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無奸不是商（八）
白澤獸請客的情況下，我吃了三種口味的蛋糕，一杯冰咖啡。
肚子實在裝不下了，我為了中午還能再吃點東西，停下了敲詐白澤獸的行為。
謝廣瀾和紋身男談的生意，我也明白了幾分。
紋身男想要重新建立起一個雜技團，現在希望得到謝廣瀾的資金、人力支持。
就好像風投，作為生意人，謝廣瀾要求紋身男展現相應的價值。
紋身男來之前壓根沒做好準備，謝廣瀾問了他幾句關於日後雜技團賺錢的模式以及日後的行業規劃發展，紋身男只是很感情用事的說「就像以前那樣。」
以前什麼樣，紋身男知道而謝廣瀾不知道。
這場見面無疑是不成功的。
除了我宰白澤獸成功外。
謝廣瀾對紋身男的種種考驗還沒開始就要失望告終。
紋身男除了那一臉嚇人的表情還真的沒看出有什麼可取的地方。
而在這場談判的最後，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勁直的走進來。
她在咖啡館的玻璃牆外掃了一眼謝廣瀾這一桌，目標十分顯然。
我怔怔的望著她。
這個女人實在吸人眼球。
她只是筆直的走進來，然而一個咖啡館的人幾乎都在瞄她。
她的妝容很熱烈，身材極為惹火，穿著卻十分保守，一件長款襯衣一排扣子全部扣緊。
咳咳咳，但是胸前炸開的兩顆紐扣依舊讓人聯想翩翩。
謝廣瀾的目光停在女人的臉上。
紋身男看見女人，臉上就可疑的飄起兩朵紅雲，目光轉到玻璃外的人行道。
「你讓阿諾過來想談什麼？」女人看了一眼紋身男，先聲奪人。
謝廣瀾張開口還未說話，女人又說「不論你想談什麼，只有我同意才能算數。」
謝廣瀾嘴慢慢合上，我感覺他被這個女人的搶話弄得生氣了。
不過顯然我想的太過忘我，忘記自己不應該勾著腦袋看他們，這麼失禮。
女人眼梢斜過我偷窺的目光，她冷哼一聲。
我心虛的垂下頭，裝作玩手指。
「請問小姐是阿諾的什麼人。」謝廣瀾冷色問。
女人霸氣的回「所有人。」
謝廣瀾「……」
謝廣瀾看向紋身男，紋身男繼續透過玻璃牆望空曠馬路。
謝廣瀾沉吟一秒，問「你的意思是？」
女人冷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是我的寵物，我是他的主人。我知道他找你要做的事，也知道他要付的代價，我不同意！我才不會讓我的寵物賣身給你！」
「你知道他因為你想要重新建立雜技團？」
「我當然知道。」
「那你知道他對我來說即使賣身一輩子也毫無價值嗎？」謝廣瀾冷酷的目光直直的擊破女人臉上的冷笑。
紋身男難堪的低著頭，從我的角度正好看見，他憋紅的臉色。
他是喜歡這個女人的吧？
謝廣瀾直接說的那麼肯定，他會覺得很丟臉吧？可是為什麼我又莫名其妙的的覺得謝廣瀾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態度，才會這麼傷人的說話？
「你想說什麼？」女子又看了一眼紋身男，臉色難看。
「我的意思是他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一絲幫助，你牽著他回去吧，他也只能做到給你當寵物的程度。」
謝廣瀾一字一頓的說完，一口抿盡面前的咖啡。
紅髮小鳥也極為默契的收拾好電腦。
「走。」謝廣瀾發號施令，我灰溜溜的站起來跟在他後面。
白澤獸臉色不變，還是沒心沒肺的笑著。
女人站在桌前看著紋身男，紋身男縮成一團，垂著頭像個小媳婦。
我看著他們那一片氣氛的冷寂，莫名的有些不明所以。
「別看了，快走！」白澤獸拉了我一把。
「你一直拽著幹嘛？」
白澤獸直直的將我拉出咖啡館，我這才掙脫他。
「你懂什麼，不走快點那個女人想起來讓我們給咖啡還有蛋糕錢怎麼辦？」
「……你居然沒付錢！」
白澤獸無辜的望天「呀！有人在說話嗎？」
居然敢給我裝聽不見！
我一腳踢過去！
踢了個空。
「我去開車，你快點吧。」白澤獸呼喚我。
靠！又被他跑了。
我氣的牙痒痒。
莫名的我回頭看咖啡館裡面的紋身男。
他坐著，仰著頭和那個女人解釋些什麼，那女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她用手指著紋身男，想著她火爆不客氣的性子，大約是在罵他。
唉，認識一場，沒想到紋身男這麼慘，總覺得他有點可憐啊。
白澤獸將車停在我面前，我神色鬱郁的開了車門上車。
謝廣瀾坐在車裡，看我一眼沒理我。
「老大，就不能幫阿諾一次嗎？」
我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望著謝廣瀾。
謝廣瀾手上舉著pad，冷淡的回我一句「不可以。」
「為什麼？你不要說因為他沒價值，他怎麼說也跟你是同類哎！」謝廣瀾黑白分明的眸子對著我。
車內寂靜的可怕。
我緊張的咽口水。
「我跟他不是同類！」
「那就不能發揚仁愛主義嗎？」我低聲喏喏的說了一句。
「哼，仁愛？如果我不求回報的給予，早就被榨乾了，你以為那些看起來可憐的人不可怕嗎？」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會損害你多少啊！」
「他只是個連人形都無法長時間維持的低價妖獸，我為什麼要對他做『力所能及』的幫助？我是商人，有利益的事情我才會做，不然就不要浪費我時間。」謝廣瀾回答的詳細。
商人逐利說的這麼理所當然，我只服謝廣瀾。
「難道在你的世界，除了利益就不能因為其他原因幫助別人？紋身男之前在店裡打過工。就看在這一點？」
「不求回報的幫助沒有，我幫助的人日後都能幫到我。」
「！」我窩氣閉嘴，真是太沒人情味了！
想到謝廣瀾說他和紋身男不是同類，難道他是人類？
不會吧！
我才不信人類會這麼絕情。
「如果是你，你會不計回報幫助阿諾？」謝廣瀾聲音又響起。
莫非他心軟準備詢問我的意見？
我連連點頭「肯定的啊！能幫就幫，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幹嘛要人家回報呢？」
謝廣瀾瞭然的點頭，沒有說到底是幫忙還是不幫。
我期待的目光在他平板下漸漸熄滅光芒。
要是我能幫助紋身男，我一定幫！才不會像這些妖孽！
看看這些妖孽！
前排白澤獸一邊開車一邊開音響，小鳥一句話沒有，但是神情平靜，謝廣瀾在戳無線網密碼……
我鄙視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