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斷一臂
宗師，什麼是宗師？！
那是內勁外放，吐氣殺人，十步之內，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凌駕於世俗之上的武道強者，就是司徒雨以七十歲古稀之年，也始終無法跨入那一步，葉凌才區區十八之齡，會是一位站在武道界頂點的化境宗師？宋岩完全不敢置信。
只是虛空中那一條如同匹練一般的白芒，實實在在顛覆了他的想象。
「不……這一定是徒有其表罷了。」宋岩死死盯著這道白芒不甘道。
宋岩的話音未落，只見這道白茫茫的氣勁，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劃過虛空。
「嘶拉」一聲，如同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將劉耀的護體氣勁破開，然後如同巨錘一般，重重轟擊在劉耀的胸膛上。
「砰~」
劉耀彷彿被一輛巨型重卡車撞倒一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重重砸在展台的大理石地板上，轟擊出一個人形巨坑。
整個帝皇套間靜如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躺在巨坑中，生死不知的劉耀。
「這……那道白芒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有著如此可怕的威力」有人問道。
「明勁武者竟不堪一擊，這種手段，就是內勁大武者也不過如此吧？」有見識的人一針見血指出其中厲害。
「關鍵是擊敗劉耀這種手段，根本不是內勁武者能夠比擬的。」有人驚俱道：「內勁武者只是修鍊出暗勁罷了。吐氣殺人，那是宗師的標誌啊。」
「憑此一招，葉凌可以傲視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便是南陸風和北慕雲也無法相提並論。」
有人目光如炬，看到了葉凌身上的潛力，並為了與之交好，開始追捧葉凌，分明是之前那幾個視葉凌如瘟疫，躲得最快那幾人。
柳依依捂著鮮紅的嘴唇，驚呼道：「他……他竟是如此的強！」
牧靈清也是充滿訝異的看著葉凌，饒是她見多識廣，也不禁為葉凌感到一絲驚艷，就是在江北武道界中，也找不出一個像葉凌這般年輕的內勁武者。
只是那招吐氣殺人，牧靈清看得出那不是宗師標誌的內勁外放，若真是宗師手段，劉耀焉有小命殘留？
但是牧靈清也看不出葉凌的攻擊手段是什麼來頭。
從劉耀雙拳同出，到葉凌一口真氣將劉耀重創，僅僅過去了數息時間，一切如同電光火石一般，轉眼即逝。
葉凌負手而立，吐出一口濁氣，這是他第一次運用真氣攻敵，初戰告捷，武者修鍊的內力在真氣面前，如同一根脆弱不堪的枯木，輕而易舉可以摧毀。
其實這也不難想象，武者的內力，由於古武功法的陋僻，吸收天地精氣轉變而成內力，雜質太多，又怎能與修真功法吸納天地靈氣轉變而成的真氣相提並論。
宋岩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心中再無一絲幻想，驚俱道：「吐氣殺人，這是名副其實的宗師手段。」
宋岩曾經去過江北打黑拳，在場眾人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宗師強者的可怕，一招聲若驚雷，吐氣如龍，別說明勁武者不是一合之敵，就是一個內勁巔峰的大武者在內勁外放的攻擊下，也是直接身首異處。
「宗師，宗師！！我究竟做了什麼？竟然妄想與一位化境宗師為敵。」
他一把拉開椅子，急忙快步上前，「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宋岩有眼不識泰山，竟在劉耀此獠的挑撥之下，與葉宗師為敵，請葉宗師懲罰。」
跟在宋岩身後那幾位雷霆武館的弟子，見此也紛紛跪在葉凌腳下，磕頭認錯：「求葉宗師高抬貴手，饒過我等。」
從跨入武道界，他們所接受的觀念就是，武道的頂點，有著一群傲世天下的強者，是萬萬不能與之為敵的，他們就是宗師強者。
精英中心不少學員看著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認錯的明勁武者，皆是帶著敬畏的目光看著葉凌。
他們心中對武道境界並不熟悉，對宗師強者更是一竅不通，只是宋岩等人，卻是實實在在堪比劉耀的存在，眾人心中還對這種力量感到驚俱。
只是此刻，這些明勁武者，卻全部跪倒在葉凌面前，磕頭請求葉凌的饒恕。
一旁的程青，在葉凌一擊敗劉耀后，整個人呆若木雞，似乎徹底失去了意識，愣住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過神來。
葉凌看著宋岩等人，淡淡道：「宗師，不可辱！」
隨著葉凌這句輕飄飄的話說出，宋岩等人瞬間面無血色。
沉默片刻，宋岩一咬牙，沉聲道：「宋岩咎由自取，任憑宗師處置，絕無怨言。」
其他數名弟子，也是齊聲道：「我等任憑宗師處置，絕無怨言。」
「既然如此，你們自斷一臂，就滾吧。」葉凌淡淡道。
什麼？宋岩等人霍然抬頭，面面相覷，原以為主動求饒，能夠大事化小，拿錢了事，想不到葉凌竟會如此狠辣，不肯善罷甘休。
這數人沉默不語，卻是無一人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先下手自斷一臂。
葉凌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沉聲道：「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宋岩沉默片刻，突然慘笑一聲，道：「既然冒犯了葉宗師的威嚴，我自當接受懲處。」
他的眸子中露出慘然之色，右手猛然一拳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只聽「咔擦」兩聲。
眾人看到宋岩的左手無力耷拉著，如同挂面條一般，他竟然生生將自己的左臂打斷了。
宋岩額頭冷汗直流，麵皮發抖，但仍然堅持著不哼一聲。
眾人均是被宋岩的決絕鎮住了，自斷一臂，這是要多麼很心下才能對自己下得去手？
其他數位弟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均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一絲小心思，他們從原地快速站起，朝著套間的大門全力奔跑而去，竟是想逃走。
「想走？」
葉凌冷笑一聲，單手掐訣，往前遙遙一指，憑空出現數個小火球，炙熱的溫度頓時傳了出來，眾人均是感到套間的溫度上升了十幾度不止。
「去。」
葉凌右手一彈，這數個小火球瞬息間朝著逃跑數人飛去，直接撞在這數人手上，將這幾名弟子的右臂徹底點燃。
「嗷~」
凄慘的嚎叫聲頓時從這幾個弟子口中瘋狂叫了出來。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這數個小火球如附骨之疽，如何拍打也無法將其熄滅，一路從手指燃燒至肩頭，眨眼間便將一隻手臂燃燒殆盡。
葉凌掐訣的手印一停，火球失去靈氣的支持方才慢慢熄滅，眾人定睛一看，這數人的右邊均是空空如也，肩頭漆黑，空氣還冒著一絲絲燒焦的味道。
劇烈的疼痛讓這幾個弟子疼的徹底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宋岩見此嚇得魂飛魄散，心中竟是生起一絲慶幸的心理。
他的左臂雖然斷折，但是有著特製的療傷葯，半年光景便會恢復如初。
只是這數名雷霆武館的弟子可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的右手徹底被燃燒殆盡，算是徹底與武道無緣了。
宋岩低下頭，道:「多謝葉宗師手下留情。」
葉凌擺擺手，似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滾吧！」
宋岩連連點頭，往套間門外走去，他是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地，連倒在地上的劉耀和數名子弟也不去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