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一場帶痛的相逢（二）

  在她欲意站起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腳無法使力，可能傷了筋骨。 她唯有坐在地上，直視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臉蛋，將滿臉驚惶的浩文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接著，說：“給你撞慘了，不過，我還死不了。” “我送你去醫院吧。” 見蘇小雅想從地上爬了起來，浩文才鬆了口氣。 “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好了。” 從小就怕看醫生的蘇小雅拒絕了起來，她想，這點小傷在家裏躺幾天就應該沒事了。 “我還是送你去下醫院吧，檢查一下我也好放心。”他一邊幫蘇小雅撿地上的手提包、眼鏡，一邊說：“你先上我的車，我們去看醫生。要我扶嗎？可以走嗎？” “我站不了，可能腳扭到了，大概需要你扶一下。不用看醫生，我怕去醫院。你送我回家就好了。”無法站立，看來唯有靠這陌生男人的扶持。20年來不曾被陌生男人碰觸要打破了，可她還是不願意上醫院。 “不行！站不了可能很嚴重，而且流血的傷口不處理會感染細菌的！” 見蘇小雅沒有責怪他，還堅決不看醫生，唐浩文竟然莫名其妙地生氣起來：“你一定要去醫院檢查，否則我不放心，畢竟是我的車子撞到了你。還有，眼鏡破了，我順道去和你配一副，還你。” 後來，在唐浩文的扶持下，蘇小雅上了浩文的車。 接著，他們去了醫院，蘇小雅的腳打了石膏。 再後來，唐浩文成了蘇小雅家的常客，給蘇小雅帶鮮花、水果、補品、威逼利誘蘇小雅上醫院複查、用車載蘇小雅去換藥……他和蘇小雅熟悉了起來，也和外婆熟悉了起來。熟悉後，他們就常去幸運樓喝茶、吃飯。 “在想什麽？剛還一直喊肚子餓，不停叫點菜上菜的，怎麽不嚐嚐這個‘古法鹽焗雞’？”浩文問道，並往蘇小雅的碗裏夾了一塊雞肉。 “想我們五年前那場帶‘痛’相遇的情景。”小雅說完，夾起那香噴噴的雞塊往嘴裏塞。 “哈，好巧，我剛也在想。”浩文笑說。 “很多人，撞了人就跑了。你還算好人，天天陪我去那可怕的醫院。” “很多人，被撞了就大罵，然後要求賠償。你這家夥，傷成那樣還不肯上醫院。”想起一聽到醫院就害怕的蘇小雅，浩文笑了起來。 “要不是你老說我害你回不了香港，逼我上醫院，我想我這背子也不會跑那麽多次醫院。”就這人，害自己讓外婆擔心了兩個月，給嘮叨了兩個多月。 “不過，那段日子要不是撞到你，我的日子一定很難熬。你傷了的那隻腳，讓我有了寄托，離婚後的痛苦日子也顯得舒暢了。” “舒暢？” “是啊。那時候，我離婚，剛剛恢複單身，心情鬱悶的很。你那打了石膏的腳，讓我有了負擔，也分散了我的鬱悶。不過，怎麽說，我還是要感謝你。自從那一天，告訴你我的婚姻故事，你就一直在開導我。有你這朋友的開導，所以我說我日子過得舒暢。”浩文神情輕鬆，這段失敗的婚姻，曾經的苦惱和痛苦，今天他說起來卻好像一件普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