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滿城風雨
「殿下,探子回報,新任的紅衣大主教,一大早就進了燕爾軒,這時候都沒有出來。」安居府首席謀士張子房手持一把羽扇,輕輕的搖動著,初夏的中午,還真是有些炎熱的感覺了。
「哦?那隻燕子居然會讓人進她的燕窩?」秦承業拿起一把瓜子,慢慢的嗑起來。
「畢竟是紅衣大主教,身份不一樣。」
「先生,在這個問題上,你還真錯了,你以為身份尊貴就能進燕爾軒?」秦承業看著張子房,「說到智慧,先生您天下無雙,但說到對那隻燕子的了解,你還真不如本王。」
「哦,屬下倒是很有興趣聽聽。」
「自從大將軍殉國后,飛燕的心就關閉了起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一副對誰都笑嘻嘻的樣子,可是內里最是倔強,如果想進她的燕爾軒,就必須是她真心喜歡的人,靠權力和地位,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本王就是很好的例子。」
「這樣說來,這個無比神秘的紅衣大主教,看來是飛燕姑娘的舊識,還不是一般的舊識,飛燕姑娘心裡已經有人了?」
「就算不是她心裡的人,也是她心裡認可的人,會是誰呢?」
「聽說是個很年輕的人,外表很清秀,給人一種書生的感覺,對了,據探子回報,說那個人經常發獃。」
「書生?清秀?發獃?」這些詞語,那個形象漸漸的豐滿了起來,秦承業漸漸的知道了是誰,那個末日空間里的人,那個姓秦的傢伙,那個得到了霸先公傳承的年輕人,他來秦國了?還是青天道駐秦國的紅衣大主教?
這是很大的權力,是很高的地位,具有很大的能量,他的到來對自己是福是禍?如果自己得到他的支持,登上那把椅子,把握又會大上很多,既然他跟飛燕關係匪淺,倒是可以利用自己跟飛燕的關係,好好爭取一下這個紅衣大主教。
「馬上撤回所有的探子,不要再去燕爾軒了,還有,靜安寺那邊,也不要去了。」
「殿下認識那個紅衣大主教?」張子房很是吃驚,殿下的應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王當然認識,給本王備上一分厚禮,本王明日就要去拜訪拜訪他。」
「看來殿下跟那位紅衣大人關係不一般,這倒真的是件大事,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把握又會大上很多。」
秦承業笑了笑,張子房雖然智慧無雙,但對自己這些年輕人,還是缺乏了解,那個溫潤的傢伙,又豈是靠拉攏收買這種方式能夠得到他的支持的。
國公府,秦國公其實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的病倒不是欺騙秦皇,畢竟年紀大了,驟然聽到那個消息,心裡受了驚嚇,加之本身實力境界並不高深,生一場大病確實是真的。不過他這一場大病還病的真是時候,這場病,讓他可以閑下來,好好的當一次局外人,看看究竟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他是三朝元老,又是皇帝陛下的叔叔,仗著那一張老臉,死活就不肯上朝,就連皇帝陛下都拿他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又不能真的治罪於他。
但皇帝陛下是什麼人物?本身就是凝星巔峰的高手,十六年前,大秦驟逢大變,永樂皇帝和當朝皇后雙雙殯天,回歸星空,剛出生的太子和大秦的精神支柱國師大人不知所蹤,在那樣危機的時刻,是當今陛下挺身而出,先是在一幫老臣的擁護下登上大位,然後以雷霆手段,在長安城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迅速穩定了局面,帶領大秦挺過了那一段危機時刻。
就在秦謹言拜訪秦飛燕的時候,秦皇秦仲易也擺架國公府,親自出馬來看看自己的叔叔,看看這一隻老狐狸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跟隨陛下來的,還有錦衣衛指揮使魏諍魏大人。
讓魏諍大跌眼鏡的是,秦國公居然真的敢不出門迎接皇帝陛下,就那樣躺在自己的床上,等待陛下的到來。
「皇叔,朕親自來看你,你都不迎接朕,你就病的這麼重?」
「陛下」,秦謀政躺在病床上,看著推門而入的皇帝陛下和魏諍大人。「老臣真的老了,沒想到一場病就把老臣的精氣神都給折磨沒了。」
「哦?聽太醫院那些沒用的廢物說,你得的是心病?」
「陛下,老臣不敢欺君,確實是受了風寒,一病不起。」
「看來朕真的要好好整治一下太醫院了,居然連個風寒都看不好,要這幫廢物何用?」秦皇看著秦國公,嘴裡的話很重,但臉上卻是微微笑著。
秦國公知道陛下早就明白自己的病情,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裝,他們這些老狐狸,最會把握分寸,最會把握火候,所以他緩緩地坐了起來,卻也沒有給秦皇行大禮,依然是那麼淡然的坐在床上。
魏諍趕緊搬來一把椅子,讓皇帝陛下坐下,自己卻站在旁邊,看著秦國公,眼神里都是佩服,整個大秦,也只有這個老傢伙敢倚老賣老,在皇帝陛下面前拿大。
「你不要羨慕他,人活得時間久一些,總是會多一些特權,你要跟他一樣,那就好好活著,一直活到朝堂上那些人都故去,你也可以像他這樣。」秦仲易微笑著說道。
「陛下說笑了,老臣知罪。」
「你有沒有罪,以後再說,不過你這把椅子倒是不錯,坐上去很舒服,倒比朕那把椅子舒服多了,也不知道這天下人為何都想要試試朕那把椅子。」
秦仲易這話說的很是隨意,就像是在開玩笑,但內里卻有些極深的意思,也有著極大的風險,秦國公和魏諍這樣的老臣,都不敢接這話,場間一時顯得有些沉默。
「明日能否上朝?」秦仲易轉換了話題。
「老臣明日一定堅持,一定堅持。」
「那就好,如果你這病還好不了,那朕今天給你帶來了一副好葯,保准藥到病除。」
說完這話,秦仲易看著自己的叔叔,秦國公是國朝支柱,這些年朝政全靠他主持著,秦仲易知道,大秦之所以能夠蒸蒸日上,自己的國策之所以能夠完美的施行,這位叔叔,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朕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也不問你那日在靜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朕這副葯,想來你很喜歡。」秦仲易頓了頓,魏諍乾淨遞上一杯熱茶,「今日,那位新來的紅衣大主教,一大早就進了燕爾軒,到現在都沒出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秦國公差點從床上站了起來。
「那個清秀的年輕人,就是新來的紅衣大主教?果然是氣度不凡,不過也未免太年輕了些。」
「的確年輕」,秦國公嘆了口氣,「陛下,臣不得不感嘆,臣真的老了,那位年輕的大人,比臣厲害的多,甚至比臣想象的還要厲害。」
「哦?」秦皇明顯來了興趣,秦國公有多厲害,整個大秦都領教過,現在,那個年輕的大主教居然比秦國公還厲害,那得是多厲害?
「臣不敢欺瞞陛下,那日,臣在靜亭見著那位年輕的大人,被他一步步的控制住心神,雖說臣確實準備不足,臣在明處,對方在暗處,但後來回到家,臣一直在想那日的場景。」秦國公顯得很是感慨,「那位大人,每一句話都看似無比簡單,卻步步為營,步步緊逼,讓臣一開始就陷入了他的節奏和掌控之中,從頭到尾,臣竟是徹底的淪為了聽眾,現在想來,的確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