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牛比哄哄
「啪~~~」
身影一閃,耳光乍起,林牧一把掌扇在了方達臉上。
啪!啪!啪!
接連三聲,趁著趙奢三人驚愕之時,林牧也果斷的賞給了他們一人一耳光。
這耳光可不輕,用上了控物術。
控物術,可御劍,可御物。
御劍不必說,而御物……控物術有一項最有效的鍛煉之法,也最能直觀的反應控物術的強弱,那便是抓攝重物,抓攝兩百斤的重物,肯定比抓攝一百斤的重物要強。現今的林牧,輕輕鬆鬆便能抓懾兩三百斤的重物。
如此力量,加到手掌上,威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四人一模一樣,口吐鮮血,被林牧打飛了出去,翻滾著,重重的摔在數丈之外。
慘呼著,一時間竟是爬不起來。
如此輕易的被林牧得手,一則是他們大意,二則是林牧夠狡猾,懂得抓時機,三則便是實力的巨大差距。境界雖然相同,都是凝氣期三層,但一般功法,可不能和修習了《衍木神訣》的林牧相比,更何況還是「虛空漫步」的林牧。
同境界比斗,林牧有碾壓的實力。
林牧無動於衷,看向方旦,輕笑道:「達達,旦旦,達旦,通宵達旦,你們的父母真有文化啊,起了一手好名字。可名字雖好,人卻不怎麼滴,還旦旦,就是個蛋蛋!蛋蛋兄,你的狗腿子被我揍了,你說說,該怎麼辦?」
是被揍了,一人只是一把掌,卻很慘。
打狗還要看主人,無視主人,方旦怎麼可能不惡?
而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林牧這個窩囊廢,就然敢取笑於他,取笑他的哥哥!
方旦紅了眼,「林牧,你惹到我了!」
林牧一縮身子,「蛋蛋少爺,我好怕哦!看看,嚇的我膽顫顫心驚驚,雙股都直打哆嗦。可是……」林牧話音一轉,挺直了腰桿,不屑的瞧向方旦,「可是,一個蛋蛋,能把我怎麼樣?是要雞飛蛋打?還是蛋碎人亡?」
方旦舉起手,怒指林牧,「你……」
林牧一閃身,瞬間到了李尋四人跟前,一人又賞了一腳,又把他們踹翻在地上,斥喝道:「安靜的給我躺著,誰讓你們起來的?還敢瞪眼?」林牧毫不留情,又給四人每人賞了一腳,冷聲道:「莫要有任何不軌的舉動,你們的命可攥在我的手中,惹我不高興了,一人一劍,削了你們的腦袋。」
李尋怒聲道:「林牧,你敢?」
林牧一大腳狠狠的踹在李尋臉上,踹的李尋滿臉桃花開,斥道:「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敢進我院,毀我屋,還要謀我性命,殺你們,看我心情,隨時可以。再者了,我現在可是爛命一條,有今日沒明日的,還有什麼可怕的?」
李尋雖怒,卻不敢再言。
趙奢三人躺在地上,心中雖憤,模樣卻是乖巧之中。
反抗?
沒那個底氣!
讓四人驚懼的是,似乎實力也差之許多。
林牧說的很對,爛命一條,有今日沒明日,和他去掰命,瘋了?
心思一轉,林牧陡生一個好玩的主意,嘿嘿一笑,道:「是死是活?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去求方旦,讓他來救你們。你們不是他的狗嗎?狗忠心主人,主人愛護狗,狗現在落了難,正是主人奉獻愛心的時候。」
「很簡單的,讓方旦跪下來求我。」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李尋四人愣住了,這種事,怎麼可能?不是他們不能求,而是方旦絕對不會跪下來求林牧。方旦,方家的少爺,雖是旁系,遠比不得方偉,但也是尊貴之極,平時人五人六,驕橫之極,怎會願意折辱人前?
更何況,方旦代表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方家。
四人不相信,圍觀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而方旦,臉成了鐵青色,扭曲,猙獰,氣的發了狂。種種打臉,已經讓他怒不可遏,現在可好,要他下跪,為狗求情!真以為他沒有火氣?真以為他這少家的少爺是一個擺設不成?一拍乾坤袋,竟是祭出了飛劍,大喊一聲,「林牧,我殺了你!」
一聲嗡鳴,飛劍呼嘯,射向林牧。
怒氣沖昏了頭腦,歇斯底里,不顧一切。
林牧動飛劍,那是因為占著理,在自己的院中,面對四個闖院毀屋的惡徒,符合宗門法令,幹什麼都可以,而方旦,他卻站不住理,不僅站不住理,還理虧,他可是狗的主人,闖院毀屋的命令可是他發出的。
面對呼嘯而來的飛劍,林牧嘴角一勾,不屑,有意味深長的神光在閃動,猛然間運起控物術,並非御劍抵擋,而是抓起李尋,向著方旦的飛劍拋了過去。突兀的,李尋沒有料到,圍觀的眾人沒有料到,方旦也沒有料到。
飛劍與人的比拼,誰輸誰贏,不做他想。
李尋瞬間驚懼,又瞬間平靜下來,他是被林牧那混蛋抓攝著扔了出去,不能自控,但飛劍卻可以。飛劍可是掌控在方旦手中,一個凝氣期三層巔峰的修士,耍的一手極溜的御劍之術,即使突兀,措手不及,控劍避開他,絕對沒有問題。
「噗嗤~~~」
然而,李尋估計錯了,所有觀眾也估計錯了。
飛劍貫身,鮮血噴涌,可憐的李尋,被方旦一劍在大腿上開了個窟窿。李尋嘶聲慘叫,在慘叫之餘,一顆心墜入谷底,哇涼哇涼的,莫說控劍避開他,在方旦的臉上,都沒有瞧到一絲猶豫,視若無睹,狠辣之極。
如擋在面前的就是一頭豬一隻狗,只是屠狗宰豬而已。
所有人沒有料到,但林牧,他卻料到了,知道會如此,也早做了準備。飛劍從李尋的大腿穿過,並未遲滯多少,凌厲依舊,繼續向林牧逼殺而來,但是,飛劍的前路上又出現一人,是趙奢!
林牧又抓攝了一人,擋在身前!
控物術,可御飛劍,也可御人,能雙控飛劍,當然也能雙控飛人。
「噗嗤~~~」
無疑,方旦依然無視,御劍貫身而過。
亦如李尋,趙奢的大腿,也被方旦開了個窟窿。
心灰意冷,是李尋和趙奢,像哈巴狗一般侍候著方旦,卻沒有搏得一點愛護;愕然無措,是眾多的觀眾,好一個方旦,對待狗腿子,自己人,也這麼的無情狠辣;膽顫心驚,是成名和劉哲,雙人都沒有阻止飛劍,可以想象,接下來就是他們以身擋劍。
逃!
趕緊逃!
然而,他們能逃的掉嗎?
依然的,林牧似早有預料,不僅預料方旦的飛劍依然會毫不留情的貫穿趙奢,而且還預料到,成名和劉哲定然會逃躥。一步跨出,便追上二人,控物術施展,左右手,一手一個,抓持起來,拋向飛劍。
「夠了!」
就在這時,突的,一聲暴喝響起,一把飛劍破空而來,極快,「砰」的一聲,分毫無差的擊在方旦的劍身上,擋了下來,擊飛了出去,輕而易舉,有碾壓之勢。飛劍迴轉,只是頃刻,一人踏劍而來,身著黑袍,前日後月,是執法堂弟子!
能御劍飛翔,至少有凝氣期十層的修為!
方旦收劍停止進攻,遙空看去。
圍觀的觀眾齊齊的,也遙空看去。
林牧好奇,也看了過去,一入眼便認出了來人,正是在清華殿前擒拿方偉的數名執法堂弟子中的一個,領頭的,林牧還曾和他說過話,不是別人,正是李濟!雖只是匆匆的說過寥寥幾句,林牧對李濟卻頗有好感。
無它,李濟曾叮囑過他,要小心方家,莫要出宗。
飛劍極快,轉瞬即至,懸浮在空,李濟掃視場中,化為一堆瓦礫的房屋,慘呼受傷的李尋和趙奢,僥倖逃過一劫的成名和劉哲,傲然站立不動的方旦,和向他恭敬施禮的林牧,喝道:「一個個,膽子不小,竟然敢在宗門內毀屋殺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後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爛命一條,破罐子破摔,無所顧忌?」
「說,怎麼回事?」
林牧躬身,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李濟沒有任何錶示,看向方旦等人,「他說的可是實情?」李尋四人抵下了頭,無言無語,沉默,方旦依然是傲然模樣,無懼。眾目睽睽之下,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即使有千張口,也狡辯不得。李濟瞭然,點了點頭,「沒有話說,那便是事實!闖院毀屋,還要謀害林牧的性命,你們說說,該怎麼處理?」
這話就奇怪了。
宗門法令在那裡,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還需要問?
李尋忍痛道:「李師兄,事出有因,也不完全是我們的錯。」
李濟一瞪眼,「何因?」
李尋道:「我們以為林牧死了,屋子已是無主之物,所以……」
李濟斥問道:「林牧死了,站在你們面前的是何人?」
李尋道:「我們以為……」
「以為以為,以為死了就死了?宗門有明文規定,消息確實,有屍體為證,才算死亡,不然的話就要等上十年,十年渺無音訊,也才算死亡。沒有見到林牧屍體,又沒有等上十年,只靠臆測,就判斷林牧死了?」李濟聲色俱厲,斥道,「真是混帳!現在,不管是什麼原因,你們的罪已犯,有罪必究。宗門法令,進院毀屋,主人若在,可自行處理,所以,林牧要殺你們,我也不能阻擋。」
「林牧,你要殺他們嗎?」
林牧嘿嘿一笑,一拍乾坤袋,飛劍躥騰而,直指四人,道:「進院毀屋,這事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有一念之仁,是可以網開一面的。但是,在我睡眠之時進院毀屋,還動用了威力巨大的法術,就不是進院毀屋那麼簡單了,這是要我性命!對於想要殺我之人,一念之仁……」林牧搖了搖頭,「不可取!殺人者恆殺之,所以,我取你等性命,天經地義!怪只怪指使你們的人,是他害了你們。」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不會覺得林牧狠辣,不近人情,統統的,是四人咎由自取。
李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重傷之腿也顧不得,「林牧,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哪有那膽子進院毀屋?是方旦,是他指使我們的!他說你已經死了,是他哥哥親自出手的,屋子已經是無主之物,我們才敢……」
趙奢磕頭如搗蒜,「對對對,是方旦指使我們的,都是他!」
二人被方旦刺成重傷,心有恨意,少了敬畏,把事情抖露出,沒有多少猶豫。被方旦指使,這是顯而易見的,然而,猜測和指證,完全不同,有證據,那便是坐實,任誰也抵賴不得。
即使是方家的少爺,也不行。
再者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能保留嗎?
推脫責任,禍水東引,或可能讓林牧網開一面,保下性命。
成名和劉哲亦是跪地求饒,附和著,統統的,把髒水都往方旦身上推。
狗咬主人,這可真是一場大戲!
方旦面孔扭曲,怒不可遏,然而,站立哪裡,傲然依舊,他可是方家的少爺,有著夯實的底氣,他怕什麼?指使了又能怎樣?他又沒有進院,更沒有毀屋,怪只怪四隻狗太聽話了而已,又或是他們會錯了意,只是奉承討好他而已?
事實是事實,話卻有多種說法,就看怎麼說。
他不說,自有人來說,不是在這裡,而是執法堂,到了哪裡,沒有眾多的觀眾,沒破屋這個事實擺在眼前,甚至四個狗腿子,也得把說出來的話給吞回去,踴躍頂罪!他嘛,也就是走走過場,進執法堂,猶如串門子一般。
方偉殺人都無事,他這點小罪,會有事?
林牧笑著看向李濟,「師兄,有主謀,又該如何?在宗門法令中,主謀的罪可比受使者的罪更大,李尋他們四人是死罪,那麼方旦也是死罪。正好,方旦就在這裡,也不勞煩師兄和執法堂代勞了,我親自動手。」
一聽這話,方旦慌了,轉身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