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也不帶個翻譯來
扣倉一側進攻則是不同的情形，有舉鼎拔山之力的猩猩，輕鬆地接住了翻下來的障礙物，它的四肢及身體又有衣甲的保護，秦兵的弓箭根本傷不著野生動物的皮毛。
它三步當作兩步地邁近秦兵，順手拎起幾個向空中拋去，嚇得秦兵屁滾尿流，哪裏還有心思去應敵，宋兵趕上殺得片甲不留。
宋兵奪了關口的左側，馬上備箭向右側送去箭雨，剩下的秦兵自知無回天之力，一個個玩起了百米衝刺，頡巍喝不住，也加入逃亡的隊伍，宋兵安全地過了要隘。
孫藝眼疾手快，來個現場版的警察抓小偷，不用撤泡尿的功夫追了上去。
“敗將哪裏逃？”孫藝邊說邊飛出手中的兵器，直捅過了頡巍的心髒，他猝然跌下馬。
對於逃亡的秦兵，小巧玲瓏沒有趕盡殺絕，而是給予了他們繳械不殺的戰俘優待。將近天明，宋軍行至離盩厔約三裏處。
路上，孫藝審訊的幾名秦兵，得知盩厔守城士兵原有一萬餘人，先是盤更帶七千來劫靈台，後是頡巍率一千來接應煙頭。據此可知，現守城秦兵不足四千人。
“四千人分守五個城門，我軍也分作五路，其中四路佯攻，主攻北城門。”小巧玲瓏道，“就地集合。”
宋兵緊鑼密鼓地備戰時，情報員艾犬帶回一條壞消息：有過萬不明身份的士兵正從盩厔奔來。
“不明身份的士兵？莫非是左軍來搶盩厔？”她納悶。
“非也，那士兵穿作十分古怪，我從未見過。”艾犬道。
“列陣以待，看看是誰搶我的地盤！”小巧玲瓏沒好氣地道。
宋兵列陣完畢，不明身份的人馬也在離他們幾十丈遠的地方集結。
對方的旌旗果然是特別，不是小巧玲瓏平日所見的各國文字，而是一隻虎，其他軍旗也盡是鷹、狼、蛇等動物的圖案。
一輛戰車由兩個將領模樣的人保護著從陣中駛出，戰車的中年男子很沒禮貌地朝宋軍嘰嘰呱呱地喊了幾句。
對眼前的野生動物，小巧玲瓏是一頭霧水，孫藝、潘生也不知所雲。扣倉見眾人莫名其妙，主動開了口：“回大王，，來者是綿諸之戎的國君（也稱戎主），他邀大王上前答話。”
“綿諸之戎？”
“沒錯，綿諸之戎是氐族的其中一個分支。”
對扣倉所說的，她並不覺得陌生，據史書所載：戎是古時華夏族西邊的氐族，戎是一支繁又不相統一的部族，分布很廣。秦國西部分散著綿諸之戎（在今甘肅天水一帶），犬戎（原居住在隴西渭水上遊，後向東發展）、義渠之戎（在今甘肅東北部、陝西北部及寧夏少數地方）、大荔之戎（即前文所說的“白翟”）、烏氏之戎（在今甘肅平涼西北）和朐衍之戎（在今寧夏鹽池附近）。雖然腦子裏有各戎的史料，現實中如何區分，她是眼前一片黑。
“難怪聽不懂，說的都是鳥語，真是的，也不帶個翻譯來！”小巧玲瓏抱怨。
“翻譯？”孫、潘、扣異口同聲。
“別愣著，扣倉、王進良同我去會客。”小巧玲瓏支開話題。
小巧玲瓏的戎車也駛洎兩軍相距的空地間，她這才看清戎主的麵目，那七尺高的大塊頭生得非常汙染人們的視線：大頭，三角眼，顴骨高高聳起，鼻子是中間低兩邊高，滿嘴綠牙，下顎是波浪形，穿的是一身虎皮衣，頭戴由冠頂和額圈組成的金冠，冠頂為半球形、花瓣狀，上麵狼吃羊的圖案，金冠最上麵蹲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鷹，鷹頭和頸是用綠鬆石做成，冠圈由三條半圓形的繩索式金帶合成，帶頭有伏虎、臥羊、臥馬的浮雕像。
乍一看，綠牙仿佛就是從哪跑出的野生動物，他腰間別有一把鹿紋青銅短劍，他的戰車一側還懸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戎主瞄了小巧玲瓏一眼，指指懸著的頭顱，又張開綠牙嘰嘰喳喳地說話，那些鳥語由扣倉一一翻譯：盩厔已被戎兵拿下，頭顱的主人便是秦國龐忌，如果宋兵能雙手奉上靈台，戎軍會讓宋兵安全返國。
“雙手奉上靈台，笑話！那是我軍將士用血換來的，別做白日夢。”她見過盜賊，可像戎主一類不知天高地厚的盜賊是第一次碰上，“你告訴怪物，趕緊離開盩厔，要不然，叫他死無全屍。”
扣倉說完，戎主哈哈大笑，笑聲恐怖得足以嚇死膽小的戰馬，又是一陣鳥語，扣倉聽了臉色忽變，吞吞吐吐地道：“戎主說他有四萬之眾，攻克靈台易如反掌。”
小巧玲瓏看得出扣倉沒有全部將戎主的話翻譯過來，問道：“大怪物還說了何事？”
扣倉欲言又止，她道：“講，寡人恕你無罪。”他低著頭道：“戎主放言，將奪取靈台，將大王納為夫人。”
“狗娘養的，竟敢太歲頭上動土。”小巧玲瓏眼裏放出火苗，“驅車向前，我要閹了那混蛋。”
小巧玲瓏挺槍應戰，扣倉、王進良不敢大意，緊貼左右跟上去。
戎主如狗見了屎一樣興奮，抽劍相迎，兩員戎將也一齊衝向宋帥。六人碰一起：宋君PK戎主；扣倉、王進良各捉戎將廝殺。
此次雖是小巧玲瓏複出以來的首戰，她的槍法仍不減先前的威力，又加上心中儲著一團烈火，所以還比平時多了幾分力量。
戎主真實沒把送上門的大美人放眼裏，幾回合下來才認清對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而是一匹獸性大發的母狼，他引以為豪的鹿紋短劍是中看不中用，讓宋君的長槍刺變了形，金冠也早不知去向。
“既然你這麽不經打，一槍捅死幹脆點，閹你也是浪費功夫。”
小巧玲瓏虛晃兩槍，分散了戎主的注意力，然後猛地一刺，奪命槍直鑽戎主口中。
“厚顏無恥的色鬼，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長槍進了狼嘴，她想順勢讓他的頭多出一個孔來，可發生了意外——忽地，她的手怎麽使勁，手上的兵器也還是停止不動。
小巧玲瓏正狐疑，奄然，戎主的牛頸往向一仰，把不留神的她從戎車上拉出，重重地摔到地上。戎主拔出口中的長槍，朝她飛去，對方急滾到一邊，長槍在離她三寸遠處落地。
戎主一心想報仇，也不顧不上憐得惜玉，搭箭便射，幸虧小巧玲瓏全身包得是嚴嚴實實，穿的鎧甲又是特製，而且穿了兩層，弓箭穿不過去。
扣倉、王進良被兩員戎將纏著脫不開身。宋軍陣上，孫藝怕國君有閃失，揮三軍上前救主，戎兵也都衝出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