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宮中突變
馳命人進入殘破的木屋內，仔細尋找是否還有幸存者。
一番查找，眾人發現木屋內還有兩人存在呼吸：躺在一死去婦人的弓形腰下的嬰兒；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該男子自稱為金媚的大哥：金暉。
“毒藥是誰交給你的？”馳問道。
金暉卻不急於回答，他支開話題：“你能幫了一個忙嗎？求玖鳳凰留下金家唯一的血脈。”很明顯，金暉是想利用口中的秘密作為談判的籌碼。
內心裏，弛同情金家的遭遇，也憐惜這弱小的生命，可他知道，按宋國律令，金媚的行為以滿門抄斬。
“求你、、、、、、替我向玖鳳凰求情，留住金家的唯一血脈。”金暉額頭上突出如蚯蚓大小的青筋。
馳沉重地點點頭。一名隨從勸阻道：“未經玖鳳凰同意擅作主張，是會受重罰的。”馳道：“如果他不開口，我們也一無所獲。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金暉艱難地伸出右手，往地上指了指。馳順著方向扒開泥土，發現了一個木匣，他打開木匣翻開粗布。金暉吃力地張開嘴：“這是我與醫者申掇、司馬堵點的盟書，申掇現藏於堵點家中，他、、、、、、我、、、、、、”他未說完最後一句話，嘴再也合不上了。
馳把盟書揣在懷裏，抱起嬰兒，命人用木塊等物遮住遺體，躍上馬，急返解鄉。
在馳返回前的半個時辰前，浪跡天涯悄悄入了小巧玲瓏的府第。
此時，她麵臨一個尷尬的境地，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間接毒死景公的人是司馬堵點，但她不能通過尋找證人的方法來揭發他，因為虎鞭肉丸是專供天子的貢品，如天子得知她私給景公，她有可能背上欺君的罪名。
“不行，一定要想出一個合理的說法，讓堵點背上蓄謀弑君的罪名。”她心裏想。
聽馳稟報完情況，小巧玲瓏道：“金家孤兒先暗留府第中，日後再作處理。現在隻要把申掇抓來，事情就好辦了。”園料道：“金家被人縱火，肯定是堵點的鷹爪所為，這樣看來他的府第必有所備。深入其府第隻可成功不許失敗，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小巧玲瓏道：“此事非浪跡天涯不可，我與他的關係多人從不嚐了解。且以我對他的認識，一旦敗跡，他也不會泄密。”園料道：“若得他前去，想必會馬到成功。”
小巧玲瓏馬上差營舉領三十人同浪跡天涯火速往堵點的府第。
皇宮中，身著戎裝的堵點正在朝堂內來回踱步，如同一匹饑餓的野狼，碰上誰都想咬一口。讓景公駕崩不是他的初衷，他原想讓天子服下有毒的肉丸，來一個借刀殺人轉禍於小巧玲瓏。現在，卻陰差陽錯地毒死自己的“上司”。當然，他也是一個時辰前才清楚景公的死與他有間接的關係。
他之所以能肆無忌憚地闖入皇宮重地，是得益景公夫人意妃的相助。
其實一直以來，外表溫柔的意妃內心對權力有無限的渴望。她在宮中處處安排自己的耳目，私下與一些大臣往來密切，右軍司馬堵點就是其中一人。
宋景公猝然斃命，陳姬寢室一片慌張。這位一心想著盡心服侍國君的婦人，被突如其來的橫禍嚇得手足無措。倒是意妃聽了消息第一時間帶人趕到現場，來個“人贓俱獲”，不客氣地把陳姬打入大牢，服侍陳姬的宮女也被軟禁起來——機靈的園園是其中的漏網之魚。
這樣，意妃成了皇宮的主人。狡猾的她封鎖了景公駕崩的信息，假傳景公手諭，命堵點率右軍數千人出動，把守城門、替換了皇宮原來的侍衛。
堵點接到手諭時也有些納悶，因為商丘內還有景公的親兵中軍，如果說宮中有變，召入宮的應是中軍。
傳手諭的寺人（太監）是意妃的心腹，拉堵點到一旁，偷偷說出實情。
“天助我也。”堵點認為這是上天賜與他奪取實權的良機。
右軍中小巧玲瓏的右師是他不得不防的，所以他馬上關押起與小巧玲瓏關係密切的疾如飛等人，右師暫由他的侄兒堵得掌管。辦完這一切，他放心地領兵入宮。
另一方麵，為了毀滅證據，他派出殺手縱火燒金家。
“接下來由我扶持古平為君（逝去的公子仲佗之子），取代累門位居上卿，宋國眾臣將對我唯命是從。”
望著近在咫尺的寶座，堵點得意地構思心中的美好藍圖。他邁出兩步，想先去享受一下坐在龍椅上的滋味。
一位貼心的士兵匆匆而入，打擾了堵點的興趣：“司馬，有事稟報。”他頭也不回：“報。”
“金家老小全喪身火海，皇宮所有出入口全由我軍看守，陳姬身邊的一名侍女還未找到。”
“區區一名宮女不足為患，傳令下去，命眾將士加強巡察，嚴禁閑雜人出入皇宮，絕不容許一隻老鼠溜須出宮去。”
“遵命。”士兵倒退出朝堂。堵點挪動貓步，落在本來不屬於他的座椅上。
堵點的府第內，巡邏的家甲比平時增加，家甲行走的次數也比平時頻繁，然而他們仍不能阻止神出鬼沒的浪跡天涯躍入府內。
正值子時，堵府的一名男仆人闊步入茅廁，解決他的“燃眉之急”，他萬萬沒料到，早有一死神的使者在等候他。
浪跡天涯從仆人嘴裏問出申掇的房間，如同幽靈一樣閃了進去，捆紮好申掇，把他夾在腰間，倏然奔向府第的牆城。
離牆城還有約一丈遠，五名家甲發現了浪跡天涯，五人自以為逮著了一個立功的機會，不等援兵草率地圍上去，哪知遇上了一流的劍客。浪跡天涯“唰唰”的幾劍，五人就此躺下。
打鬥聲吸來幾十人。浪跡天涯吹響口哨，雙臂往上一揚，申掇飛出牆外。目的已達到，他無心再留片刻，一陣狂舞，他突出家甲的包圍圈，拽拉住營舉拋入的繩子飛一般出了堵點的府第。
“快放箭。”眼見刺客將安全離去，帶頭的家甲大聲叫道。
十幾名家甲剛欲張弓，牆城上探出十向個人頭，居高臨下地狂射，家甲丟弓逃命。
府第外一片漆黑，堵府的家甲害怕開了門會引狼入室，所以也不追趕。
在鐵證麵前，申掇承認了結盟金暉、堵點圖謀不軌的事。為了能讓申掇死心蹋地替自己作證，小巧玲瓏又派人去轉移申掇的家眷。
盡管證據確鑿，還得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小巧玲瓏請教園料：“先生計將安出？”園料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而今景公已薨，朝中大臣知悉的人少之又少。堵點向來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勢必想借機除而後快。商丘城內全是堵點的親兵，疾如飛等人現在可能也是自身難保，明日玖鳳凰若入城，定陷險境，不如先避之，待時機成熟再出麵數落堵點的罪狀。”
小巧玲瓏道：“無故躲避不入軍宮，更讓堵點找到把柄。府第內家甲四百不足與右軍相抗，大夫中僅終無期與了有往來，就算他能相助也是勢單力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與其倉惶出逃，不如明日入宮作一博。”
韓端聽了直跺腳：“主人，入城無異於羊入虎口，宜聽從先生建議躲避為上策。”園料細想了一下道：“次日入城雖是凶多吉少，可也絕非羊入虎口，玖鳳凰為娥妃義女身份特殊，堵點不敢輕易下毒手，然吃點苦頭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