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發了飆,定了性
林牧愕然,不是小女娃,那會是誰?
正想詢問之時,「轟隆」一聲,掌印的中心位置,土石崩裂,方祟喜披頭散髮的蹦了出來,那模樣,極是瘋狂,赤紅著雙眼,已是歇斯底里。大喝著,是誰對他出手?叫囂著,出來與他一戰。
無聲,沒有迴音。
這是瞧不起,這是無視。
方祟喜更怒,嘶叫了一聲,撼然又殺向林牧等人。
可是剛一動,虛空之中,巨掌又凝了出來。
方祟喜驚懼,掐訣應對,
意外的是,巨掌消散,並沒有攻擊下來。
顯然,神秘之人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要方祟喜不對林牧等人下手,神秘之人便不出手。然而,方祟喜卻不知好歹,冷笑一聲,又向著林牧等人攻了過去,似乎是發了神經,又或者說想逼出神秘之人。
一聲冷哼炸響,道了聲,「過了!」
巨掌又現,向方祟喜攻來,這一次,並沒有消散,似乎神秘之人受到了挑釁,動了真怒,這一掌比起上一掌威勢更盛,方祟喜使出渾身解數,也是抵擋不得,被一掌拍進了廣場上的青石之中。
掌印更大,方祟喜也陷的更深。
隨著這一掌,話語聲響起,空靈,飄渺,辨不出男女,也辨不出方位,也不隆隆,但就響在每個人的耳邊,徘徊在廣場的上空,是斥責之音,「方道友,你羞是不羞?恥是不恥?一個結丹期的修士,卻要與五個小娃娃一般見識。」
「有理的話,尚可!」
「但你卻是無理,胡攪蠻纏,以勢壓人,以修為顛倒黑白,像是一個結丹期老祖該有的威儀嗎?若是關起門來,在自己人面前,耍一耍威風,鬧一鬧無理,可以一笑置之,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你呢?」
「風谷的言語你不理會,他可是攬月宗的掌門,雖然修為不如你,還要喊你一聲師叔,但是,他卻是攬月宗的掌權者,你如此的作為,視宗門規矩於何物?難道說你們方家已經膨脹到了這種程度,要凌駕於宗門之上?」
「妙音和萬山,一個是妙音宗的掌門,一個是機巧宗的掌門,兩人站出來說話,你竟是也不理!他們代表的可是妙音宗,代表的可是機巧宗,你這樣的態度,實在是丟我們攬月宗的臉,是一個結丹期修士該有的涵養嗎?」
「自私,沒有一點大局觀!」
「廣場上,千人面前,在攬月宗弟子面前,在妙音宗和機巧宗弟子面前,若是讓你顛倒黑白,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他們五人,這會讓多少人寒心?又會讓多少人產生一個印象,這攬月宗成了你方家的,你們方家可以為所欲為。」
「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攬月宗不是你們方家的!」
「攬月宗是我們攬月宗人的攬月宗!」
「小小懲戒,你可服氣?」
話語很多,回蕩在廣場之上,縈繞在所有人的耳邊,眾多的指責,並沒有一個是虛妄的,毫不留情。教訓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還是摧枯拉朽,這神秘人是什麼修為?看方祟喜的樣子,竟是不知攻擊他之人是誰,身在何處?
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難道攬月宗內,還有結丹期的老祖不知道的大能存在?
目瞪口呆,讓人目瞪口呆啊!
林牧眨了眨眼睛,有些搞不明白,神秘人的真正目的難道就是為了他口中所說的那些原因嗎?若真是的話,何須等到他們命懸一線,方祟喜的殺招將落之時,才會出手阻止方祟喜。
看出手之重,雖有分寸,留情,卻是沒有。
顯然,是存在著好惡的。
小女娃一直沒有出手,坐在樹杈上,就是一個看熱鬧的,一點擔憂沒有,難道說她一早就知道會有人救他們?方祟喜不知道神秘人是誰,小女娃肯定知道!而且,還有一個疑問,方祟喜竟然不識得小女娃!
不僅不識得小女娃,也不識得澹臺冰雲。
小女娃,已經百分百的確認,是一個老妖怪,澹臺冰雲,小女娃的姐姐,和小女娃總待在一起,八九成,也是一個老妖怪。小女娃的修為深不可測,在攬月宗內一定存在了相當久遠的時間,對於低級弟子,可以神秘,摸不清底細,但是對於結丹的老祖,不應該不識得啊。
奇怪,好生的奇怪!
而澹臺冰雲,她的真實修為,真的只有凝氣期九層嗎?
看來,攬月宗並非表面上那般的簡單。
其實,深入想一想,能佔了萬年前的超級宗門四季宗的山門,建宗立業,定有其不同凡響之處;擁有四季試煉之地那般的寶地,數千年了,卻無人無勢力覬覦,也必有讓人忌憚的地方。
只是一個轉念,林牧尋思了很多。
瞟了小女娃一眼,琢磨著,晚上好好問一問她。
在場的千多人,或許只有他最是泰然,雖然被方祟喜的氣勢壓的不輕,也感受到了瀕死之危,但是,他有著信心,肯定會安然無恙,畢竟小女娃就在哪裡,小女娃會置他於不顧,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轟隆~~~」
土石崩裂,卷著漫天灰塵,方祟喜從人形大坑中崩了出來。
披頭散髮,比起之前更加的狼狽,但這一次,沒有之前的瘋狂,似乎真正的覺出了神秘人的實力,滔天,他遠遠不及,似乎已經認清了現實,再想滅殺林牧等人,已是不可能,所以,城府表現了出來,大丈夫的能屈能伸也表現了出來,當空一抱拳,「道友是哪一位?我攬月宗竟是有道友這般的存在,讓人意外。」
喊道友而不是前輩,因為之前,神秘人喊他為道友。
也就是說,神秘人不是元嬰期老怪,和他一樣,也是結丹期。
同是結丹期,不出面,卻是連遙遙的一擊都抵擋不下來,顯然,神秘人不是一般的結丹期,而是登峰造極,至少有著結丹後期的修為,更加的,丹的品質,成色,都是極高,遠遠的,不是他能比的。
飄渺聲音道:「你現在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方祟喜暗怒,卻是沒有反駁。
攬月宗存在著隱秘,極大,是什麼,他不知道。
不止是他,就算是他們方家的另一位老祖,也很可能不知道。
飄渺聲音道:「廣場上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我都知道,死了的人,固然可惜,活著的人卻更加的珍貴。修真,哪有不死人的?死了的親傳弟子,就不是親傳弟子,只要在規則之內,不承擔任何責任,任何人也不能追責。」
「但是,明刀易躲,暗箭卻是難防。」
「林牧殺了你們方家八個家族子弟,也極大的羞辱了你們方家,你們定然不會甘心,殺他而後快,然而,我卻不想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飄渺聲音停頓了一下,道:「這樣吧,就依著林牧的說法,四輪生死斗,三天後,與方偉生死斗,半年後,與方勝生死斗,一年後,與方艾生死斗,三年後,與你生死斗,你看如何?」
方祟喜目光閃爍,沒有回答。
飄渺聲音哦了一聲,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尖子,道:「光是生死斗,似乎有些蒼白,就添點籌碼吧。林牧已經是親傳弟子,若是方偉能殺死林牧,方偉取代林牧,成為親傳弟子,若是方勝能殺死林牧,就取代林牧,成為親傳弟子,若是方艾能殺死林牧,那麼就讓方艾當十年的攬月宗掌門,如此,可好?」
方祟喜心中暗喜,「道友能做主?」
飄渺聲音道:「自然能!」
方祟喜點了點頭,「好!」
飄渺聲音轉向了林牧,「你意下如何?」
林牧一躬身,「全憑老祖做主。」
添了籌碼,以自己的親傳弟子作為代價,林牧是非常樂意的,無它,如此的話,方家肯定不會對他下手,不僅不會,還會大力保證他的安全。死了方無良和方寒,固然可惜,但不是還有林牧這個香噴噴的誘餌嗎?
只要在生死鬥上殺死林牧便好。
飄渺聲音突然「咯咯」一笑,這「咯咯」的笑聲是響在林牧的腦海之中,只有林牧能聽得到。乍一聽到這「咯咯」笑聲,林牧怔住了,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很清脆,很悅耳,只有二八少女才能發出來的聲音。
「你稱呼我為老祖,小玲瓏一定非常的氣憤,這下子,你有苦頭吃了,而我,也會被她說道。小玲瓏可是我的妹妹,而小玲瓏已經成為你的女人,你呼我為老祖,豈不亂了套?」女子調侃起來,道:「往後,你稱呼我為姐姐便好,雖然你的身份和實力實在是太低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和小玲瓏有了一腿?」
「就讓你占點便宜吧。」
林牧目瞪口呆,這神秘老祖是小女娃的姐姐?
小女娃的姐姐不是澹臺冰雲嗎?難道說她是澹臺冰雲?可是,澹臺冰雲的冷冰冰模樣,冷冰冰的說話語氣,與神秘人差了十萬八千里。難道說澹臺冰雲的冰山性格,也僅僅的是一種偽裝?
林牧好奇問道:「你是澹臺冰雲?」
女子笑著否認道:「不是,小冰雲也是我的妹妹。」
林牧再問:「澹臺冰雲也是老妖怪?」
「咯咯咯,老妖怪?這形容既貼切又不貼切。我們是活的年齡大了一些,但是與我們的壽命相比,不算什麼。修士,可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像我們這樣的大修士,更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年齡,只是一個數字而已。」說到這裡,女子沒了繼續私聊的興趣,「你的好奇心很強,不過,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怎麼也知道不了。」
「即使是小玲瓏,也不會告訴你。」
「想了解真相,就好好修鍊吧。」
女子的聲音消失,再沒了分毫。
林牧摸了摸鼻子,心思比較複雜,但興奮更多了一些,小女娃已經是靠山,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神秘女子,聽她的口氣,對他的感官似乎不錯。小女娃在攬月宗內的身份不得而知,但神秘女子,定是極重。
打的方祟喜一點脾氣都沒有,能輕了?
可以指定掌門人選,能一般了?
身後有這般的存在,攬月宗,說是他的天下,也不為過。
但是,讓林牧有些迷茫的是,他和小女娃的關係,定是被小女娃講給了親近的人知道,如神秘女子,如澹臺冰雲,這兩人都是小女娃的姐姐,作為姐姐,怎麼就不把關一下妹夫的品質,這般輕易的就接受了?
畢竟,他可是一隻螻蟻啊!
也就在沉思之時,惜若,柳芳,言語,魏小玲,四女跑了過來,一個個的,竟是要往林牧懷裡鑽,淚眼婆娑的,經了一次死劫,似乎有無盡的話語要說,似乎有滔滔的情感要發泄。
林牧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張開手,迎接四女的投懷送抱。
齊人之福啊!
一懷抱四個,誰比的了?
廣場上,千多人是目瞪口呆,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群殺啊!
群殺他們這群單身狗!
魏東升搖了搖頭,沒去喝止魏小玲。
妙音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也沒去喝止惜若、柳芳和言語。
風谷摸著下巴,微微一笑,看來這寶是壓對了,林牧身後的人,可不是強的一點半點,那是強的沒譜,遵照吩咐,向林牧施了好,在那位神秘存在面前,定是博得了不少的好感。
當然,這只是大喜悅。
還有一個小喜悅,那便是林牧的手段。
雖然這次四季試煉被妙音宗拔得了頭籌,但是,他們也不算太丟人,雖然只有林牧一個親傳弟子,卻擼了妙音宗的三女。三女和林牧情誼深厚,可同生共死,如此,現在為攬月宗爭得了不少臉面,而以後,說不得還能書寫一段佳話。
總之,不虧!
三個掌門,唯有萬山最是氣悶。
召集門下弟子,就準備離開,回他的機巧宗。
遠處,樹杈上,小女娃絞著手指嘟著嘴,不怎麼高興,看到自己的男人懷裡抱了四個美人,能高興才怪!不過,這種事她有著心裡準備,沒有那四個,還有其它的,避是避不掉的,這就是天意。
既是天意,也就沒什麼好發飆動怒的。
看著四女嬌美的容顏,林牧寵溺的道:「今天你們能為我站出來,悍不畏死,說明你們對我的情誼,這份情誼,我感動在肺腑,銘記在心裡,絕對不會辜負。保障,承諾,這些都是虛的,身體力行才是真實的,竭盡所能,定讓你們快樂幸福,永永遠遠。」
四女嘻嘻笑著,很滿意林牧的回答。
也就在這時,廣場上突然起了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