技非常到位！
這臉色，這眼神，不愧是蘇大詞人，香噴噴的東坡肉！
然後，葉天為難了。
技不如人啊，沒詞了！
無奈自己沒文化，一句“慚愧”走天下。
又商業互吹了幾句，蘇軾轉變路線，開始詢問起了葉天給李師師寫的那首歌。
“實不相瞞，蘇某也給一些藝人填過詞，對填詞之道，頗為熟悉，葉兄你那首《隱形的翅膀》用詞之大膽，曲調之新奇，乃軾平生僅見，驚為天人，私下研究了許久，卻始終無所得，不知葉兄能否賜教一二？”
如今這個時代，填詞的方式還很固定，很少有人打破，《隱形的翅膀》填詞風格迥異大膽，曲風新奇，很多詞人都在私下研究、學習。
蘇軾便是其中之一。
可惜，他問錯人了。
葉天咋知道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他一點也不慌。
“蘇兄想知道，小弟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場麵話，必須到位。
“不過……”
轉折！
回答問題是不可能的，關鍵也不會，但咱可以反過來。
葉天一臉為難道：“回答蘇兄問題之前，我能否先問蘇兄一個問題？”
蘇軾自無不可的點頭，“請說。”
反攻成功！
葉天淡淡一笑，開啟忽悠模式，“蘇兄是哪裏不明白？”
“呃……”一個問題，把蘇軾問住了。
哪裏不明白？
哪裏都不明白！
可是，蘇大公子也是要臉的人，畢竟是公子榜上有名人，總不能說自己啥都不懂吧？
躊躇片刻，蘇軾嚐試說道：“先說說詞吧，葉兄用詞大膽，打破稱照，我實在想不通。”
葉天微微一笑，心裏不知媽賣批了多少遍，還真能提出具體問題啊？
不怕！
繼續反問！
“請問蘇兄，為何要執著稱照？”
“為什麽……”
蘇軾再一次被問懵了，“古來如此，要何原因？”
葉天又笑，“古來如此，為何就不能要原因？或者說，古來如此的東西，就一定要遵從嗎？”
蘇軾一愣，隨即恍然，“哦！”
大喜道：“葉兄的意思是說，我等填詞不該一成不變，要學會變通！”
蘇軾多聰明的人啊！葉天自己都沒想到，他就想到了……
葉天呢，高深一笑，恭維了一句“蘇兄果然聰慧”，心裏鬆了口氣，算是糊弄過去了。
看著葉天虛……懷若穀的樣子，蘇軾忍不住讚歎，學識淵博、卻又如此謙遜有禮，實在是妹夫的最佳人選啊！
得到想要的答案，蘇軾也不好在歌曲上多問，轉而談及時事、談及學問。
對此，葉天毫不畏懼，異於古人的思維方式，讓他總能從不同旁人的角度看待問題，說出一些令蘇軾眼前一亮的話。
當遇到一些不認同的觀點，兩人也會爭執不下，彼此互有輸贏；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中午，黎叔貼心的準備了午膳，留蘇軾用餐，無意間觸發了蘇軾的廚藝屬性。
“呀！這道菜是什麽，如此別致，如此美味！”
蘇軾嘴裏嚼著小酥肉，驚奇不已。
“此物名叫酥肉，取肉中五花，切片醃製，放入鹽、胡椒……，放入油中炸至金黃撈出……”
葉天毫不藏私，將小酥肉的做法一一道出。
這也是葉天今日唯一一次真心實意、毫無保留的回答蘇軾的第一個問題。
隻是，他低估了蘇軾對廚藝的熱愛，也低估了廚藝在這個時代的地位！
“葉兄，你……”
蘇軾感動極了，熱淚盈眶，“豈能如此？豈能如此啊……”
說著，蘇軾跨步而出，來到葉天身旁，深深一躬鞠了下去。
“哎，你這是幹什麽？”
葉天被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扶住蘇軾，“蘇兄你這是幹什麽？不過是一道菜而已，何至於此啊？”
吃貨做到這份兒上，恐怕也足以稱得上古今第一了吧？
“葉兄慷慨至此，而我……”
蘇軾心中有愧，“葉兄，我必須向你道歉！其實，我今日前來並非單純討教學問。”
他不敢開葉天，“而是另有所圖……”
“……”葉天無語。
廢話！
誰特麽沒事拜訪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還這麽客氣？
有毛病吧！
“蘇兄若是為此，大可不必。”
葉天無所謂道：“咱們隻是聊天，我也沒損失什麽，不必道歉。”
這倒是實話，葉天並不認為自己損失什麽，反而覺得和這位曾經活在曆史書本裏的大才子聊了這麽久的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這種趣味，是蘇軾無法體會的。
可葉天越如此，蘇軾越覺得自己行為小人，目的不純，舉止肮髒。
“不行，我必須道歉。”蘇軾麵色懇切，堅持給葉天鞠了一躬。
葉天不好白受，拱手回了一禮，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好了，歉也道了，蘇兄入席吃飯吧。”
關鍵他也餓了。
“不行！”
蘇大才子較真了，一定要解釋清楚，“其實我今日拜訪，是存了……利用葉兄的心思。”
“利用？”
葉天一愣，眉頭不由得驟起，也沒心思顧忌肚子了，追問道：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