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綁架日常(二)
刑玉人自小和他的父親邢老大學習鞭法,她的武功我是見識過的,曾經有一次我想跑,刑玉人一手鞭子舞的虎虎生威,煞是嚇人,我被嚇了一番之後再也不敢逃跑了。
自那之後倒是省了很多事,只是今日遇見的來刺殺的黑衣男人下手狠毒,一刀致命,我真的猜不透刑玉人真的能打敗這個男人嗎?
我不知道,我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我想如果刑玉人支持不住,打不過這個男人,那麼即使我一直騙他們,我使用不了我的異能,但是生死攸關之時,我必須要用了,我站在這裡,目光緊緊的望著在草地上來回打鬥的兩人。
手放在胸口,心臟緊張的快要跳出來。
情況比我想象的要樂觀很多,刑玉人的武功還是很厲害的,只是我也能看得出來那個黑衣的男人,他的目的是要刑玉人死,他刀刀狠辣,多次匕首擦過刑玉人脖子上的大動脈。
刑玉人在這場較量中很吃虧,畢竟刑玉人學的武功只是為了自保,他她鞭法保守,出手並不為傷及人性命,而黑衣男人出手,有股刀出鞘必然見血的煞氣。
我心揪成一團,我是不是要出手了,我是不是要出手了,我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我要不要再等下去,如果我再等下去,會不會出什麼,我忍受不了的結局?
終於在刑玉人體力不支被黑衣男人單手壓在地上,他的匕首即將戳進刑玉人心臟時我忍不了了,我出手了。
我對異能的熟練程度已經不是月前的摸索,我現在非常有自信的說,假如我面前有一顆巨大的樹只要我輕輕一使力,樹就會多一個洞。
聽起來好像並不是十分厲害,但是現在使用異能,我不會感受到疲倦,當我對黑衣男人拍過去一掌之時,我知道這個男人的命結束在我手上。
第一次殺人我不知道我應該作何反應,但是刑玉人起碼是安全的了,我鬆了一口氣,刑玉人推開壓著她的黑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她第一眼就是用質問的眼神瞪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解釋我之前的自私,然而她並沒有開口,她撲到了小斐身上,小斐躺在地上,曾經鮮活的身體我即使不去觸碰,也知道此刻那必定是冷硬的。
「小斐,小斐。」刑玉人低聲喚著小斐。
她傷心的模樣,讓我想起了數月前,在辦公室里阿諾死去時她的樣子,我終究是覺得我虧欠她的,我一直不曾反抗,一直忍受著她。
在我的心裡,其實是在彌補我的過錯,如果我能救阿諾……
刑玉人還只是一個人,一個簡單的女人。
她是把小斐當做親人的吧,這一次她是這麼的傷心,如果我知道小斐會死,那麼我……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黯然,自責,站在離他們遠遠的地方不敢靠近。
「小斐還沒死,你來救他,你救他!」刑玉人突然回頭朝我這樣喊。
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而後上前衝到小斐面前跪在草地上,手放在他的鼻尖,果然小斐是有呼吸的,雖然很微弱,但是這就夠了。
「健健康康健健康康……」我的口中,喃喃地念叨這些詞,代表著祝福的詞。
我現在已經明白了,軒皇一族的血脈之力最強悍的能力其實是祝福,只要真心誠意的祝福就可以將天地之間的靈氣聚集到一個人的身上,而使他得到重生的能力。
謝廣瀾的實驗室非常的神奇,裡面有很多研究軒黃血脈的書籍,有很多古文也有很多筆記,還有很多實驗報告。
刑玉人不知道從哪裡組織的一群科學家,都是妖精,他們每天將我放在實驗室的機器旁邊使喚,我站在機器里讓他們檢測數據,他們見我配合,每當他們埋頭研究時也不再限制我的自由。
而我無事的時候就翻閱他們的實驗報告以及謝廣瀾以前留下來的書籍,漸漸的我發現軒皇血脈的很多能力,其實非常的好用,也許是天賦吧,沒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但是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即使我很同情刑玉人,但是我知道我個人的力量無法拯救整個南城的妖精。
南城的現狀已經慘不忍睹,南城裡所有的街頭都堆砌著無數的妖精的屍體。我曾經和刑玉人一起去過市內,那裡的空氣渾濁的看不見對面的人,每當人們想要呼吸的時候,一股股異樣的臭味飄散在各個角落,南城的很多人已經移居了,有的已去了國外,有的去了其他的城市,還有一些貧窮的人,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接受政府的救濟。然而政府可以救濟他們的生活,卻挽救不了他們的空氣。
刑玉人帶領的妖精們,他們仰仗著山上殘破的陣法賴以生存,山上的空氣相較於山下的要好很多,山上的妖精只要沒有受傷都沒有發病的徵兆,山下的空氣已經活不了任何的妖族。
我救不了山下的妖精,只希望山上的妖精不要下山。
小斐的傷口止住了血,臉上漸漸恢復了生氣,心臟跳動得越加平穩,我抹了抹額頭的汗,嘆了一口氣,終於小斐沒有死,我救了他。
刑玉人看我的目光非常的詭異,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當我抬頭看她的時候,她又將引眼神收回去,而我知道因為我今天的舉動,山上的平衡終將被打破,下面的綁架時光,我將要怎麼做我自己也不知道。
小斐睜開眼,目光淡淡的,從我身邊走過,刑玉人扶著他,兩人像是忘記要監視我一般,自顧自的走遠了。
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我在想我是不是失去了兩個朋友?刑玉人和小斐算是我的朋友嗎?我突然想逃避這個事實。
刑玉人扶著小斐去了實驗室,我也跟著去了。
實驗室裡面那群妖精一個個都在忙碌著,見刑玉人是將小斐扶著進去的,他們都神色緊張的看著我,難道他們都以為是我乾的,我呵呵。我靠在實驗室的門邊,沒有說話,任憑他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