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靈台，我可將你踩在腳下了

  兩個多時辰的狂奔，丟盔棄甲的秦兵終於看見靈台的城門，一千餘人的秦兵排了一裏多長。


  “快開門，放我們入城。”最先跑回的秦兵大叫。


  守門口的秦兵借著火把光往下看，的確是自家的士兵，而且後麵還源源不斷。


  馮嶽聞訊趕來，驚疑不已，問道：“子將軍何在？可有宋兵追來？”


  一名士兵道：“我們遭遇了宋兵的伏擊，將軍斷後，生死不知。宋兵與我們相隔數裏。”


  “開城門。”馮嶽下令救人。


  秦兵還未入得三分之一，宋國騎兵舉著火把從黑暗中衝出，卷過了吊橋。


  “有宋兵！速速關門。”馮嶽急得跳起來。


  守城的秦兵還在發愣，宋國的鐵騎已爭先恐後地湧入，鐵騎揚起一層灰塵，馬蹄過處，灑下秦兵的鮮血。


  騎兵的速度實在太快，秦兵毫無對付的經驗，盡管城門口處有數百士兵，也難抵宋國鐵騎的進攻，頓時亂成一團。


  馮嶽始終是位資曆豐富的老臣，指揮秦兵抵禦要衝上城牆的宋兵，因秦兵占據了優勢，宋兵一時難以登城。


  從眼前的情況，馮嶽估計來襲的宋兵不足五千，得知敵我雙的力量後，他冷靜了下來。


  馮嶽對身邊的牛黃散道：“讓部分士兵潛入大衢兩旁的房子中，以躲避宋國騎兵的追殺，命弓箭手即刻上屋頂，隨時射殺宋兵。一切準備得當，馬上關了城門。”


  牛黃散道：“主公想來個關門打狗？”


  馮嶽道：“瘋狗送上門，豈有不打之理？”


  秦兵得令，眨眼間都鑽入大衢兩旁的屋子裏，巷子裏忽地一個人也找不著，宋國騎兵的優勢瞬間消失。


  秦國弓箭手在屋頂行走的聲音傳入了孫藝的耳中，雖然沒有看見人，但他肯定，秦兵已想出了對付宋兵辦法。


  “眾將士快下馬，暫躲洎屋簷下，切勿闖入房中。死守城門，不可讓秦兵將我們關在起來。”孫藝邊鞭馬邊朝城門口跑去邊傳口令。


  宋兵紛紛下馬，滅了火把，躲在隱藏的角落。


  黑暗中，秦兵難準確地找到宋兵的位置，所以也不敢貿然射箭。屋子裏的秦兵則有些按耐不住，悄悄地靠近宋兵。


  黑夜中，也有些大意的宋兵沒能覺察鬼鬼祟祟的敵人。


  一名秦兵躡手躡腳地走近一名宋兵，他們之間僅隔一扇門。秦兵手中的劍霍地穿過木門，刺向宋人。


  按正常的邏輯，劍刺中一個人的要害，應聽到的是對方的呻吟，可秦兵聽見的卻是“鐺”的響，劍沒插入宋兵的身體，被對方身上精鐵所製的鎧甲擋住，這是宋國士兵所特有的鎧甲，小巧玲瓏取了一個貼切的名字：防劍衣。


  宋國的騎兵是三軍中的佼佼者，不但馬上功夫了得，個人博殺也同樣出色。被襲的宋兵發現了敵人，破門而入，幹淨利索地結果了來不及逃走了偷襲者。


  這隻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大衢兩邊的屋子裏武器撞擊聲、呻吟聲、求救聲接連不斷。


  馮嶽感覺情況的危急，命牛黃散擊鼓，領著守城的士兵衝下去，企圖收複失地。聽到鼓響，又有相國的帶頭作用，逃散在附近的秦兵全聚了過來：有數千人。


  數量上比宋兵多一倍多，馮嶽狂叫道：“宋兵一個不留。”


  他的話剛落，城外滾來振天動地的呐喊聲：“殺！”


  “主公，大事不妙。宋、衛、陳三國援兵已到。”牛黃散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


  剛剛聚起了秦兵聽見，如鳥作獸散。馮嶽自知無力回天，認相地擇路逃走。孫藝立即組織宋國鐵騎追殺。


  小巧玲瓏引著宋國大兵大搖大擺地湧入，陳、衛兩君緊跟後麵。


  “靈台，我可將你踩在腳下了。”她喜不自勝。


  秦兵往外逃，宋、陳、衛三國士兵往裏擠，一時間靈台內成了一鍋粥。


  小巧玲瓏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她知道靈台內尚有許多不穩定的因素，差終無期率陳、衛兩國人馬全城搜查，有身穿衣甲、手持兵器的人一律拘拿；既為神、王進良等人領兵去奪還未控製的各城門。同時，她還叮囑三國士兵：切勿亂殺無辜百姓，不可放三國以外的士兵入城。


  主要的事情作了安排，小巧玲瓏才差人給諸侯聯軍的中軍、左軍送去捷報。


  過了半個時辰，靈台完全在宋兵的掌握中，城內庫存的粟米、金帛等物皆成了勝利者的戰利品。


  剛才在來的路上，終無期同小巧玲瓏說過“引誘”陳侯一事，雖然此時陳、衛兩國人數總加已不夠五千人，她也沒有仗勢欺人，不想失信於人，因為日後不有可能需要他們的幫助。她命人取出庫存的部分物品裝滿六車，陳、衛兩國各得三車。


  陳侯、衛侯能活命全賴宋兵搭救，如今又得宋君的厚禮，兩急忙拱手相謝，也開始從心裏對“婦人之見”的宋君表示尊敬。


  馮嶽有牛黃散、家甲的保護，安全逃脫，風一樣卷回渭陽城。秦侯從惡夢中驚醒，急集大臣商議下一步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