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師兄薑擎陽
“難道?”
蘇輕淩眼睛噌地一亮,朝著灰太狼走去。一雙眼睛緊盯著那冒著嫋嫋龍涎香的爐鼎,然後伸手摘下頭上的銀釵往著那煙上麵一放,但奇怪的是釵子並沒有變黑,可是卻起了奇怪的斑點,讓人覺得甚是不解。
“怎麽了?”
夏司洛見蘇輕淩站在那裏似乎有此不解地望著銀釵發呆,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蘇輕淩回頭,望著皇帝和夏司洛,然後衝著兩人說道:
“這龍涎香有古怪。”
皇帝大驚,然後看到蘇輕淩遞上起了斑點的釵子也愣住了。
“這是?”難道有人給他下毒?他心裏倒抽了口寒氣。
“等禦醫來了再說。”蘇輕淩櫻唇勾起,綻放一抹殘酷的笑容。如果沒有猜錯,某人一定在見他的計劃沒有成功,改變了方向了。
片刻後,安公公領著禦醫院的李禦醫走了進來。
“見過皇上——”
“起來吧。”皇帝揚了揚手,衝著李禦醫道。“禦醫,朕這陣子老覺得很乏,老想睡覺,精神態度大不如前,你幫朕把把脈,看看是怎麽回事?”
“微臣遵旨。”
李禦醫放下了醫藥箱,走到皇帝的身邊,在他手腕下墊上了砂布,然後握住他的脈博,開始微眯起了眼睛為他把起脈來。
皇帝和夏司洛他們都屏著息,等待著禦醫的答案。房間裏安靜得離奇,似乎隻有眾人的心跳聲在不斷地鼓動著……
良久後,李禦醫放開了皇帝的手,表情卻很奇怪。
皇帝心一沉,抿了抿唇,沉沉開聲:
“禦醫,朕究竟怎麽了?”
李禦醫朝著皇帝跪下,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皇上恕罪,臣醫術淺薄,未能查出您的病情,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蘇輕淩追問。
“隻是陛下的脈博似乎很奇怪,感覺有一股氣在體內流竄著,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麽?”禦醫答道,然後繼續跪著,等待著皇帝發話。..
皇帝的麵色一沉,蹙起眉頭思索了片刻才開口:
“如此說來,還是存在問題呢。”
“這——”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把禦醫院的所有禦醫都叫來為您匯診?”安公公在一邊提議道。
皇帝抿著唇,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他一向敏銳的判斷力都失了準頭,變得有些迷茫了起來。
夏司洛和蘇輕淩相視一望,看來果然是那人開始從皇帝身上下手了。隻是他也太急了,而且皇位的誘惑果然太大,居然做出弑父這等事情。
“父皇不用擔心,兒臣知道有一位醫術超群之人,有他在,一定能夠查出您身體的情況的。”夏司洛沉穩地開口了。
蘇輕淩一聽也點了點頭,對啊,他們怎麽把四師兄給忘了。有神醫之子在,皇上精神變差的原因一定能夠查清楚的。而且能夠拿到證據,讓那個狗屁太子去見鬼。
“真的?”皇帝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他是我的四師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薑禦濃的兒子。”蘇輕淩也在一邊說道。
“薑禦濃?”李禦醫聽到這個名字很驚訝,沒想到他的兒子居然會是十一皇妃的師兄。
“禦醫也知道?”皇帝看到李禦醫的表情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
“回皇上,這薑禦濃的醫術在江湖上有‘起死回春’之稱。許多疑難雜症,甚至是以為無法生還的病者都被他救活過……”李禦醫將自己聽到的向皇帝稟報。
“真的?”皇帝有了希望。
“正是,臣相信他的兒子醫術自然也不會弱。”禦醫點頭。
“那好,淩兒,那就讓你的四師兄進宮一趟。”皇帝朝著蘇輕淩說道。
“好。”蘇輕淩點了點頭。
東宮?書房
“什麽?你說他們已經回來了?”
夏耀辰望著小太監,俊臉一片的冷戾。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他心裏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回殿下,是的。”小德子點了點頭。
夏耀辰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片刻後才望著他問道:
“皇上這幾天的身體怎麽樣?”
“回殿下,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皇上的膳食裏和龍涎香裏同時摻了毒藥,皇上已經開始發作,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很好。”夏耀辰微眯起了眼睛,狹長的細縫掠過一道寒光。“千萬小心,不要讓人查出來,否則,哼,你知道下場……”
“殿下放心,奴才下的毒極為罕有。單查一種是查不出來的,而且這兩種毒隻有同時在一個空間裏才會相互作用……”小德子得意地答道,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的。
夏耀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他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吧,有事及時回稟我。”
“是,奴才告退。”小德子轉身離開。
待他離開後,夏耀辰眸光望向窗外,臉上是冷酷的表情。哼,夏司洛,別以為回來了就安全了。等著瞧,一旦我登上皇位之日,就是你喪身舍妻之時……
接到信號的薑擎陽在三日後就到了皇宮,這個冷漠又飄逸的俊美男子自然在皇宮裏掀起了一陣風暴,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
“師兄——”
一輛精致的鸞轎在皇宮門口停下,蘇輕淩抱著灰太狼下了轎,身邊跟著夏司洛到宮門口迎接薑擎陽。
“師妹——”薑擎陽朝著蘇輕淩點了點頭。
“師兄,這次真要麻煩你了。”蘇輕淩勾了勾唇,她自然清楚薑擎陽跟自家的老公一個德性,冷漠,不喜歡外人。
“沒事,我說過,隻要你有需要,我會站在你的身邊。”薑擎陽對外人絕對是冷酷無情的,但是對自己人卻是義氣為重的。
“謝謝師兄,我們先進宮吧。”
“好。”
蘇輕淩和夏司洛領著薑擎陽坐上了準備好的轎子,然後回到墨竹殿,為他安排了房間,又休息了半個時辰後,就直接帶著他去禦書房找皇帝了。
禦書房裏,龍涎香依然在嫋嫋升起,為了不打草驚蛇,蘇輕淩他們沒有換掉龍涎香,同時因為龍涎香都是由不同的太監在負責,也沒辦法找到究竟是哪裏出了錯?或者是誰在龍涎香裏動了手腳?
皇帝一襲明黃龍袍,昏昏欲睡,卻在見到夏司洛他們到後,強撐起了精神。..
“你們來了。”
有些混沌的目光打量著薑擎陽,他應該就是蘇輕淩的師兄,神醫之子吧,果然氣宇軒昂,人看就知非凡平。
“見過父皇——”蘇輕淩和夏司洛先朝皇帝行了行禮,然後將身邊的薑擎陽介紹給他:
“父皇,這是我的四師兄薑擎陽。”
“草民見過皇上。”薑擎陽朝著皇帝行禮,態度不卑不亢。
皇帝點了點頭,很欣賞這個年輕人。
“薑公子不必多禮。”
“師兄,你先為父皇看看吧。”蘇輕淩對薑擎陽說道。
薑擎陽點了點頭,實際上,剛才進書房後,他就從皇帝那微黯的臉色和不好的精神狀態上看出了些許的端倪,現在把脈隻是做進一步的確定罷了。
“皇上,請恕草民冒犯了。”
皇帝微點頭,伸出了手避。
薑擎陽搭手把脈,眉頭微蹙,然後放開了皇帝的手。
“皇上是中毒了。”
果然——
蘇輕淩和夏司洛早有感覺,這下子證實了他們所想的。
皇帝的臉色一沉,居然有人對他下毒,但是他居然都沒有發現,他望向薑擎陽:
“薑公子,不知道朕所中何毒?為何連禦醫也無法查出來?”
“回皇上,您中的毒為三味草,無色、無味、無形,一般人是很難查出來的。而草民恰巧研究過這三味草……”
皇帝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四師兄,這毒可有解?”蘇輕淩問道。
“有解,不過,光是這三味草,毒性倒不是很厲害。可是一旦這三味草跟另一種毒草無色花一起用,就會一點一點堆積在體內,隨著時間而發作,一旦人開始出現嗜睡,甚至是無味覺的時候就再難治療了……”
“什麽?”
皇帝愣住了,他現在就是薑擎陽所說的那些症狀,那麽,這就意味著,他已經中毒很深,到了無藥可解的地步了。
“四師兄的意思是父皇同時中了無色花的毒?”夏司洛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薑擎陽沒有回答,而是望向皇帝。
“皇上,您可有草民所說的那些症狀?”
皇帝點了點頭,心中沉重,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他一點頭,禦書房裏氣氛又沉了幾分。
蘇輕淩突然腦海一亮,想起了銀釵長斑點的事情。她快步走向爐鼎,回頭望著薑擎陽:
“師兄,你來看看這個爐鼎。”
薑擎陽走了過來,仔細觀看了爐鼎彌漫出的龍涎香,然後從身上摸出一張奇怪的紙放到煙霧上,果然,片刻那張白色的紙就變成了一些星星斑斑的花紙。
“師兄,怎麽樣?”蘇輕淩盯著他。
薑擎陽沉沉點了點頭,然後順手又扔了幾顆東西進爐鼎,這才回答:
“果然如此,這爐鼎裏被人摻入了無色花的粉末,所以才會因為毒氣讓物品上長出奇怪的斑點……”
“那父皇所中的毒就真的?”夏司洛沉著臉,心裏對夏耀辰也恨了起來,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