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命喪荒野

  次日，小巧玲瓏與園料、韓端、布、針休一起前往孤島拜訪浪跡天涯。五人剛踏上荒島，浪跡開涯便現身於他們眼前。小巧玲瓏看了一眼傳說中的劍客，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家夥，身高八尺，整個人給人毫無生氣的感覺，唯獨手上的劍，卻閃耀著殺氣騰騰的寒光。


  小巧玲瓏主動自報家門，浪跡開涯直立著身子答話，這讓小巧玲瓏的心裏有一種失落感，也可以說是虛榮心受到打擊：以她的身份，宋國除了景公、陳姬、意妃，上至大臣下至平民，皆對她畢恭畢敬，浪跡天浪隻不過是一區區劍客，竟擺出一副臭架子。


  “若不是我有求於你，才懶得對你低聲下氣。”小巧玲瓏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浪跡天涯道：“玖鳳凰所為何事而來？”小巧玲瓏道：“有一事，請壯士相助。”浪跡天涯道：“若有事相求，請先獻上一鈞重的金龍一具。”園料聽了，忍不住開口：“壯士可知一鈞重的金龍需多少黃金，再者，龍為國君之象征。”浪跡天涯道：“先生所言與我無關。”小巧玲瓏道：“金龍他日定當奉上。耳聞壯士走遍列國無敵手，我有一侍衛名為韓端，使得一把好刀，壯士可否與之切磋一番？”浪跡天涯道：“鄙人從不與女子交手。”


  韓端大怒：“狂徒，敢鄙視我。”說著，掄起偃月刀，朝一巨石猛砍下，巨石一分為二。浪跡天涯雖高傲，可最上同道中人，卻也是惺惺惜惺惺，竟軀身道：“鄙人有眼無珠，望勿見怪。”韓端道：“少囉嗦，看刀。”


  話還沒說完，偃月刀已劈向劍客。浪跡天涯的劍如電石火花似的從劍鞘中抽出，招架住有千斤之力的大刀。


  倆人大戰十幾回合，韓端手腳並用，浪跡天涯的左手還靠在背後。


  “布，上。”小巧玲瓏知道，韓端一人是難以取勝劍客的，於是叫布上前一同火拚。


  麵對左右夾擊，浪跡天涯左手上的劍鞘也成了武器。兩劍一刀交織在一起，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園料捋捋胡子道：“浪跡天涯果然名不虛傳。強將手下無弱兵，玖鳳凰的兩名侍衛不遜色於軍中卒長。”


  三人又戰了十回合，仍難分勝負。小巧玲瓏已確信浪跡天涯具有一身功夫，既然達到了目的，她叫停韓端與布。


  被兩名年輕的女子弄得近乎手忙腳亂，浪跡天涯的傲氣蕩然無存，拱手道：“從前，鄙人對女子均不屑一顧，今日一戰，某是大開眼界。言歸正傳，玖鳳凰若確需本人出手，請備薄禮。”


  “薄禮，說得倒輕巧。”小巧玲瓏嘀咕，可為了請人家幫忙，她也隻好忍痛割愛。


  回了偎山，小巧玲瓏將幾個月來用虎鞭肉丸換的賞賜全兌換成黃金，共得三十多斤，除了一鈞拿去給營患打造金龍外，剩下的賞給園料。殺手已請到，接著該想辦法讓公子石驅背黑鍋了。


  十月的最後一天，小巧玲瓏在園園的安排下，“湊巧”與周姬相遇，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小巧玲瓏拐彎抹角地把話題引到石驅和歌伎幽會的事上來。


  周姬聽罷，失聲而泣：“本姬為何這般命苦。”小巧玲瓏安慰道：“我有一計可命使皇叔回心轉意。”周姬喜出望外：“玖鳳凰安將計出？”她借機道：“今年二月，我得仙人相邀而升天，遇著一得道仙人。仙者精通法術，若得其用法，何患皇叔不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周姬道：“懇請玖鳳凰搭救，事成，必有重禮。”


  小巧玲瓏道：“仙者有雲，凡做法術需事主隨身攜帶的玉佩。做法術要三至五日。”周姬滿口應允：“此事不難，今晚我便取來公子玉佩。”小巧玲瓏道：“周姬切記，勿對他人提起，如泄露天機，將不靈耳。”


  晚上，周姬以獨守空房寂寞難為由，向石驅索取玉佩。石驅擔心周姬會一時怒起，抖出他的醜事，滿足了她的要求。周姬得了玉佩，馬上送到園園手上。


  十一月初一，小巧玲瓏送剛煉成的虎鞭肉丸入宮，順手接過石驅的玉佩。


  當天中午，景公責成公子辰送仙丹往成周。公子辰欣然受命，他並為認為這是苦差。因為他心裏盤算著，借此良機與周天子身邊的大臣拉關係，為日後登上國君之位打下基礎。


  就在公子辰與十五名貼身侍、名為危朝安的家臣出發的同時，偎山中的冰琪琳、一名叫路晶的童女帶上金龍前去與浪跡天涯匯合。


  兩日後，公子辰行至宋國邊境。


  冬日雖未落下，暮色早潛伏山野中。冷風翻山越嶺地傳達冬的使命，枯萎的長草隨風彎下腰，樹上最後幾張黃葉經受不住風的誘惑，與母體不辭而別。


  受傷的鳥兒因無法南遷正抵抗著冬的摧殘，忽地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驚得侍衛的神經係統突然緊張。危朝安又重複剛才的話：“公子，過了前麵的小河，再走約一時辰的路，即入得許國，今晚在許國休息一宿。”公子辰道：“嗯，連日趕路大家也累了，在許國城內作息一晚。”


  說話間，小河映入眾人眼中。


  河邊的渡船上坐著一頭戴鬥笠的漢子，看那打扮，漢子不像是船夫。一名侍走上前：“船夫，速送我等過河。”船中漢子倏地站起，手中的長劍特別醒目。


  危朝安看出了端倪，示意公子辰退後，拱手道：“來者何人？”漢子脫下鬥笠：“宋國浪跡天涯，奉公子石驅之命等候多時。”一侍衛斥責道：“見了公子還不下跪。”浪跡天涯道：“叫我下跪，問問我手中的長劍是否同意。”


  五個侍衛搶上前去“招呼”浪跡天涯。可惜這幾個不爭氣的家夥連充當對方的“陪練”也不合格。


  公子辰疑心浪跡天涯有其他同夥，他決定來個快刀斬亂馬。自己一馬當先，持劍撲向浪跡天涯。另外的十把利劍也分不同方向刺去。


  其實冰琪琳、布是同浪跡天涯一起前來的，隻是後者自持武藝高強，自以為天下無敵，讓她們躲在草叢中吹吹冬風。


  十一把劍持續、多方向的攻擊，浪跡天涯碰上了人生中第一次失利。左手、右腳分別被刺中一劍。心甘情願地給公子辰跪下。


  還差一劍，浪跡天涯就絕命於河邊。或許上天認為他命不該絕，送來了冰琪琳點燃的野火。得益於風的合作，火勢迅速蔓延。


  “公子，快上船。”危朝安提醒公子辰。


  公子辰的腳步到底不及隨風飛來的箭神速，一支箭穿過了他的心髒。又是連續幾箭，侍衛防不勝防。其他人見死了主人，紛紛奪路而逃。


  全身隻露雙眼的冰琪琳、路晶從草叢中跳出，二人開始準備好的男聲對話：“你去追趕侍衛，我割下公子的首級！”


  “大功告成，公子石驅一定會重重有賞。”


  路晶說完台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躲在草叢中的危朝安眼前，按小巧玲瓏的交代挑斷他的手筋，用劍柄擊昏危朝安，然後強行給他服用一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