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哀嚎
通往村子南邊的有三條小道和一條大道，離他們最近的是一條沒有燈火的小道，四周的房子也鮮有人住，大都是荒廢了。
「我說，風亦輝，你選的這是什麼路啊？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唐溶月舉著火把，摸著胳膊，小心地掃視著周圍，生怕蹦出個嚇人的傢伙。
風亦輝注視著前方，淡淡地說：「這可是從我們那兒到祠堂最近的路。」
傾無瞥了一眼唐溶月，呲牙一笑，嘲諷道：「你這凡人還說我膽子小，看看你自己，走路都走不穩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趁機懟我是吧？」唐溶月咽了咽口水，提高了嗓門說：「我一點都不生氣，不生氣！」
「喂，你別如此大聲，小心驚擾了什麼。」風亦輝扭頭，微微一笑。
他這一笑，著實讓唐溶月打了個寒顫。她捂住嘴巴，緊跟著傾無。
良久，風亦輝停下腳步，指了指前方，道：「看，這就是祠堂。」
眾人望去，只見一座高大樓閣屹立在前方，四周全是燃著的蠟燭，圍了一圈手持武器半遮面的人。仔細看那樓閣上的雕刻，像是一個個鬼魂，這大半夜的，不得把人嚇死？
至少唐溶月是這樣認為的。
「來這何人？」一個帶頭的走過來，提起武器，冷冷地說：「這是祠堂重地，不得隨便靠近，速速離開。」
風亦輝打開扇子，微微一笑道：「這位仁兄，我們是奉命來查『巫女』失蹤案和『冰蠶珠』失竊案的，還請行個方便。」
「哦，你們就是大祭司所說的人？」那人退到一側，道：「請便。」
話落，風亦輝一行人圍著樓閣轉起來，那人跟在他左右。
「最近祠堂附近可有何異想象？」風亦輝背著手問。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那人答著，突然眼珠一轉，道：「要真說有何不一樣的，那便是最近沒有風，祠堂周圍卻多了很多落葉，而且都是鮮綠色的。我等以為是哪個孩童惡作劇，就沒當回事。現在想想，的確有些蹊蹺。」
「確實蹊蹺。」風亦輝點頭念叨著。
那人看了一眼他，繼續說：「祠堂附近都是空地並無樹木，況且這是秋季，哪裡來的鮮綠色葉子。果然，就出了事情。」
風亦輝掃了一眼四周，繼續問：「平時這裡也這麼多人把守嗎？」
「哦，這倒不是。只有每月雙數日子把守，單數日子就是十一位巫女來看著。」
「那今日……」
「恰巧是單數日子。」
風亦輝眉頭微皺，突然挺停住，抬頭望著樓閣的一處雕刻，問：「這些都有誰知道？」
「族中的長老，聖女，祭司，還有我和十二位巫女。」
「十二位？不是十一位嗎？」唐溶月眨著眼問。
那人一驚，突然意思識到了什麼，說：「啊？口誤口誤。」
風亦輝微微皺眉，從袖子里取出一片葉子，道：「溶月姑娘你看，這葉子上的人像是不是和那個極為相似。」說著，抬手指了指樓閣。
唐溶月雙手叉腰，盯著樹葉，眯著眼問：「這葉子怎麼在你手上？」
「啊？」風亦輝一驚，佯裝平靜地說：「這是大祭司派人拿給我的，畢竟和巫女失蹤有關。」
就在他們出發前，風亦輝避開所有人進了一間昏暗的屋子，屋子裡的人身材高大背對著他。
「師父，您喚我何事？」
「你拿著這片樹葉，說不定能很快破案。」
「好。」風亦輝收過樹葉，剛想離開，卻又想到了什麼，問：「師父，師妹她……」
「別說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是，徒兒告退。」
唐溶月翻了個白眼，拿過樹葉，仔細看了看，驚訝道：「果真神似啊！」話落，她又看了看周圍的雕刻，挑了挑眉毛問：「奇怪，你看著這樓閣上的雕刻都面目猙獰如鬼魅，只有這個看起來像個人，而且，感覺是個女人。」
「哦？怎麼說？」風亦輝皺眉，反問道。
唐溶月抬高手臂，指了指樹葉和雕刻，說：「你看它的輪廓柔和，而且耳朵這裡都一個小點。看，我把耳墜摘掉也有。」說著，單手拿掉了耳墜。
風亦輝瞅了一眼，點點頭，問那個半遮面男子：「這樓閣上的雕刻可是又何寓意？」
「這……」那人一驚，目光飄忽不定，欲言又止。
風亦輝見他這副樣子，剛想開口，卻突然想起一陣哀嚎聲。
「什麼聲音？」傾無趕緊抓住唐溶月的胳膊，緊張地說：「莫不是真招惹了什麼髒東西？」
「哎呀，你別嚇我！」唐溶月甩開他，埋怨道。
「好像是女人的撕喊聲，還有……還有哭聲！」半遮面男子四處張望，說：「不瞞你們說，我也是聽說這樣的聲音在雙數日子就會有，大約持續兩三年了。」
「那怎麼沒人報給大祭司？」風亦輝反問道。
「我不是說了因為雙數日子是巫女們守護，我也是聽一個巫女說的。而且，今夜是我第一次聽到。」那人解釋道。
「看來事情不簡單。」唐溶月耷拉著眼，不滿地說：「三天啊，你確定能破此案？」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是趟渾水，而且已經在水中央了，前後都不是，哎！父皇啊，你若告訴我我的母親是巫族人，還有巫族的事情，我是打死也不來這兒了。我肯定會求著師父另想辦法的！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風亦輝扇著扇子，不理會唐溶月，嘴角微微上揚，自言自語道：「哼，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公子，什麼……什麼有意思啊？」一直嚇得不敢開口的水綾，深吸一口氣顫抖著問道。
「啊？」風亦輝愣了一下，微笑著說：「沒什麼，這聲音一陣一陣的，著實讓人心生恐懼。不過，為了早點離開這裡，我們就要……」
「啊！」唐溶月忽然大叫一聲，指著樓閣上的雕刻，顫抖著說：「動動動……動了！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