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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又見小女娃

  魏小玲瞧著林牧,林牧也瞧著魏小玲。


  兩個人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


  魏小玲在等林牧詢問,這天驕見面會是什麼玩意?幹嘛來找他?林牧則是靜待,靜待魏小玲解釋,這天驕見面會是什麼鬼東西?兩個人是極沒有默契,一個不詢問,一個不解釋,就那麼互瞪著,含情脈脈。


  終於,還是魏小玲最先受不了了。


  魏小玲有些氣惱,「你這人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


  林牧眨了眨眼,「師姐為何如此說?我不是在靜待師姐解釋嗎?師姐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師弟渴著盼著,貓抓的多難受?師姐不說,反而指責師弟,這是何道理?難道師姐要讓師弟詢問嗎?」


  「那好吧。」


  「師姐,天驕見面會是什麼東東?」


  魏小玲嘴一噘,小腳一跺,這混蛋,有點氣人!


  正想發火,但霍地一激靈,剛剛認識不久,才寥寥說了幾句話,怎麼就有這般大的反應?苗頭不好!深吸一口氣,把火氣硬生生壓了下去,道:「所謂的天驕見面會,就是把三宗的優秀弟子聚在一起,大家熟絡熟絡,聊聊天,鬥鬥法,等等。」


  林牧翻了個白眼,「無聊!」


  魏小玲銀牙暗咬,繼續忍著,「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寶物互換。大家都是三宗的優秀弟子,必然有著各自的機遇,但得到的東西不一定合適自己,所以,可以拿出來換取自己的所需,或是感興趣的。」


  林牧道:「沒興趣!」


  魏小玲深吸了兩口氣,笑盈盈的問道:「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林牧果斷道:「修鍊!」


  魏小玲點了點頭,笑容不減,「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林牧搖了搖頭,「不去!」


  「林牧!」


  魏小玲忍無可忍,終於是爆了,喘著粗氣,鼓鼓的胸脯起伏不定,澎湃,洶湧,蔚為壯觀,喝斥道:「天驕見面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修為必須是凝氣期四層,年齡必須在十六歲以內,這是硬性規定,除此之外還得收到請柬,即使前兩項符合,沒請柬也不行。」


  林牧哦了一聲,「第一項就不滿足,沒我什麼事。」


  魏小玲斥道:「我是來邀請你的!」


  林牧愕然,「師弟何德何能,敢勞師姐邀請?」


  魏小玲哼了一聲,道:「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忖天之驕子,天驕見面會怎麼可能少得了你?現在,你的名頭不僅在攬月宗內如雷貫耳,在妙音宗,在機巧宗,亦是如此。不少人都好奇,林牧是何須人也?長了三頭六臂否?」


  林牧哦了一聲,「原來是要展覽師弟?供人參觀?」


  「林牧!」


  忍無可忍,魏小玲再次爆了,斥道:「什麼展覽?什麼供人參觀?我是那麼下作的人嗎?拿你取樂子?你不是自詡天之驕子嗎?我只是想給你一個舞台,讓你瞧瞧,三宗的天之驕子到底怎樣?而你,是否能和他們一較高下?」


  林牧哦了一聲,「晉陞試煉在即,無須如此。」


  魏小玲喘著粗氣,再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她覺得,若是再和林牧多說上幾句話,定會放出飛劍,削死這丫的!一拍腰間懸挂的乾坤袋,華光一閃,一個請柬出現在手中,甩手扔給林牧,直接撂下狠話,


  道:「天驕見面會就在晚上,地點是清風殿,你去不去自己看著辦。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不去,咱們不僅朋友沒得做,還將是仇人。你是想和我做朋友,還是想和我做仇人,自己琢磨著。」


  「我親自來邀請你,還敢拒絕?拒絕我,就是不給我面子!」


  「誰不給我面子,我就削死誰!」


  說完,氣鼓鼓的大踏步而去,手一揮,法陣竟是自動分開。


  林牧眨了眨眼,敢情開啟洞府的令牌不止一個?魏小玲手中的,定然是從她爺爺哪裡索要來的。或許也就是因為令牌的緣固,所以才能把聲音直接傳進洞府之內,從而讓他產生一種錯覺,有人藏在洞府中。


  「朋友?仇人?」


  瞧著魏小玲遠去的背影,林牧嘆了口氣,苦笑的搖了搖頭。


  見過刁蠻的,卻沒見過這麼刁蠻的;見過霸道的,卻沒見過這麼霸道的;見過不講理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在她面前,諸般解釋,諸般理由,盡都不成立,只有順其意合其心才行,不然的話,肯定沒好果子吃。


  一個選擇,一個讓人無所適從的選擇。


  林牧只感到頭疼,是堅持己見得罪人?還是委屈一下,贏取一份友誼?

  思來想去,還是後者更好一點。


  魏小玲走了,林牧繼續修鍊,反覆的錘鍊著感靈御劍。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林牧走出了洞府,此刻,天色已是暗淡,夕陽沉沒,只留下了血染的半邊天。有「嘩嘩」的流水聲傳來,是一條小溪,林牧走了過去。水很清,入手有點涼,林牧掬起來,正要洗把臉,驟然間一愕,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身影,就在小溪的上游,似乎在嬉水。


  林牧撇頭看去,的確有人在嬉水,還是一個熟人。


  小巧的身形,玲瓏俏皮的模樣,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赤著腳,一下一下的蹬著水。在林牧看向她之時,她也正看著林牧,閃著一雙大眼睛,滿是戲虐之意,似乎在靜等著林牧用她的洗腳水來洗臉。


  林牧尷尬,連忙鬆開了手,洗腳水「嘩嘩」落下。


  站起身,尷尬未消的臉上掛上了歡喜的笑容,走了過去,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竟能在此處遇見師姐?師姐真是好興緻,披著晚霞,沐浴著山風,在風景如畫的此處享受那一份的愜意,讓人好生的羨慕!」


  「只是乾淨的溪水遭了殃,受了委曲。」


  嬉水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女娃,澹臺冰雲的妹妹。


  小女娃不高興了,大眼睛一瞪,斥道:「你是在暗諷師姐腳臭?」


  林牧吸了吸鼻子,一臉的陶醉之色,「此處鳥語花香,極是沁人心脾,並沒有任何的臭味啊?難道說師弟的鼻子不靈,某種獨特的氣味捕捉不道?嗯,很可能!既然師姐說臭,那肯定是臭!」


  「掌嘴!」


  小女娃面色一板,斥喝道。


  林牧神情一滯,這娃娃,也太經不起調侃了吧?這就生氣了?

  正想嬉笑的再說上幾句,驟然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章台的話語——小女娃他見過三次,第一次是在十五六歲時,第二次是在四十一二歲時,而第三次,也就是八天前的清華殿前……


  若真是如此的話,小女娃就非是一個小女娃,而是一個老妖怪!

  若猜測是真,六十年容貌不變,修為又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凝氣期四層,或許只是一種掩飾。


  以此論之,與澹臺冰雲的姐妹關係,也或許是一種掩飾。


  一尋思到這些,林牧心跳加快了幾分,突突的,也起了忐忑。與一個大妖怪打趣調侃,那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不過,也就是轉瞬間的事,林牧的心跳又平穩了下去,忐忑也釋去不少。


  剎那間他想通了一個問題。


  若章台的猜測是假,小女娃就是小女娃,只有凝氣期四層的修為,那麼他就沒什麼好怕的,反之,若猜測是真,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既然她以此面目以此修為示人,就是不想暴露身份,那麼,不管她是不是小女娃,都以小女娃待之便可。


  林牧裝模作樣,神色一怔,露出惶恐之色,有些戰戰兢兢,連忙道:「師姐恕罪,是師弟言語不當,冒失了,師弟這就自扇耳光,扇到師姐滿意為止。」林牧舉起了手,狠狠的向自己的臉蛋抽去,只不過近了,又收住了勢,輕輕的摸了一下,再次怒扇,又只是輕輕的摸了一下……


  一下一下,有氣勢,沒威勢。


  連雷聲大雨點小都算不上。


  小女娃被逗樂了,咯咯一笑,道:「行了,師姐只是和你開玩笑,若真想打你,還需要你動手?師姐會拿鞋靶子抽爛你的嘴!鬧的攬月宗雞飛狗跳的風雲人物,想不到在二百五的表面之下還如此玩世不恭的一面,有趣,有趣。」


  林牧住了手,一躬身,感激道:「多謝師姐的寬宏大量。」


  千人千面。


  林牧並非是一個死板的人,對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表現,親近的人,那自是放開心懷,掏心挖肺,而非親近的人,那就看是有利害關係,還是無利害關係,有利害關係是一面,無利害關係又是一面。


  人有親疏之分,又有性格差異,這對待的方法就自然不同。


  當然,或許對待一種人,他無須千人千面。


  那便是仇人!

  小女娃,不管骨子裡是真小女娃還是假小女娃,她的樣貌都是小女娃,行事作風也是小女娃,所以啊,只要施展怪叔叔的魅力攻勢即可,順著,哄著,寵著,如此這般,不信討不得歡心,迎不得好感。


  林牧向小溪的上遊走了幾步,蹲下身子,洗了把手,掬起水,喝了一口,極是甘甜涼爽,贊道:「靈溪山有著聚靈法陣,天地靈氣濃郁,滋養萬物,這山上流下來的水都不一般,猶如瑤池仙釀。」


  說完,痛痛快快的洗瀨起來。


  洗好了,林牧問道:「師姐,澹臺師姐近日可好?」


  小女娃嘴角一翹,「她就在上游。」


  「上游?」


  林牧一愕,偏頭看去,哪裡有人?

  小女娃狡黠一笑,道:「小溪之水,千轉徘徊,你怎麼能瞅的見呢?姐姐在上游洗腳,我在下游洗腳,你是躲過了我的洗腳水,卻沒有躲過姐姐的洗腳水。羞啊!真羞!不僅拿洗腳水洗臉,還喝了幾口……仙釀?的確是仙釀!仙子的洗腳水,怎能不是仙釀?」


  「咯咯咯……」


  笑聲歡快,極是幸災樂禍,一邊笑,一邊甩著腳,蹬著水。


  溪水「嘩啦啦」,蹬水也是「嘩啦啦」。


  林牧愕然,神情尷尬之極。


  難道他真用澹臺冰雲的洗腳水洗了臉,還爽美的喝了幾口?

  瞧著小女娃的模樣,林牧眼珠子一轉,極是無恥地道:「師姐說的不錯,仙子的洗腳水定然是仙釀,澹臺師姐的洗腳水,更是仙釀中的仙釀,極品中的極品,一般人可品嘗不到。師弟真是撞了大運,有這等福氣,一定得喝個飽。」


  說著,掬起水,又喝了起來。


  「好喝!真是好喝……」一邊喝,還一邊嘖嘖有聲,讚不絕口,「喝飽了,還得多多的收藏,每天來上一小口,爽哉!美哉!」一拍乾坤袋,光華一閃,出現了幾個水囊,「咕嘟咕嘟」的灌起了溪水。都灌滿了,卻是搖頭,滿臉可惜,「水囊有限啊,這等仙釀,多多益善。師姐,你有水囊嗎?都送給師弟吧?」


  「哈哈哈……」


  林牧這是擠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無疑,小女娃只是和他開玩笑,澹臺冰雲根本沒在上游,也根本沒洗腳,這水乾淨無比。古靈精怪,她呀,就是想看他的笑話,戲耍一下。既是看穿了小女娃招數,猜透了她的心思,林牧怎麼會讓她的奸計得逞呢?


  只是沒想到的是,如此擠兌,竟是沒起到預想中的效果。


  看小女娃放聲而笑的樣子,反而更加的幸災樂禍。


  林牧迷茫起來,難道說小女娃並沒有騙他,澹臺冰雲真在上游,也真的在洗腳?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就尷尬到了極點,無地自容啊!這以後每每碰到小女娃,還不被她諷刺死?若是澹臺冰雲知道了,又作何感想?


  除了面子受損,其它的,林牧不在意。


  真喝假喝,也就是那麼回事。


  雖是小溪,水量卻頗大,就算污染,也早被稀釋的無影無蹤。


  小女娃笑的那個前仰後合,笑的那個肆無忌憚,瞧見林牧一臉迷茫的樣子,笑的更為歡實,眼淚都成著串流出來了。太劇烈了,以致於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舉起了手,有些顫顫巍巍,指了指溪水。


  林牧看去,驟然一愣,魂都驚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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