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慫了?
一人一馬當下,幾人緊跟身後。
「方少,今天莫非就是洞房花燭夜的良辰吉日?」
「閉關了兩天,吉日已過。不過沒關係,心情好了,天天都是吉日。」,被眾星捧月之人面如冠玉,倜儻風流,大步行來,莫不讓人側目,「好戲上演了,便是高潮之刻,落幕之時,本少爺有肉吃,你們有湯喝,見者有份。」
「多謝方少!」
「咦,那邊圍了不少人,亂糟糟的,似乎有熱鬧可看。」
「瘦猴,正經事要緊。」
「石子石子,你就是個石頭疙瘩,瞅一眼,能浪費多少時間?」
「哦,我聽到了楚可的聽字,難道她在那裡?」
「殺獵般的哭嚎聲,這是誰啊?
「過去瞅瞅。」
一行人甚是好奇,向人群走了過去。
聲聲質問,怒扇楚可,一個嬌美的可人兒,在林牧的把掌下成了豬頭,還是破了皮的破豬頭,嘶吼,咆哮,歇斯底里,卻反抗不得。沒了乾坤袋,放不出飛劍,被林牧揪著裙領子,也施展不出法術,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被虐的沙袋。
一把掌泄去一絲怨氣,不知扇了多少把掌,林牧了停手。
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楚可,林牧沒有憐香惜玉之情,更無惻隱之心,這麼個蛇蠍毒婦,一劍了結了才算痛快。
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在晉陞試煉上,或許有那個機會。
話已說完,心中舒坦了不少,懶得再去理會。
正欲轉身而走之時,林牧忽的想到了什麼,手在楚可乾坤袋上一抹,消去了上面的印跡,光華一閃,手中多了一把飛劍,一甩手,把乾坤袋扔給了楚可,冷聲道:「這把飛劍是入門時我父親送我的,你不配擁有,現在物歸原主。」
說完,轉身而走。
楚可嘶吼,「林牧,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殺了你……」
林牧並不理會,在楚可把「林牧」打下懸崖時,仇已經結了,在林牧出現在攬月宗的時候,不死不休就開始了,只是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去破壞宗門的規矩,不然的話,地上怕是已經躺了幾具屍體,而其中或許就有他的。
無可改變,因為「林牧」已經死了!
剛轉身,僅跨出兩步,林牧驟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幾個人,那幾個人正霸道的分開人群走了進來。這幾個人,林牧都認得,而其中之一更是再熟悉不過,就算化成灰也能分辨出來。
「方偉!」
林牧一聲怒喝,雙眼赤紅,因為激動,身子都有些顫抖。
面如冠玉,被眾星捧月之人正是方偉!
興緻勃勃,想要湊一湊熱鬧,在狗腿子們的護佑之下剛走進人群,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情況,一聲炸雷般的暴喝驚了方偉一下,循聲看去,一個本已經死去多日的人,竟然好生生的站在哪裡。
驚愕,迷茫,不可置信,猶如見了鬼一般。
方偉瞪圓了眼珠子,「你……你是林牧?!」
……
偶然相遇,爆發衝突,有幸觀看這一熱鬧的人,可謂是大飽了眼福。摧枯拉朽的收拾了四個往日橫行霸道的惡人,解恨!一個被奉為女神,在攬月宗內聲名大噪,越來越炙手可熱的美女,一朝醜事盡揭,被扇的面目全非,過癮!
不管是解恨還是過癮,總有曲終人散之時。
百多人意猶未盡,但林牧停了手,要走,這場大戲便要落幕。
然而,一聲怒喝,如滾滾春雷,在霹靂啪啦聲中,萬物復甦了,他們的興緻再一次被點燃,而這一次不同於一般,強勢人物登場了!楚可的野男人來了!方偉,這可是一位聲名赫赫的公子哥。
無它,人家的家世在那裡放著。
誰敢欺?
欺了,要麼不明不白的死去,要麼再無好日子可過。
強勢林牧,如何應對?
樹杈上,小女孩還在晃著小腿,看戲看的津津有味,堅果吃的,也是津津有味,堅果快要吃完了,津津有味的大戲也要結束了,如別人一般,小女孩意猶未盡,不由的有些意興闌珊。
突然的暴喝,讓她精神一振,亢奮起來。
「一波三折,高潮迭起,小王八蛋來了,這小子該怎麼辦呢?」小女孩呢喃,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對於事態的發展,超過了對堅果的渴望,「別看小王八蛋長的俊俏,人畜無害,其實就是個變~態,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別人畏懼宗門法令,他卻不會,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怎麼辦呢?」
「這小子若沒人救,怕是要死翹翹了。」
……
「哈哈哈……」
林牧仰天大笑,放縱,癲狂,歇斯底里,笑聲一收,怒瞪方偉,「我是林牧,我當然是林牧!怎麼,幾天不見,你就不認得了?是不是難以置信,那個本已經死去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心慌慌的,有了膽怯?你們的卑劣行徑暴露了,一對狗男女,處心積慮謀害我命,卻沒想到我死裡逃生。」
方偉一臉迷茫,「你在說什麼?」
林牧譏諷,「怎麼,敢作不敢當?哈哈哈,你也會怕?是不是醜事太丑,揭露出來會影響你的名聲?會影響你方家的名聲?可惜啊,紙包不住火,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了,那便是存在,已是事實,否認不得。」
方偉仍然一臉迷茫,「自說自話,你在說什麼?」
林牧嘆了一口氣,「方偉,你這種裝傻充愣,實在是太傻了,知道嗎?事情已經擺在了面前,還有不承認的可能,想糊弄過去?瞧瞧,這上百的師兄師弟,他們臉上的表情,這是在看傻瓜,而那個傻瓜就是你,掩耳盜鈴的傻瓜。」
方偉瞟了眼四周,一個個的都是意味深長,很是玩味。
答案顯而易見,的確如林牧所說。
「小子,怎麼和方少說話的?」一個身形如猴,有點微駝的年輕人厲聲斥喝,他名周祟,外號瘦猴,「說了半天,就是在打啞謎,你讓方少承認什麼?如此不敬,扇你幾個耳光都是輕的。」
「嘿嘿嘿,一個雜役子,膽子夠大的,竟然敢對外門弟子大呼小叫。」陰騭的冷笑聲響起,是一個掃把眉的年輕人,名為石子,「宗門法令,上下有別,尊卑有分,如若不懂得禮數,可以自行處理,只要不傷及性命便可。不過,我們大人有大諒,並不與你一般見識,自扇十個耳光,此事便了。」
「不然的話……」
眼中寒光一閃,那是殺意。
林牧瞅了周祟和石子一眼,鄙夷道:「我和你們主子說話,哪有你們什麼事?難道方偉心虛的沒了自信,要放狗咬人了?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好啊,我認清了,但是得糾正你們的說法,我已非雜役弟子,而是准外門弟子。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已經有了凝氣期三層的修為,只待晉陞試煉之後,正式成為外門弟子。所以,我並無不敬,我們的身份,也沒有多大的不同。」
「至於尊卑,人總比狗有身份吧?」
周祟大怒,「小子,找死!」
石子也是怒不可遏,「你完蛋了!」
「閉嘴!」
林牧大喝,氣勢滔滔。
周祟,石子,修為不凡,都是凝氣期四層,現在的他,八成是不敵,但是,那又怎樣?和方偉已是生死大仇,多幾隻狗,何足道哉?和方偉對上,就是和他周圍的勢力對上,包括方家。
這是一道坎,必須得過。
不,準確的說是一座聳入雲霄荊棘叢生危險處處的雄偉大山,必須翻過。
翻不過,必然是粉身碎骨。
逃不掉,躲不了,因為他是林牧,必須給「林牧」討回公道。
若是慫了,退了,便是一生之恥,再無頂天立地的可能,更何況還有「林牧」的執念存在。執念強烈,消不得,他就不是真正的林牧。「林牧」的肉身,雖然只是鳩佔鵲巢數天,卻能深深的感受到另一份意志的存在。
那一份意志來自於「林牧」。
報仇!報仇!報仇!
林牧別無選擇。
當然,這也是他應盡之責任,因為他就是林牧。
一聲大喝,震住周祟和石子,林牧譏諷,「我和你們的主子說話,你們吠什麼勁?難道狗也能越俎代庖?」兩人怒急,林牧懶得理會,看向方偉,笑了,「你不承認,有人已經承認,所以,裝瘋賣傻,矢口否認,已經無用。」
林牧一指楚可,「看看,這是誰?」
方偉瞧去,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那張臉,極丑,丑到了家,已經腫爛的不行,嚴重的變了形,很難分辨出是誰,但是,卻莫明的有種熟悉之感。忽的,一個聲音鑽入耳中,是圍觀的弟子,方偉一個激靈,難道是楚可?
嬌俏的一個美人,怎麼變成了如此模樣?
丑,讓人噁心!
若真是楚可,那就是一件麻煩事,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少沾染麻煩為妙,瞬間就有了退走的打算。當然,這不是怕,在攬月宗內,能讓他怕的事不多,只是不想把這種事鬧得沸沸揚揚。
方家家規:惡事可以做,燒殺搶掠,奸~淫擄掠,盡無不可,但要做的滴水不漏,毫無破綻,若是鬧的甚囂塵上,人盡皆知,一發不可收拾,那便是罪,有罪必罰,小罪小罰,大罪大罰。
勾搭成奸,謀害林牧,這可是極丑之事。
說不上大罪,卻會大罰。
至於死裡逃生的林牧,之後儘快殺了便是,一了百了。
「哼,一個面目全非的醜女人,誰認識?」方偉冷哼了一聲,轉身,「一個不知所謂的人,說了一通不知所謂的話,莫名其妙。走,我們到坊市轉轉,這次晉陞試煉盛況空前,三派一起,說不得能發現什麼新奇的玩意。」
林牧愕然,這是……慫了?
眾看客也極是愕然,高潮未起就泄了,鬧哪樣?
但是,他能走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