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愛情偏執狂（四）

  玻璃前看著蘇小雅的蛋白質思想鬥爭了很久，她一直沒有出聲。她有點於心不忍。 喝完水抬起頭來的蘇小雅，見到玻璃前有人。她輕輕地推開媽媽遞過來的吸氧罩，拿起電話機，有氣無力的輕輕地問：“誰呀？這裏細菌多，回去吧。我還好。”相同的防護衣、眼罩、口罩下，她無法一下子就看清楚探訪者是誰。 見到蘇小雅拿起電話，蛋白質也把玻璃前的電話拿了起來。聽到蘇小雅微弱的聲音後，她的喉嚨也發出了聲音：“是我。蛋蛋。” 當她從電話中聽到蛋白質的聲音，蘇小雅的心裏猛的就是一顫。心想：“蛋蛋來找茬？是不是呢？……也許，她見我可憐，是可憐我，來安慰我吧…… ”經過了幾秒鍾的思想鬥爭後，蘇小雅先開始哀求蛋白質： “蛋蛋。咱們今天不要找茬了，好嗎？”話語剛剛落下，蛋白質還來不及接話，蘇小雅又開始對著電話的另一頭不停地咳嗽。蘇母在ICU裏麵把蘇小雅手裏的電話拿了過來，一邊輕撫著蘇小雅的背部，一邊對著電話機叫蛋白質離開。 蛋白質沒有馬上離開，在電話裏說：“把電話給小雅吧。我說完幾句話就走。” 蘇小雅媽媽並不清楚其中原委，把電話又放到了在咳嗽中的蘇小雅的耳朵邊上。 原本準備好一大堆刻薄的語言，原本希望落井下石，原本歹毒地希望看到蘇小雅奄奄一息……蛋白質，在這一刻，有點不是滋味。 這位愛情偏執狂，在ICU麵前掉下了眼淚。她對著話筒懺悔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雅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把你逼得有家歸不得，你大概就不會這樣；如果我不是這麽霸道固執，你就不會無家可歸；如果我大方一點，就不會為愛情偏執，不會把大家的關係搞成這樣；如果……蘇小雅，你趕緊好起來！你好好的站起來，與我再爭海非，與我再搶，與我打架，與我吵架……我不喜歡你這樣！你給我豎起耳朵聽著，我已經和海非發生了***，我決定要和你爭奪到底，你趕緊好起來，我們要分個高低！……” 蛋白質對著ICU的話筒的懺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她有點激動，她的聲音在寧靜的醫院裏猶像醫院的廣播一樣響亮。 蛋白質控製不住自己，她的話絡繹不絕，一句、兩句、三句……句句都從話筒裏傳到了蘇小雅的耳朵。那句“我已經和海非發生了***”更是一字不漏的全傳進了咳嗽中的蘇小雅耳朵裏。 聽到蛋白質的這些話語，蘇小雅頓時感到山崩地裂，天旋地轉，五髒俱焚。同時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原來，海非說發生了一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事情。原來，海非是因為這樣而回澳洲的。原來，她與海非之間所談論的情情愛愛是這樣的容易被摧毀。她認為很純很真的愛情原來並不是一回事。海非啊海非，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啊？你對我的愛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蘇小雅對海非的思念、期盼、失落……一下子全湧上了心頭。 她的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了。她伸手去摸身邊的吸氧罩。她母親見她情況突然嚴重，隨手搶下了電話筒，並按下床頭上找尋醫護人員的響鈴。 一分鍾的時間，蘇小雅的這間ICU裏又裝滿了人。火速奔到病床前的醫生護士們，隻見病人麵唇發紫、呼吸微弱，規律的心電圖形變成了紊亂的波浪……大家當即把病房裏家屬全部疏散出去。 蘇小雅的母親走去了隔離房間，蛋白質也一樣被醫護人員請出了隔離區域。 “蘇小雅今天病情很不穩定。你們先離開吧。她需要做個檢查，而且非常需要休息。探病的話，等她好點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