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關風與月（四）
「根據店裡制定的對非人類的保密條款第一章第八條：在客人沒有授權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客戶的身份隱私資料。」
小風一本正經的對我胡說八道。
我原則上不願意相信有這個條款，可是如果真的有呢？
我苦惱的扶額。
看來是不能知道大表哥是什麼動物了。
可是！
我瞪大了眸子，仔細的打量小風。
「那麼！你又是什麼動物變的！」
我居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小風是不是人類，就像我從來都信任大表哥是人類。
不過話說回來，大表哥真的很像人啊，我從來沒有發現他變成動物，或者說大表哥即使變成動物和我面對面過，只要他不是怪異的動物，我都不會將注意力分給動物。
這樣一想，我前十九年的人生從來沒有注意過任何動物，也沒懷疑過任何人！
然而，我的身邊到底有多少人，多少不是人？
「根據店裡制定的對員工安全的保密條款第一條：任何員工的身份隱私必須保密，違反者一律開除。」
小風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拉出莫須有的保密條款來擋我，
可是他這樣的行為反而讓我覺得我猜到了真相。
「難道你真的不是人類？所以才不敢告訴我？」
小風臉上表情變得極為微妙。
「沒有這回事，我不會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的。」
「雖然你極力否認，但是我已經肯定了，那你到底是什麼族的啊？」
「我是人類！」
「我才不信。」
小風閉上眼靜一下，然後對我豎起三根手指擺證據。
「證據有三。」小風說「第一：我和你高中玩了三年，你有發現我不對勁的地方啊？」
不對勁的地方？
我仔細回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小風一直就像個正常人一樣，沒有嚇過人也沒有特殊才藝。
「可是你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和我在一起，我怎麼知道你其他時間有沒有不對勁過？就算有不對勁的地方你只要用妖法迷惑我讓我忘記不就好了？」
小風噎住，無奈的解釋「現代人類與妖精千差萬別，因為建國后不能成精，所以現存的妖精多是上古活下來的，他們普遍的毛病就是生活習慣跟不上人類的改變，因此他們喜歡找遠離城市的地方獨自生活。還有一種妖精是上古妖精與人類結合之後的半妖半人。這種血統不純正的妖精多數無法保持人類形體太長時間，也是因為這樣，他們不敢出現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也無法長時間與人類相處。「
「你不要把我想的妖魔化了，我只是正常的人類，只是我的工作是給妖精們找工作，這點比較特殊，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你也在幫助這些妖精找工作啊。」
「按你說的，好像妖精的日子過得都很不好。」
「那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需要給他們找個工作。」
「可是，妖精在人類中間工作不會出事嗎？」
「都是為了活著，只要簽訂合約，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我若有所思「可是妖精不是應該有法術嗎？」
「哼，末法時代要相信科學。」
「末法時代？」
「……以後再聊吧，好好工作。」
「你多跟我說一點嘛。」
「no！多一句我都不會再說了。」
我懶散的躺在黑色皮沙發上，妖精，人類，工作，這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被小風越說越亂，原本我以為這是一個神話描述中的時代，只是大部分人隱藏了特殊能力，可是末法時代……
要相信科學的意思是現在的妖精都不會法術？那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還是說，壓根就是小風隱瞞了？
每天的中午十一點半，帶人去面試。這是老習慣了。
至於大表哥帶來的他的老鄉，我用肉眼掃了他幾次，也真沒看出什麼與人類不一般的地方，如果要說有不可想象的地方，那絕對是他臉上被我看的害羞的紅暈。
好尷尬呢，莫名其妙的看看他也會紅臉，我又沒有出言調戲。
我這樣想完，小風偷偷的跟我說「他還沒有老婆，你不要一直盯著他看，看久了要負責任的。」
這話一出，我立馬膽戰心驚的垂下頭，不敢亂看了。
大表哥和他老鄉跟著小希上了大巴車，我待在一旁目送車子離開。
文文和老闆娘去人才市場招工了，我和小風依舊在店裡。
不知道是不是人才市場開門的原因，店裡的生意少了很多。
我唉聲嘆氣的和大叔說「大叔，好羨慕你們賣食物的，每天都有好多人來吃飯，我們家要是有你們家客流量一半就好了！」
大叔站在灶台旁，看他侄子刺蝟往鍋里削麵條，聽到我這樣說，他笑呵呵的回答「可是我這一天接待的客人只值你家一個客人的價錢，這要怎麼算呢？」
「可是人多啊，我家都沒什麼人，最近生意慘淡。」
「我倒是希望人少賺得多。」
「那是想得美！」
我和大叔都呵呵的笑，忽然間，我感覺我身後有人，不是小風，是別人！
我猛地回頭，那人正沖我後頸上吹氣！
媽的！是大叔家一直在後廚工作的男人。
「嚇到了？」男人笑盈盈的問我。
不看大叔的面子，分分鐘給你兩巴掌信不信！
「沒有。」我笑著回答，身體卻不動神色的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在女性脖頸處吹氣，這是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事？完全是另外一個神經病！
而且，他的氣息讓我覺得危險，簡直就像蛇吐信子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我笑著笑著便轉身回店裡了。
有倒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這在大叔家門前遇見一個神經病，回店裡立馬給我添上另一個。
我走進店裡的時候，小風冷著臉看我，他這個表情一出，我就知道不是有人惹他，就是我惹他了。
大叔作證，我吃完午飯之後一直在他家門口不務正業，完全沒有機會惹到小風，所以，只能是別人惹到他。
「馬上來一個客人，你招待一下，我去上廁所。」
小風這樣對我說，說完之後就消失在廁所了。
我就奇了怪了，小風一般去廁所不是真的有需求，就是要尿遁了。
那麼這次是？
當店門口出現了前幾天來過的『神經病人』，我恍然大悟，隨即我在心裡問候小風全家。
這種貨色全交給我解決？
你是要我抽你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