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感受痛苦吧
正義，是什麼？對的，又是什麼？
對於聯邦來說，正義就是守護國土，為國民謀取利益，確立聯邦的地位。
對獨立軍來說，正義則是自由與和平，保護弱者生存的空間，更多的人是為了那些無辜的受難者吶喊。
兩者，誰對誰錯，我們無法判斷。
那是不是，就真的沒有正義了呢…
王絕不知道，但他想要知道，他希望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告訴他，這個世界仍然存在著愛，存在著正義，存在著和平。
但這些美好的字眼似乎只是幻想，人們不止一次地嚮往那樣的世界，但結果呢？
炮火將天空遮蔽，死亡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弱者們裹挾著身子，在戰爭中艱難地活著，下一刻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王絕的腦海閃過無數的畫面，那熟悉的一幕如同昨日才發生的一樣。
被鍾家父子踩在腳下，哪怕拚命掙扎，到最後都只不過是別人眼裡的螻蟻。
一個宛若陽光的女孩，在世間留下的最後，不是笑容，卻是約定，如果強一點…哪怕只強那麼一點點…她都不會離開了吧…
屍體漸漸冰冷的戰士，到最終留下的，是什麼？追悼，悲痛，亦或者是刻在石碑上的名字。
「如果能再強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
王絕的意識世界里，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被冰冷、孤寂充斥著。
在那小小的角落，王絕蜷縮著身子，抱著膝蓋，把頭埋起來。
「痛苦嗎？憤怒嗎？」
無際的黑暗中，傳來悠長的聲音，帶著觸動人心的力量，闖進王絕的耳畔。
「看看那些可憐的人啊，他們弱小到都無法把握自己的生命。」
「高高在上的強者俯視著這裡，他們的博弈，為什麼要用弱者的生命為代價啊…」
「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做錯，你將愛埋在心底，哪怕遍體鱗傷，你也會托著身體一步步前進。」
「我知道，你不想傷害任何人，你不想雙手沾滿鮮血，哪怕那個人是你的敵人。」
「你總是那麼溫柔，就像小萌一樣，或許，這是她救你的原因吧。」
「這是一個強者支配的世界，強者永遠不知道弱者的痛苦，他們永遠不會明白弱者的眼淚與絕望…」
王絕沒有動彈，他的頭依舊埋著，但他終於說話了：「如果…如果我足夠強…如果我足夠強的話…」
黑暗中的聲音繼續傳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這個骯髒的世界，應該體會一下，什麼是痛苦了。」
王絕的頭終於抬起來了，蒼白的臉上帶著冰冷的表情，一雙詭異的眸子，被黑暗徹底侵襲……
「啊啊啊啊啊啊！！！！」
戰場上，王絕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彷彿在向世人宣告強者的降臨。
上千機甲戰士將其團團圍住，六艘戰機的武器系統同時將其鎖定。
張揚拉著周紫姍趕緊撤離，「快走！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場中，王絕身上的機甲開始一寸寸崩裂，最終化作粉末脫離他的身體。
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濃郁的黑霧，像是要擰出水來一樣，散發著恐怖的殺機。
「喝……」
王絕看著數不清的敵人，喉嚨的聲音嘶啞無比。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們是怎麼聽到王絕的聲音的，還以為是幻覺，但所有人聽到了……場面一時間詭異起來。
廖褚接到消息后，迅速前往戰場。
關於王絕的最後評估，威脅程度絕對只高不低，這種人如果成長起來，將會是聯邦的災難！
廖褚擁有著七級巔峰的實力，在宇宙中不藉助外力也可以生存。
他凌空而立，周圍是身穿銀色機甲的戰士。
廖褚的眉頭擰在一起，盯著場中的王絕久久不語。
「將軍，數據分析報告出來了，請您過目！」
廖褚接過一張資料板，一字一行的看著。
源能濃度極高，帶有強烈的負面情緒，資料庫中無對應或比對信息！
異能等級突變，在五級到七級之間波動，不排除突破七級的可能！
檢測到強大的腦域波動，初步估算高達百分之五十！
他將資料板拿開，對屬下說道：「立即向朱澤雲戰神和趙龍將軍請求支援！」
王絕歪了歪脖子，臉上露出癲狂的神色。
「戰爭啊…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打著所謂正義的旗幟，傷害著數不清的人…你們！從來不明白痛苦是什麼！」
轟！
真空中無法傳聲，這是規則，然而現在卻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王絕爆發出恐怖的氣息，異能等級直接定在七級巔峰！
「戰機火力掩護！單兵作戰部隊，進攻！」
一聲令下，全場沸騰。
「哈哈哈哈哈！」王絕狂笑著，雙異能催動到極限！
矢量操作！一切屬於矢量的存在，都是王絕的臣子！
絕對吞噬！能量吞噬、異能吞噬、無盡吞噬！
八極天！以體通八極，以力蓋神通！
王絕直接衝進大軍之中，宛若進了羊群的惡狼，瘋狂的撕裂每一個聯邦戰士。
鮮血粘在他的身上，卻被濃濃黑霧給吸收，使得黑霧更加濃郁了。
殺！殺！殺！
戰爭從來不是你們傷害弱者的理由！
正義從來不是你們帶來絕望的借口！
在強者面前，你們的面具最終只會破碎！
在力量面前，你們才真正明白被踐踏的悲痛！
六道恐怖的巨能漿流炮將王絕徹底封鎖，欲要將其鎮殺！
王絕張開雙臂，額頭青筋暴起。
「啊啊啊啊啊！！！！」
野獸的怒吼再次震懾著每一個人，王絕的異能等級還在提升！
八級巔峰！！！
「絕對吞噬！！」王絕狂笑著，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將六道龐大的能量盡數吞噬。
恐怖的能量在他體內瘋狂亂竄，彷彿下一秒就會爆炸。
廖褚當機立斷，渾身被冰甲包裹，凍結一切的冰息化出龍影吞向王絕！
嗡——！
眾人的耳畔突然嗡鳴不止，戰機的智能系統直接失靈，機甲也出現各種故障。
距離最近的廖褚真切的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力量。
王絕張開雙臂，彷彿在迎接著什麼的到來。
他的周身黑霧越來越濃郁，凝結成一股股黑水在身上纏繞。
附近的空間像是被定格一樣，廖褚釋放出來的冰息之龍也停滯不前。
驟然間，王絕身邊的空間如同玻璃一樣碎裂。
強烈的危機感竄上廖褚的心頭，「跑啊！！！！」
咔！
嗡！
讓人絕望的可怕能量以王絕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一道道波紋從空間上蕩漾而去，竟留下了一道道裂紋。
上千將士和六艘戰機已經陷入泥潭，無論如何也逃不走了。
王絕面色平靜，閉上了眼睛。
「感受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