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珝哪裡會容許他們傷害暯桐,一劍橫過那名黑衣人的喉間,就要去拉暯桐的手。恰在這時,聞聲趕來的陸子珺也是出掌向那黑衣人襲來。
黑衣人被陸子珝一劍射殺,驟然倒地,那一掌便生生的拍在了陸子珝的心口上。
一抹妖異的血色自陸子珝的唇邊溢了出來,他抓著暯桐的手也漸漸失了力氣。暯桐驚慌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卻被陸子珺伸手一扯,生生帶離了崖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陸子珝似斷線的風箏,墜落山崖。
心頭恍若滴血!暯桐凄厲的嘶吼出聲,掙扎著想要過去山崖,卻逃不出陸子珺的桎梏。平生,她第一次這麼恨自己,恨自己身體虛弱,無法習武,無法去救陸子珝,只能成為他的負累……
崖邊人影一閃,清文搖頭緩緩走來,對著暯桐說道:「施主請節哀,阿彌陀佛。」
暯桐再也控制不住,拚命地在陸子珺的懷抱中掙扎,陸子珺不得已點了她的穴道。緊摟著懷中暈過去的暯桐,但看她眼角淚痕****,陸子珺心中一陣煩悶。
「陛下,屬下無能,讓他們跑了。」長易回身跪在陸子珺身前,「那兩名黑衣人武功甚高,怕是排名榜上有名的殺手。至於已死的那位,是名死士,查不出什麼線索。」
陸子珺劍眉緊鎖,想到方才崖邊的驚險,他仍心有餘悸,他不敢想象,若是失了她,自己會怎樣。只是,他心中亦是萬分疑惑,為何她會對那個啞巴的死,反應這麼大。
至於為何那啞巴會出現在元山寺,他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
等到陸子珺一行人離開元山寺,顧天提著藥包回來了。因為擔心陸子珺會在城中安排人搜查陸子珝的行蹤,故而,他去了別的城鎮抓藥,沒想到暯桐居然會今日就來。
一回寺,他就看到了候在寺門口的清文。清文面容嚴峻,默然開口:「那位施主,墜崖了。」
「什麼?」顧天心下一驚,待到清文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來,顧天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神。待他回身,提了輕功就朝著後院的山崖奔去。
山崖之下,一片霧海茫茫,隱隱傳來濤濤的水聲。顧天立在崖邊,盤算著陸子珝掉下去,生還的幾率,結果叫他忍不住搖頭嘆息。
「這崖下的江水,附有許多暗流,且水勢洶湧,那位施主心脈受損,只怕……難。老衲去念經了。」清文說完,默默的回走,那位施主人不錯,自己該是替他念經祈福。
暯桐這一暈,直至三日後的傍晚才醒轉,眼前的人叫她厭惡的又閉上了眼。
陸子珺見她扭頭不願見自己,知曉她對自己的誤會頗深,定然是認為自己害了那啞巴。故而,他也是沉默不語,靜坐在床側,看著面色憔悴的暯桐。
額間全是被汗****的細發,他習慣性的替她將細發捋至一邊,暯桐倏然睜眼,冷冷的道:「別碰我。」
她眸若寒潭三千,陸子珺只得默默的收回手,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一番:「那黑衣人,不是我派去的,此事,我已經派長易在查了。至於,那一掌,並不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