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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我去偷人!

  “一件都沒有嗎?”她變得咄咄逼人。


  陳寧似乎心虛,低了腦袋,很快又抬起來:“ 我們結婚三年了。我對你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


  小迪還是不放棄地問:“你確定真的沒有嗎?你敢發誓嗎?拿你的兒子發誓?”


  他大吼:“你瘋了,那也是你兒子!”


  小迪冷笑:“我敢拿我兒子發誓,我從來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敢拿你兒子對我發誓嗎?”


  “我……”


  陳寧語結,說不出一句話來,“你別鬧了成吧?”


  小迪譏諷一笑,“行啊,我們離婚啊!你要不離,我就出去偷人。別以為我說笑,我說得出做得到,不跟你開半點玩笑。”


  如果她氣焰囂張,大哭大鬧,他完全可以給她一耳光,將她打醒。


  可朱小迪完全沒有情緒波動,臉上浮現有隻是冷笑。


  他惱了,豁出去嚷:“偷啊,有本事你就去偷,老子給你開房的錢,沒有男人,老子給你找。你高興給老子弄幾頂綠帽子,就弄幾頂,老子高興戴著,戴著鮮豔,怎麽著?”


  陳寧怒氣衝衝地衝了出來,開著車,一路飆馳……


  他想到結婚後,第一次見到錢娟,是在唐欣的婚禮上,他親自擔任了全程攝像師。和新人婚車一起來到唐欣的家,新郎那夥人又是拍門,又是發紅包,裏間的門終於開了,隨著人群的進來的陳寧,一眼就看到了錢娟。


  他扛著攝像機時,怔了。


  隻是一秒,衝她微微一笑,好像一般人友好的招呼,轉而,將注意力轉向了攝影機和那對新人。


  那天,酒席上,他們隔幾張桌子,坐得很遠。陳寧基本上沒入席,他負責全程拍攝。


  直到散席,陳寧也沒和錢娟說一句話。


  當酒席散場,大家拆著那些布景的時候,陳寧收著搭布景的架子,要去拿放在一邊的袋子時,那纖細的手,就將那袋子遞了過來。


  “給你!”


  他不用抬頭,就知道那是誰的聲音,十二年了,哪有不曉得的?

  他的眉頭微微皺,好像什麽擊碎了心裏的平靜,卻很快平複下來,他抬頭了,笑得純粹,抬頭對她說:“謝謝!”


  他接過那袋子,裝著手裏的架子。她就在那裏靜靜地注視著他。


  忽然輕輕地問了一句:“你還好麽?”


  他一怔,停住手裏的動作,隻是一小會兒的動靜,就繼續裝著,邊裝邊笑得禮貌,應著,“嗯,還好!”


  她說:“聽說你結婚了!”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眨了一下,“嗯”道:“是的,結了!”


  她問:“她好看嗎?”


  他說:“還過得去!”


  “有我好看麽?”


  他老實答:“沒!”


  她問:“她家很有錢嗎?”


  他說:“沒!”


  她竟笑了,笑得眼淚在眼底打轉,哽咽著說:“我知道了!”


  她緩步離去,他這才抬起頭來注視著她的背影。他的眼睛紅了,喉節上下移動著,手有伸出去的,他拚命地將那感覺抑製住。


  幾步外的她緩緩地轉過頭來。噙著淚水,悲傷裏帶著攝人的笑容,顫著嗓音,對他說:“忘記對你說……恭喜了。”


  他承認,他惡狠狠的痛了一下。過去的事情又浮現在了眼前。像閃著光的碎片,一片一片,又一片。交相輝映著。


  小時候,老師讓同學們用“愛”字造句,陳寧寫的是,我愛錢,我愛錢,我最愛錢。班上有一個女生姓錢,那就是後來陳寧的女朋友。


  當時大家拿他們開玩笑,每次看到錢娟走過來,那群人就起哄著大喊,啊,我愛錢我愛錢,我最愛錢。


  他們看到錢娟走近的時候,就大喊著陳寧的名字。


  兩人特不自在,跟貓躲老鼠似的。


  關於那時候的記憶,同窗同學記憶最深的就是自由活動課上。


  說是自由活動,卻總是被老師拉著寫卷子。


  記憶裏,記得最清楚的是,老師會讓課代表拿著幾張卷子或參考書,在黑板上抄著沒完沒了的題目。


  四年級的數學,應該學到什麽了呢?應該是圓柱形的麵積等於底麵積乘以高再乘以二吧?


  這些記憶,已模糊了,而不會忘記的是,抄完題目後,大家都會靜靜地做題,負責管紀律的錢娟坐在講台上桌上寫作業。看到陳寧又跟別人講話了,或者作小動作了,或者拿什麽小機器人在手裏玩了,都會站起來,在黑板最右邊最下角那個“批評”的小框框裏寫下“陳寧”/

  看到陳寧表現好了,她就起身擦掉,看到陳寧又不老實了,又站起來寫。


  這樣反反複複的。


  很多人琢磨著,錢娟是不是借那會的職務之便,刻寫著情郎的名字。就是這麽寫著寫著,寫進了人的心裏。


  陳寧似乎也沒有別人說的越喜歡一個女孩子越欺負她。


  錢娟在班上成績好著呢,老師喜歡,私下又團結同學,是大家學習的好榜樣,男生都不欺負她。


  感覺兩個人的地位吧,一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個像地上的塵土。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


  陳寧特喜歡玩遊戲機。中午放學,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學校門邊的遊戲機室跑,喜歡玩格鬥遊戲,瘋狂著按著按機子的按扭,玩著電子小人對打的遊戲,嘴裏不停的嚷著,哈油根——!

  一台遊戲機邊,通常會圍許多人。有看的有等的,有小孩,有青年,這裏總有人擂肥,在這個遊戲機室沒有被城管端掉之前,戴著紅領巾的陳寧天天跑去那裏報道。


  有時候玩著玩著,就不回家吃飯了,離上課還有幾分鍾,才和著一群孩子跑向學校。


  這樣的景情,屢禁不止,老師惱了,總是到遊戲機室前逮人。


  於是,遊戲室的老板跟黑社 會望風的似的,結合007的優點,把老師都認熟了,一看到老師來逮人,就對那機房裏的孩子通風報信,學生們就從後門溜走了。


  老師無奈,隻得派好學生去那裏蹲點,看到有進遊戲機室的,就記名字,請家長,讓他挨打挨揍。


  錢娟就這樣守著了遊戲機室的門口。遠遠地看到陳寧,就大喊:“陳寧,你又來了!”


  她居然攔住在了門口,雙臂張開,他向左,她也向左,他向右,她也向右,攔著不讓她進。


  他煩了,他說:“你走邊去!”


  她說:“不!老師讓我盯著你,不讓你進去就不讓你進去。”


  那遊戲機室裏的小青年不懷好意地起哄,“小屁嘍嘍,你還有個跟屁蟲啊?”


  小孩子本來就不經人起哄,陳寧當時就發脾氣了,上前一步,朝著錢娟就是狠狠一推。


  錢娟一坐在了地上,她的臉當時就綠了,放聲大哭,我的手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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