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聲震得萌萌的耳膜都要破了,它萬分無辜的看向正在不停尖叫救命的姑娘,自己又不咬人,這麼可愛的老虎,難道她看到就沒有一點點心動……
這樣刺耳的尖叫聲持續了好半晌,那姑娘才發現這樣拚命求救好像一點用也沒有,她緊張的睜開眼睛,發現大家都在無語的看著她,她面上立時有些羞紅。待她目光自前方一轉,落到陸子珝身上時,面上的羞紅更甚,她竟是扭捏著抓著帕子低頭說道:「奴家林秀秀,住在分水鎮,敢問公子名諱?」
陸子珝卻是急急的開口問道:「小桐呢?」
「啊?小桐?」林秀秀沒曾想陸子珝會突然這麼說話,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她才道:「小桐是誰啊?」
「小桐就是小桐!小桐說過要回來的,怎麼來的是你呢!你把我家小桐藏哪裡去了!」陸子珝見她不肯告訴自己暯桐的所在,話語之間便是有些急,對著林秀秀就直接吼了起來。
林秀秀自小就是養在深閨里的千金小姐,哪裡經過被人這般吼,她當場就有些發懵。再一瞬,眼淚就忍不住冒了出來,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萌萌見她委屈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疼惜,立時在地上划拉:「他是個傻子,小桐是他媳婦!」寫好了它又對著林秀秀低低的「嗚咽」了一聲,示意她看,卻哪知後者又是驚得尖叫起來:「公子,這老虎要吃我!」
萌萌只覺得一切好像就發生在一瞬間,林秀秀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就從馬車上跳到了陸子珝懷裡。陸子珝卻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也沒有,直接就將林秀秀推了開來:「小桐說了,我不能抱別的女人!你不要靠著我!」
他面上表情認真,林秀秀頓時覺得自己一顆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以前,不管誰家公子,只要自己對著他遠遠的瞧上一眼,足矣使那人興奮的當街跳起來,這人為何這般嫌棄自己。
林秀秀這麼想著,頓時就悲從中來,想到自己被逼婚,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誰知道又被這樣的一位俊俏公子嫌棄。她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得萌萌的心疼的不行,它立時又在地上划拉:「你快別哭了,他是個傻得,只認他媳婦的。」
林秀秀哭的正起勁,一旁的小廝明玉見了萌萌在地上寫的字,又偷偷的打量了一番陸子珝,心下暗道:這公子長得這麼俊俏,難道果真是個傻的?
明玉試探著問向陸子珝:「敢問公子你姓甚名誰?」
「我叫獃子啊,小桐有時候會叫我拖油瓶……」陸子珝回答的極其認真,末了,他又回問明玉:「你們知不知道小桐去了哪裡,她什麼時候回來?」
明玉半張了嘴好半晌才合上,他眼角一陣抽搐,這人還真是……傻的可以。他搖搖頭答道:「我們不認識什麼小桐姑娘。我與我家小姐是從家裡出來,準備尋一處地方避暑,恰巧路過這裡,敢問公子這附近有人家嗎?」
陸子珝皺著眉看了他老半晌,因為沒有見著暯桐,他便是有些不高興:「這裡沒有人家,只有我們住的村子。」
「額……」明玉愣了愣,隨即又道:「公子可否方便帶我們回村?」
「不行!」陸子珝大聲一喝,擺出一副站立不動的模樣,「我要在這裡等小桐的!帶你們回村,等會小桐回來見不到我怎麼辦!」
「……」明玉無奈的抿了抿唇,別過頭去,這跟傻子說話,還真是有點難溝通啊。他乍一低頭看見萌萌在地上寫的字,心思不由又轉向了萌萌:「老虎,你聽得懂人話嗎?」
見終於有人搭理自己,萌萌興奮的點點頭,並且在地上寫到:「你們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帶你們回村,不過要等到晚上。」
明玉看了心中疑惑不解,又問向萌萌:「這時候不可以帶我們回村嗎?」
萌萌指了指陸子珝,又在地上寫到:「我得看著這獃子,他媳婦不在,我得看好了他,不然他媳婦回來,我不好交代。」
明玉看著萌萌嫻熟的在地上寫了這許多字,心下暗暗驚奇,這能懂人語的老虎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心思一陣兜轉,想起自己早先瞧過的那些話本子,心下竟是暗暗以為這一人一虎等待的小桐是那傳說中的仙人。
若是如此,那小姐的婚事,豈不是可以尋那神仙幫忙!明玉看向陸子珝與萌萌的眼神瞬間就變得不同起來。他連連應聲道好,又去勸林秀秀,也不知他在林秀秀耳邊說了些什麼,哭的起勁的林秀秀頓時就止住了眼淚,凄凄切切的看向他:「真的嗎?」
「嗯。」明玉肯定的點點頭。
林秀秀偷偷瞄了瞄陸子珝,又偷偷瞅了瞅萌萌,小聲的對著明玉說道:「那個老虎真的不吃人嗎?」
「那老虎頗有靈性,想來也不是平常的獸類,小姐無需擔心。」
聽著明玉這般說自己,萌萌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它一時有些飄飄然,興奮的對著林秀秀齜牙笑了笑。嚇得林秀秀立時花容失色的躲到了陸子珝身後,半天才偷偷探出頭來看它。
見林秀秀如此害怕自己,萌萌方才的好心情又沒了,它殷切的看向林秀秀,眸中竟是帶了些愁緒。只是,林秀秀心下害怕哪裡有心思去關注這些,只覺得它一雙虎瞳盯著自己,叫自己好生害怕。
午後的日頭極是毒辣,明玉勸著林秀秀上了馬車等候,自己則在大樹下,與萌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來二去,待他尋思過來,發現自己早已被萌萌誆出了實情,叫的他懊惱不已,看向萌萌的眼神又多了幾份探究。
陸子珝沒那心思去關註明玉與萌萌之間的說話,他只筆直的佇立在樹下,翹首望向村口的道路。甚至都捨不得眨眼,好似他一眼,就錯過了見到暯桐回來的第一眼。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馬車車簾後面,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也是瞧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