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報復
冤家路窄,剛回宗就碰到。
林牧有些措不及防。
楚可,婀娜身段,臉蛋嬌美,被譽為雜役弟子中的第一美女,垂涎者眾多,放眼整個攬月宗,也能排在前五之列。剛入宗那會,乖巧之極,成天粘著「林牧」,兩人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變了。
如同山溝溝里的清純妹子,一進了城,見了大世面,物慾膨~脹,仗著自己的幾分姿色,被人追,被人捧,越來越高傲,目空一切,瞧不起「林牧」,后被方偉看上,攀了棵大樹,嫌棄之意更濃。
奈何,有一紙婚約,珍惜名聲,還是有所收斂。
但也就是這一紙婚約,「林牧」始終攥在手中,最後害了自己性命。
「林牧」太愛楚可了,幻想楚可有回頭的一天。
直到被打下懸崖的那一刻,才恍然醒悟,楚可,已非他熟悉的楚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變成了一個蛇蠍毒婦……幻想破滅,變成了滔滔恨意,執念強烈,甚至影響到了從地球穿越而來的林牧,誓要殺死楚可和方偉。
當然,鳩佔鵲巢,以「林牧」之身重活一世,林牧有責任幫「林牧」報仇。
瞧著那張嬉笑嘴臉,林牧厭惡之極。
站在路中間,擋住去路。
「林牧!」
來的一共有五人,除楚可外,林牧都認識,儘是雜役弟子,凝氣期三層,想來,剛剛報了晉陞試煉,正在歸途。有說有笑,好不歡快,突然出現的擋路者,讓五人一愕,楚可更是不喜,向前一看,失聲驚呼,如見了鬼一般,俏臉煞白一片。
聲音有些哆嗦,「林牧!你是林牧?!」
林牧戲虐一笑,「我當然是林牧!怎麼,才幾天不見,我的小可兒就不認得了?」
楚可掃視林牧,似在判斷,尋找她熟悉的地方,最後,百分之百確定了,面前之人的確是林牧,但仍然一臉的不可置信,被她親自打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如何有活命的可能?要知道,那一掌可是用盡了全力,偷襲之下,足以重傷,摔落而下,少不得磕磕碰碰,就算不粉身碎骨,也萬沒有活命之機。
「你……你是人是鬼?」楚可顫聲問道。
「你說呢?」林牧桀桀一笑,「我是索命的鬼,回來報仇雪恨!」
笑聲陰森,面目極是猙獰,一聽此話,楚可面色更白,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做賊心虛,被她害死之人竟突兀出現在面前,一時間,楚可心中惶惶,膽怯之極。
「林牧,你發什麼神經?趕緊滾開!」
突有一人大喝,聲色俱厲,林牧看去,身材魁梧,掃把眉,銅鈴眼,渾身透著股彪悍氣,名為鄭基,是雜役弟子中的惡霸流氓,以欺負弱小者為快,不少雜役弟子都遭過罪,「林牧」也是其中之一。
相傳,鄭基手上有不少人命,都是不屈服其淫威者,被他暗地裡殺死。
「林牧」本性懦弱,也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從沒抗爭過。
其它幾人都是一丘之貉,鄭基的兄弟,狗腿子。
侯三,檜玩,閻斯。
對於楚可,鄭基也垂涎之極,屢次騷擾,不過,自打楚可攀上方偉后,鄭基便一百八十度轉變,諂媚的奉迎,常跟在楚可左右,如同哈巴狗,儼然把楚可當成了女王。楚可享受之極,頤指氣使,有方偉撐腰,借者鄭基之力,時常還會欺負欺負忤逆她的弟子。
最近兩三個月,楚可更是令鄭基重點照顧「林牧」。
原因無它,逼迫「林牧」寫一紙休書。
兩人的婚姻極不平等,為進攬月宗,借林家之力,楚可其實已經賣身給了林家,毫無主導權。這是兩家長輩之間的交易,有著文書,任何時候都不能反悔。當然,若是林家提出來,或者林牧不願,婚約也可以做廢。
楚可想要自由身,投進方偉的懷抱,而不被人說三道四。
然而,嘗試種種方法,卻是不得。
最後動了歹心,誘騙而出……
「閉嘴!」林牧斥喝,「我和楚可說話,有你什麼事?」
鄭基一愣,有些愕然,綿羊竟然亮出了蹄子,懂得反抗了?大感興趣,眼中陰騭之色一閃而逝,呦喝了一聲,調侃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的林軟蛋竟然硬了!這是好事,讓人眼前一亮,可惜,鄭爺爺不喜歡,得打軟回去。」
侯三嘿嘿一笑,「哪用鄭哥出手,我來便成。」
檜玩和閻斯放聲譏笑,一臉玩味。
「啪~~~」
身影一閃,眨眼間便到近前,林牧一把掌抽在鄭基的臉上。
出手極重,用上了控物術。
只不過並沒有外放,而是包裹在手掌上,增加力量,提高殺傷力。仙法,遠高於武俠片中的武功,所以,用仙法施展出武功招式,輕而易舉。林牧並不會武功,但是依葫蘆畫瓢,還是能做到。
這也就是他,不拘泥於法術。
一聲慘叫,鄭基的嘴巴都被打歪了,血沫子混著碎牙,噴射而出。
輕身術運轉,林牧一閃身,又回到了原位,看著鄭基的凄慘樣,有些訝然,控物術這麼用,效果相當不錯。從地球穿越而來,驚喜有,煩悶事也不少,如螻蟻一般,兩次差點丟掉性命,能第一次打人,相當的舒爽。
特別是往日里欺負「林牧」的仇人,更有快感。
「哎呀呀,出手重了,抱歉抱歉。」林牧嬉皮笑臉。
這一把掌完全超出想象,打的鄭基發傻,也震的其它人猶自不敢相信。
如夢似幻,綿羊竟然真敢捋虎鬚?
愣了少許,鄭基雙眼赤紅,猙獰暴喝,「我殺了你!」大手向腰間拍去,然而,期待的絢麗光華並沒有出現,再拍了一下,還是一樣。鄭基有點茫然,低頭看去,空空如也,「我的乾坤袋呢?」
左找右找,茫然無措,樣子有點滑稽。
「哎呀呀,我手上怎麼多了一個袋子,誰的啊?怎麼就跑到我手上來了?」林牧表情誇張,儘是嬉笑之意,看向怒不可遏的鄭基,搖了搖手上的袋子,「小哈巴狗,你找的是它嗎?」霍然扔向鄭基,「還你!」
鄭基連忙伸手去接。
尋思著,等拿回乾坤袋,放出飛劍,定讓林牧付出代價。
身影一閃,就在鄭基接持乾坤袋之瞬間,林牧又到了跟前,反手又是一把掌,重重的扇在鄭基的另一邊臉上,頭歪到一旁,鮮血混著碎牙,狂噴而出,而乾坤袋,又回到了林牧手中。
一閃身,林牧退回到原位。
「哎呀呀,小哈巴狗,臉都打爛了,你那賤貨主人會心疼呢?哎呀呀,你主人是誰呢?是楚可大美女嗎?若是她的話,我也是你的主人……不不不,楚可是我的未婚妻,還賣身給了我,我是你主人的主人,」林牧取笑,甚是得意,一朝強硬,欺負自己的人被欺負回去,透骨的舒爽,「來來,小哈巴狗,趴在地上學聲狗叫,若是叫的好了,主人賞你根骨頭吃。」
「啊~~~」
鄭基狂叫,怒到極點,歇斯底里,「殺死他,快殺死他!」
侯三,檜玩,閻斯,三人一拍腰間懸挂的乾坤袋,三把飛劍嗡鳴而出,懸浮在空,吞吐光華,凌厲之芒懾入心魄。三把飛劍,竟都是下品法器。林牧有些吃驚,他那破爛飛劍,剖剖屍,割割肉還行,對上法器,完敗!
如此豪富,想來訛詐了不少人。
不過,三把飛劍只是震懾,並沒有射向林牧。
鄭基抹了把嘴上的血漬,滿目陰毒之光,「乾坤袋,拿來。」林牧好似被嚇到,「乖乖」的扔了過去。鄭基接在手中,嘴角浮出了冷笑,「怕了吧?敢動上一動,要你命!扇我兩個耳光,我扇你十個耳光,扇掉你滿嘴的牙齒。」
斥喝一聲,「跪下!」
林牧好整以暇,無動於衷,如閑庭信步,向鄭基等人走去。
鄭基怒喝,「站住,再走一步,要你性命!」
三把飛劍嗡鳴大作,光華更盛,似加足了馬力,隨時準備射出。
林牧背負雙手,臉上都是戲虐之意,笑道:「殺我,你們敢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真敢視宗門法令於無物?」
衝突之地是在一條主幹道上,直通清華殿和雜役弟子居住區,人流頗多,此刻已經圍了不少人,興緻勃勃,觀看熱鬧。
頓了頓,林牧繼續道:「宗門嚴令私鬥,情節嚴重者,必受重處,若是出了人命,以命償命,就算僥倖能活下來,也會關進蝕骨之窟,過那暗無天日猶如地獄般的日子。蝕骨之窟,大名巔巔,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四人眼皮直跳,都有懼意,竟是被林牧氣勢所懾,不自禁的步步後退。
蝕骨之窟,不是地獄,勝似地獄。
沒人願意去。
林牧譏諷的笑了笑,好言相勸,「趕緊把飛劍收起來吧,亮飛劍,可屬於性節嚴重的私鬥,若是你們一個不好傷到了我,執法堂的師兄們說不得就要抓你們去喝茶。一進執法堂,不脫層皮都出不來。」
「你們不怕嗎?」
「啊啦,侯三,檜玩,閻斯,你們三個真是蠢蛋,瞧瞧人家鄭基,知道輕重,被扇了兩個耳光都不亮飛劍,多能忍?真乃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也!別被忽悠了,成了別人手裡的槍,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們。」
「趕緊點,難道你們就這麼慫?」
「四人面對我一個,還要用飛劍壯膽?」
侯三,檜玩,閻斯,三人互看了一眼,收起了飛劍。
林牧暗暗鬆了一口氣,比拼比劍,還是劣質飛劍對法器,面對一人,或可以嘗試一二,面對三四人,一絲機會都沒有。這四人,手上都有人命,若是神經突然搭錯了線,說不得真有一劍抹了他的脖子的可能。
用宗門法令壓制四人,這是冒險,看情形,他成功了。
四個橫行霸道的惡棍,並非無所顧忌。
「你……你不是林牧!」
就在這時候,一直惶惶忐忑的楚可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