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嘲諷與試探

  「啊，」斯內普用特有的聲線輕聲說，「著名的哈利波特和他的好夥伴韋斯萊嫌火車不夠過癮，想玩個刺激的，是不是?」


  「不，先生，是國王十字車站的隔牆，它——」


  「安靜!」斯內普冷冷地說，「你們對汽車做了什麼?」


  「你們被人看見了，」他無情地說，並把報上的標題給他們看：福特安格里亞車會飛，麻瓜大為驚詫。他高聲念道：「倫敦兩名麻瓜確信他們看到了一輛舊轎車飛過郵局大樓……中午在諾福克，赫蒂貝利斯夫人晒衣服時……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報告……一共有六七個麻瓜。我記得你父親是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吧？」他抬眼看著羅恩，笑得更加險惡。「哎呀呀……他自己的兒子……」


  「我在檢查花園時發現，一棵非常珍貴的打人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損害。」斯內普繼續說。


  「那棵樹對我們的損害比——」羅恩衝口而出。


  「安靜!」斯內普再次厲聲呵斥。「真可惜，你們不是我學院的學生，我無權作出開除你們的決定。我去把真正擁有這個愉快特權的人找來。你們在這兒等著。」


  在走之前，特地瞥了一眼，現在屋子裡只剩索倫以及兩個犯錯誤的小男孩了，他們面色發白，瑟瑟發抖，似乎是以為自己會被開除。


  十分鐘后，斯內普回來了，旁邊果然跟著麥格教授，她的模樣令甚至哈利覺得陌生。她一進屋就舉起了魔杖，哈利和羅恩都退縮了一下，可她只是點了一下空空的壁爐，爐里立即燃起了火苗。


  「坐。」麥格點燃了冰冷的壁爐，然後說道，「解釋吧。」


  索倫站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他們的解釋，在思考把他叫過來的意思，但在看到盧娜之後，他也要做一次打翻棋盤的人，必須要為自己以及斯萊特林學院爭取到合理的地位才能吸收其他學院的人。


  「為什麼不派貓頭鷹送信給我們呢？我相信你是有一隻貓頭鷹的吧？」麥格冷冷的聲音讓索倫回了神，回頭望去，哈利張口結舌，顯然他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是很容易想到的。」


  「是的，當然，」索倫冷笑，「但是，要知道，他被你們親愛的鄧布利多校長培養出了凡事都要自己一力解決而後果從來不用獨立承擔也不必進行任何思考只需要憑藉他的直覺和勇氣一往無前就能夠取得除勝利外不存在任何可能的結果的格蘭芬多獅子的魯莽個性，尤其在上一年的那個闖關遊戲面對伏地魔和保衛魔法石的事件之後，完全忘記了他是一個霍格沃茨低年級學生沒有力量甚至在面對奇洛那個丟盡了斯萊特林臉面的無能巫師的簡單禁錮都掙扎不能的弱小螻蟻而不是一個成年的實力強大到足以應付任何事情的巫師，而只記得他嬰兒時期就已經打敗了被所有人畏懼的伏地魔的事例和他那完全虛假的所謂無所不能的救世主光環，並且認為那個光環在他危險的時候足以為他化解危機轉危為安而不必擔心他的小命會被任何意外奪取，甚至是伏地魔的阿瓦達索命也奈他不了如何，不是么。或許我應該說，格蘭芬多不愧是鄧布利多出身的獅子學院，將一個不經世事天真樸實的小孩直接扭曲為一頭魯莽衝動完全把腦子當做擺設從不進行思考以為只要往前沖就可以解決伏地魔拯救巫師界的蠢獅子，我為鄧布利多如此高桿的教學方式感到非常的敬佩，這也是我對鄧布利多除他對甜膩膩簡直讓腦子充滿了蜂蜜而黏糊到無法運轉執行它本來應該執行的工作的食物的忍耐度以外唯一的敬意。」


  一連串的彎彎繞繞和夾雜著對校長的嘲弄諷刺所組成的華麗長句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獃滯，就連站在門外準備進來的鄧布利多也呆若木雞實際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這樣諷刺過他了，但他沒理由對索倫做什麼，首先在學校里他們的地位差不多，另外索倫畢竟是他的學生，所以鄧布利多只能忍耐，不過他的耐心顯然要比索倫預料的大得多。


  索倫接著說：「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並沒有開學，甚至連開學儀式都沒有舉行，不是嗎？因此這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獅子應該慶幸自己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受到學校的懲罰，不是嗎？」索倫沒有看向鄧布利多反而看向了斯內普，因為他原本是要唱黑臉的。除了哈利和羅恩兩位當事人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受到嚴厲的處罰，最多也就是批評了事，那為什麼不把這個人情自己收下呢。


  既然索倫已經如此表態，鄧布利多異常的嚴肅目光，順著他的彎鼻樑朝下看著哈利和羅恩的表情已經不好在維持下去了，他又換上了一貫的，慈祥的，老橘皮臉一樣的微笑，讓哈利鬆了一口氣。」鄧布利多說，「但我必須讓你們感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我今晚就給你們家裡寫信。我還必須警告你們，要是再有這樣的行為，我就只能開除你們了。」


  「那麼，既然已經處理了這件事，那麼事情到此為止。鄧布利多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晚宴似乎還沒有結束，你應該回到晚宴上去把你那被甜膩膩的蜂蜜沾滿了頭蓋骨以下的所有空間的脖子上面的那個裝飾品遺漏掉的注意事項給新生們宣布一下，以免我在學習的同時還要分心注意有沒有學生因為違反了規定而給他們帶來傷害同時也給霍格沃茨帶來負面的影響。」將目光移到獃滯的鄧布利多身上，索倫惡意地勾起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想，作為校長的鄧布利多先生也不會想看到跳脫的完全沒有約束的無知的衝動的魯莽的格蘭芬多蠢獅子們由於沒有收到來自校長先生的警告而受到各種各樣的傷害，甚至丟掉他們本來就不屑一顧的性命，以此逼迫霍格沃茨關閉的，不是嗎？」索倫又一次的用言語試探，可惜鄧布利多還是忍住了。


  「是的，當然，斯萊特林先生，」鄧布利多再次被噎住，依然露出一個微笑，藍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後面閃閃發亮，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掏出魔杖變出一桌豐盛的晚餐，「你們就在這裡吃，然後回宿捨去吧，我該說幸好你們都沒事，否則霍格沃茨將會遭受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來自貓頭鷹們送來的信件。好了，孩子們，快吃吧，我該回宴會上去了。米勒娃，我想你是願意陪伴我這個老頭子一起回去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