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黑漆漆的墨玉神座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不該想的,也不要想。你只要記住,這是教皇陛下和本座共同的意思。」
聽完聖司神座的話,黑暗中那人低下了自己的頭,將眼睛里那一絲亮麗的光芒遮掩,既然是教皇陛下和聖司神座共同的意思,那的確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猜測的。
「弟子告退。」
看著那人身著一身黑衣,隱藏於黑暗之中,口稱弟子,聖司神座眯了眯眼睛。對方身著黑衣,表明了對方臣服於聖司神殿的態度,口稱弟子,表明著對方的心意,也提醒著自己,既然他為自己效力,自己就要兌現諾言,保他家平安。
真是個心思縝密,性格倔強的年輕人,那股決絕的姿態,跟自己年輕的時候還真像。要不是我聖司神殿已經有了那條紅魚,說不定本座還真會把這一方墨玉神座傳給你。
黑衣人走後不久,一襲大紅祭袍飄然而至。那紅色十分鮮艷,就連這黑色的神殿都無法遮掩她傲人的身材。
「大人,剛才這裡誰來過?我怎麼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周漁皺著眉頭問道。
「這座神殿,還有你不熟悉的人嗎?」聖司神座反問到,「本座叫你來,是想問問你,那把斬天劍的事情。」
「那把劍,的確在北方那個妖女手裡,不過她不知道什麼原因,境界跌落到了御物境,現在看來,也不足為懼。」
「你錯了,我的小魚兒,她就算是跌落成凡人,只要斬天劍在她手裡,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小瞧她。」
周漁笑了笑,不置可否。
「屬下沒能進入到真正的實境空間,沒有機會拔起那把劍,倒讓大人您失望了。」
聖司神座眯了眯眼睛,周漁這句話似乎讓他有些不高興,不過這個帶刺的小姑娘,三歲那年來到神殿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自己也早就習慣了,他倒並未多想。
「三天之後,觀看天書,你有什麼想法?」
「不就是幾本破書,擺在那個茅草棚子里,天道卷已經遺失,也就霸道卷還有點意思。」
「你是我聖司神殿的大司座,將來本座的位置遲早要傳給你,你越強越好。」
周漁不置可否,什麼也沒說,聖司神殿的規矩,她比誰體會都深刻,實力為尊,天理循環而已。
「本座要說的是,這次觀看天書,你一定要好好看看帝道卷。」
「帝道卷?」「大時代已經開啟,大戰即將來臨,看看帝道卷,會有好處的,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有些特殊,希望你好自為之。」
周漁轉身離開,並沒有回答聖司神座的話,神座話里的意思她很明白,三歲那年之後,她就明白自己肩上那些責任。
看著那個毅然離去的孤單背影,聖司神座有些生氣,要不是教皇陛下庇護,就憑你的態度,本座就輕饒不了你。
「你的親事,三日後,陛下會親自昭告天下。」
周漁停住腳步,心裡一陣喜悅,卻並未表現在臉上,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強勢味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寬大祭袍里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聖司神座愈發的生氣,這個黑衣神殿唯一身著紅衣的女子,還真是驕傲到了極點,她並不是一個甘於被人擺布的角色,就算是在自己和陛下面前,都是無比的強硬,強硬的把自己包裹起來,刺傷一切敢於傷害她的人。
難道她不願意?難道她敢違背教皇和自己的意志?要真是那樣,休怪我不客氣。
一股威嚴的氣息升起,無數的殺戮之光,竟把黑漆漆的神殿照耀的一片光明,只是那些幽光,真的很恐怖,仔細看去,竟有無數的靈魂在其中痛苦的掙扎,永世不得解脫。
又是一年春分日,南國的春天已經完全的到來,陳國楓城,有些愛美的少男少女甚至已經開始穿起了短袖,迎接著春天的到來,顯示著青春的活力與美好。
青山海拔很高,雖然地處南國腹地,山上卻依然有些寒冷,山頂那些積雪竟還沒有化去,遠遠看去,就像是美人白了頭,感嘆歲月的無情。
天書宮就在青山的最高處,青山的山頂之上,站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青山,視線好的時候,甚至能俯瞰整個楓城,整個陳國。
天書宮是青山最古老的建築,據說天書降世之後,世人奉為聖物,就修築了五座石台,將五卷天書供奉在這裡。後來歷經世事滄桑,時代變遷,但不論是佛宗最強盛的時候,還是青天道主宰這個世界,歷代的大修行者,都秉持貼近自然的原則,盡全力修繕天書宮,讓得天書宮變成今日這個樣子。
一間茅草房似的屋子,無言的矗立在青山山巔,但如果你仔細看去,那茅草屋上竟有著重重陣法,護佑著天書宮,護佑著天書。不管是聖光之光,山風之力,還是修行者想要闖入天書宮,都要破除那些強大的陣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大早,天氣很是晴朗,太陽似乎也想湊個熱鬧,早早的掛在天上,金黃的聖光照耀著整個青山,青山日出這樣的勝景,不是誰都有幸能看到的。
無數的年輕人身著盛裝,等候在青山廣場上,等待著十年一次的天書宮開啟。
雖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觀看天書,只有天選大典前二十名的人才有機會去往青山之巔。但觀看天書是每一個修行者的夢想,就算不能親自前往天書宮,親身見證一次歷史,也會對修行者帶來巨大的好處。因為你的內心裡會對天書充滿嚮往,會對彼岸大道充滿熱情,會對修行強者充滿敬畏,那種嚮往、熱情和敬畏,最後都會變為一種情緒,那就是修行的動力,那種動力會催動著你在艱苦的修行道路上堅持前行。
青山廣場上,人潮攢動,看著那輪太陽從從青山峰頂升起,每個人都沐浴在聖光之下。
天選大典的前二十名,越眾而出,依次排列在廣場的正中央,接受著天下人的歡呼和榮譽,也接受著青天賦予的使命和責任。
納蘭月兒排在首位,因為她獲得了斬天劍,成為了千年以來的新任天選之子。她排在首位,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的異議。
她今天罕見的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裙,站在晨光中,有種絕世而獨立的味道,就像是月宮裡的仙子,顯得嬌艷美麗又雍容華貴,竟隱隱和頭上那輪金紅的太陽爭輝。
所有人都神情複雜的看著上首那個月白長裙的精靈,她是魔宗的聖女,卻又是天選之女,眾人不知道未來究竟應該怎麼面對她?
她是南國的敵人,卻又是青天選擇的人族拯救者,究竟是敵是友,真的很難說。
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的是,那個妖女,無比的強大,無比的美麗,在自己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秦謹言站在納蘭月兒的旁邊,上首的第二名的位置。他和納蘭月兒是僅有的兩個進入實境空間的人,理所當然的要站在那裡。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不敢跟納蘭月兒說話,只好用餘光看著身邊那個白色的身影。月兒今天真是美麗極了,那身月白色的長裙,顯得雍容華貴,正符合她的身份和地位,長裙之上是一張吹彈可破,美麗絕倫的臉,一根紫色的絲帶將她美好的腰身扎了起來,長裙下擺直達腳踝,筆直修長的腿若隱若現,更增添了一抹神秘曖昧的色彩。
真美,秦謹言在心底由衷的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