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站台
一個麻煩剛去，一個麻煩又到。
小麻煩只增威不減勢，大麻煩讓人頭痛的緊，禍福難測。
有麻煩，自然是有熱鬧，有熱鬧，自然少不了湊熱鬧的人。清風殿前本就聚集了不少人，這下子更多，小樹林中有著魏小玲一干人，卻悄悄的，又站了幾波人，其中的一波是澹臺冰雲和小女娃，而另一波是周通通和周倩倩。
澹臺冰雲道：「你著急過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小女娃縱身一躍，上了一大棵樹，坐在樹杈上，晃著兩條腿，一拍乾坤袋，華光一閃，一包堅果出現在手中，嗑著堅果，道：「你是不知道，這小混蛋多有趣，在清華殿前就注意到他了，短短時間，接連鬧出了幾波事端，而每個事端都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澹臺冰雲淡漠道：「無聊之人的無聊樂趣。」
小女娃道：「千人千面，千種人就有千種人做事的風格，這小混蛋的做事風格往往出人意表，讓人只知開端，不知結果，而且還一波三折，所以倍受人期待。」驟然的，小女娃神秘秘兮兮道：「告訴你個秘密，這小混蛋會飛。」
「會飛？」
澹臺冰雲有些迷茫，不知道小女娃具體指的是什麼。
小女娃道：「是御風而飛！」
瞧見澹臺冰雲仍是不解，小女娃解釋道：「就是輕身術修鍊到高深處，能把人的身體重量減少到極致，輕如無物，所以會飄起來，風一吹，就借著風之力飛走了。」
澹臺冰雲哦了聲，眼中閃過一抹驚異。
小女娃道：「利用輕身術飛翔，其實是上古技法，很粗俗，也很難，見效慢，需要大量的時間修鍊，即使修鍊成功了，用處也不是太大，所以漸漸的，沒人那樣做了。對於修士而言，時間太寶貴了，增長修為才是第一要務。」
「但是，雖是如此，卻有一絲探知法之本源的可能。」
「不過呢，那就更難了。」
「這小混蛋，還是挺厲害的，不知修鍊了多久，竟是把輕身術修鍊到了那種程度，還得瑟的在空中飛翔，就不怕被過路的哪只妖禽給叼走了？我也是偶然發現的，當時看到了，可把我驚的不輕。」
澹臺冰雲道：「這就是你關注他的原因？」
小女娃道：「只是之一！你不知道，待在宗門裡有多悶？成天找樂子，也沒幾樣提的起興趣的，這小混蛋一出來，立刻讓人眼前一亮。還有啊，你竟是把《衍木神訣》送給了他，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澹臺冰雲一捋秀髮，「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
小女娃嘟起了嘴，「你這心血來潮不知是福還是禍？是禍的話，四季之地便是他的死地，是福的話，只要他能走出四季之地，在他成長壯大之前，我們都應當儘力的為他保駕護航。」
澹臺冰雲道：「那是你的事，別扯上我。」
小女娃道：「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
瞧著周倩倩，周通通有點奇怪。
自己的姐姐這是怎麼了？竟然對一個男人感興趣！而這個男人還是不久前他剛剛結識的林牧。沒才，沒勢，長的也不帥，也就是心性頗佳，哪一點能吸引他的姐姐，這個妙音宗的天之驕女？
林牧的事迹他也聽了，佩服之外就是搖頭苦笑。
一腔熱血難得，雞蛋碰石頭就有些愚蠢了。
周通通問道：「姐，你怎麼知道林牧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周倩倩神秘一笑，「直覺。」
周通通翻了個白眼，再問：「一個小修士，有何讓你感興趣的？」
周倩倩道：「說不上來。」
周通通連翻白眼，「姐，我可得提醒你，別深陷其中。」
周倩倩斥道：「說什麼呢？我就是想瞧瞧，這混蛋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你是沒親眼看到，昨天這混蛋霸氣凌雲的樣子！一個小小的凝氣期三層的修士，竟是給我一種手掌乾坤腳踏日雲之感，似乎翻手就為雲，覆手就為雨。」
周通通暴汗，「姐，你沒走火入魔吧？」
周倩倩道：「你姐像是那種走火入魔的人嗎？」尋思了一下，道：「待會，若是那傢伙被人圍攻，你得出去幫他站台，撐撐場面。這善緣你既然已經結了，就要繼續結下去，說不得還真能為咱們周家大撈一筆。」
周通通驚異，「姐，你也看好他？」
……
瞧見鄭天豪，魏小玲皺起了眉頭。
方家人沒衝出來找林牧的麻煩，鄭家人倒是這麼積極。
魏小玲道：「去，把天豪拉走，真是沒事找事。」
鄭爽哈哈一笑，道：「無需！天豪雖然是一根筋，有點莽夫勁，但是一點也不笨，沒利益的事他一定不會做。能帶頭找林牧的麻煩，我覺得，就是想出出風頭，打壓打壓林牧的囂張氣焰。雜役弟子也是一個江湖，誰的名頭太盛，誰就招人妒。」
魏小玲一撇嘴，「還是那麼幼稚！」
鄭爽搖頭，「單純一點或許是件好事，沒那麼多的糾結，想做什麼就敢做什麼，颯爽的緊啊！咱們還是好好瞧瞧，在天豪和一大群人的壓力之下，林牧該怎麼辦？是依然的剛強勇猛，繼續雞蛋碰石頭，還是用點方法，百鍊鋼化繞指柔，輕輕的揭過去？」
「咦，怎麼回事？」
……
麻煩來了，躲是躲不掉的。
若躲，就是慫，一慫，麻煩就會更多。
林牧擺明了態度，這態度合情合理，也會讓人讚賞，然而，對於一種人無效，那便是自負的人，而且是有自負底氣的人。不僅無效，還會激發對方的敵意，好似他才是強者，在向人施捨恩惠。
這種強者的恩惠，對於自負的人而言，就是一種污辱。
無疑，鄭天豪就是這樣的人。
對於鄭天豪的回答，林牧心裡有數，並不感到意外，笑道：「鄭師兄自然是敢招惹我的一類人，不提鄭家這個龐然大物，光是凝氣期四層的修為，就有足夠的底氣。只不過有這必要嗎？我們既無仇又無怨。難道說鄭師兄要為方家人出頭？這就好笑了，方家也是個龐然大物，難道家族裡沒人了，會求鄭師兄來出這個頭？」
「能求鄭師兄，求我不是更好？」
「大膽！」
驟然間，有數道暴喝聲響起，數人齊齊站了出來，怒瞪林牧。
這數人中，方旦赫然在列。
無疑，這數人便是方家之人。
鄭天豪一擺手，讓數人稍安勿躁，笑著看向林牧，道：「聽人說你牙尖嘴利，挺會搬弄是非的，我本是不信，還真有人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死人說成活人，但是一聽這幾句話，我信了幾分。不過你說錯了，我非為方家出頭，你和方家的恩怨，與我何干？我只是單純的看你不爽，想要教訓你一番。」
林牧哦了一聲，「那教訓之後呢？」
鄭天豪道：「先教訓了再說，之後再說之後的話。」
林牧嘴角一勾，「就怕師兄教訓我不成反被我教訓，到時候惱羞成怒，又使什麼陰謀詭計害我性命。自己不敵，就會搬家族的勢力，就如同方家。我林牧傲是傲，狂是狂，沒必要的仇，還是不想結。」
鄭天豪仰天大笑，「我會不敵你？」
林牧道：「難說。」
鄭天豪眼睛一眯，道：「若是我勝你，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喊我聲爺爺，自此之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但若是你勝了……同理，跪下來向你磕三個響頭，我喊你一聲爺爺，自此之後，不會再找你麻煩，如何？」
林牧搖了搖頭，「這個賭注不好。」
鄭天豪有了譏諷的笑了，「怎麼？怕了？」
林牧再次搖了搖頭，「我早說過，我是有今天沒明日的人，無事可怕！既是師兄不是為方家出頭，我又何必羞辱師兄呢？這樣吧，我輸的代價不變，而師兄的，就免了，如何？」
鄭天豪有了不喜，「什麼意思？認為我輸不起？」
林牧嘆了口氣，「我必贏，自然是無懼！師兄必輸，又何必羞於人前？」
鄭天豪氣勢一爆，雙目怒火熊熊，「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果然狂的沒邊！哈哈哈，既是如此，我這做師兄的不能小氣了，若是你贏了，我跪下來給你磕十個響頭，喊你十聲爺爺。」
林牧又搖了搖頭，「我不喜磕頭，也不喜當別人的爺爺，既然師兄如此的慷慨，如此的自信滿滿，不如這樣吧……」林牧思索了一下，道：「十個響頭，十聲爺爺，換作一個承諾如何？」
鄭天豪問道：「什麼承諾？」
林牧道：「為我做一件事，任何事，不得拒絕！」
鄭天豪痛快道：「好！」
林牧燦爛的笑了，道：「如何比？師兄可出題，師弟都接著。」
鄭天豪道：「我凝氣期四層，你凝氣期三層，對上你，本就是以大欺小，若我再出題的話，怎會讓人信服？咱們並非生死相鬥，我也無意取你性命，不生死相鬥，飛劍比拼就不能盡展所學……」
「天豪哥，擊靈石如何？」
就在這時，站於一旁的方旦開口了。
所謂的擊靈石，便是用飛劍擊射靈石，這是一種練劍方式，比較有效，也是一種遊戲，玩的人不少。
鄭天豪目光一閃，看向林牧，無聲詢問。
林牧暗喜，竟是要擊靈石！
擊靈石其實就是感靈御劍，不目視，感應靈石散發的靈力波動，擊打靈石。只不過擊靈石要求很低，如同感靈御劍的基礎，很粗淺，擊打的是靜止不動的靈石。章台把擊靈石發展成為感靈御劍，便是由此得到的啟發。
林牧不動聲色，思索了一下，道：「可以。」
鄭天豪爽快一笑，「那便擊靈石！方旦，你們幾個，立刻去準備。」
林牧擺手，「等等！這擊靈石的方法得改一改。」
鄭天豪問道：「怎麼改？」
林牧道：「靜止的沒什麼難度，擊打運動中的如何？」
鄭天豪微微一滯，笑意更濃，「好，就如你所願！」
林牧目光一閃，他有了覺察，鄭天豪怕是也深諳此道，正中了他的下懷，不過，感靈御劍已經小有成就的他，會勝不了鄭天豪？他在沾沾自喜，自鳴得意，有著十足的勝券，他又何嘗不是？
「魏小玲，魏師姐，熱鬧看夠了吧，趕緊出來，師弟需要你的幫助。」林牧大喊，「周通通，周師兄，你來了沒？來了也出來吧！還有那位小不點師姐，哦，就是剛剛在靈溪山上見過面的那位師姐，也出來吧！」
「師弟身單力孤，需要你們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