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朱小迪

  隻覺得坐在酒桌上令人心煩意亂。陳寧隱身退出，來到衛生間裏，抽了一支煙，抽得煙霧繚繞。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去了洗手池，洗了手，一直守在身邊的服務生用鑷子鑷過一塊白色的方巾遞到陳寧麵前，陳寧“哦”了一聲，接過了，剛揩了手，那女服務生就別開腦袋捂住了唇幹嘔起來。 若不是因為她幹嘔了，他還真不會抬起眼來正眼看她一眼。 朱小迪反胃得衝進了女洗手間。 他聽到她幹嘔的聲音。再聽到衝馬桶的聲音。然後她出來了，到洗手池裏擰開水籠頭，雙手捧了水，送進嘴裏嗽了口。 她的發絲散了，臉上掛著水珠，而眼底集滿了晶瑩的淚水。對著鏡子看了看狼狽的自己，餘光就瞟見一塊方巾送到了她的麵前。 朱小迪虛弱地看了過去，就看到陳寧保持著遞方巾的姿態，眉頭微皺著，一臉嚴肅的樣子，連下巴都繃得死勁。 朱小迪濕著手扶了一下散下的頭絲，將它們扶到耳後時，至始至終隻看著那塊方帕，接過時，蠅嚀似地說了一聲謝謝。 他條件反射地回複：“不客氣。” 她拭幹了臉後，不轉身，隻是側著身體問他：“你……可不可以借我些錢！” 陳寧說：“你要多少？” 小迪說：“我不知道！應該五百塊就夠了。” 陳寧拿出錢夾，從裏麵掏出錢來，拿到手裏遞給了朱小迪。小迪說：“現在別給我，製服沒有荷包，若是領班看到了，會開除我！” 陳寧說，你有銀行卡嗎？我轉你帳上！ 小迪說：“有，可是，沒帶在身上，我不記得號碼。” “那你幾點下班？” “九點！” 陳寧抬手看看腕表，它們顯示現在是八點二十八分。 陳寧點了點頭說：“行，我等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