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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謀殺親夫

  陸子珝抬頭看了一眼檐下的燕子窩,正好有一處樹枝夠到那下面。而此時,暯桐因為方才那一通折騰,早已沒了力氣,加之她身體本來就虛,這會子倒顯出些楚楚可憐來。 

  陸子珝只道這小公主是被寵壞了,不知禮數,才會做出這般無禮又幼稚的舉動,只得自認倒霉,擼了袖子開始爬樹。 

  他身手敏捷不一會兒就夠到了那燕子窩,他抓著一隻幼鳥得意的對著樹底下的暯桐展示,明朗的笑容晃花了暯桐的眼。卻在下一步,腳一滑,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呀!血!」草曼指著慢慢從陸子珝腦後滲出來的血驚聲尖叫,暯桐忙捂住她的嘴。 

  這時,突然從牆外傳來幾聲呼喚:「二皇子,二皇子……」 

  暯桐心下一緊,從陸子珝手中抓過幼鳥,帶著草曼從另一處角門躲了出去。 

  回到棲梧宮,暯桐懶洋洋的趴在床上,催著草曼給她上藥。草曼雖是應了聲,可到底因著方才的事驚了神,便有些心不在焉,「公主,你說二皇子他……」 

  「不許說話,我們今天哪裡也沒去,什麼人也沒見到。」 

  草曼只得抿了抿唇,低頭擦藥。 

  暯桐伸手逗弄著那依舊閉著眼的幼鳥,心下只覺得煩躁,本以為到了這個世界就可以舒心了,誰知又遇到了他!她眉頭緊皺,想起前世的種種,一股恨意湧上心頭久久不能離去。 

  「嘶」的一聲,暯桐輕皺了眉頭,草曼忙收回手,「公主,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弄疼你了。」 

  「罷了,你去弄點吃的來,我有些餓了。」 

  「是。」 

  見草曼離開,暯桐隨後起身打開了床下的暗格。她拔下頭上金簪,封好心脈,將那金簪緩緩刺入心口,立時一滴殷紅的鮮血順著金簪緩緩流了出來。暯桐伸手蘸了那滴鮮血餵了幼鳥,之後她迅速地拔出金簪,將之放入暗格內的蠱盅里。待金簪上的鮮血被噬盡,她又將那幼鳥也放進了蠱盅,關上了暗格。 

  做好這一切,暯桐看著手中的金簪又愣了神,若非這得來的小身板實在一點修行也沒有,自己又何苦用這法子來取這心頭血。 

  暯桐斜靠在床上,只需十六天,這蠱便可治好,屆時用它來控制皇后,那自己在這宮中的日子,可就算真的安穩了。心尖傳來隱隱的疼,前世爛熟於心的修行口訣在腦中一遍一遍閃過。好幾次,她都忍不住去循著那口訣修鍊,可一想到前世自己的樣貌,她立時就打住了。 

  夜幕漸深,草曼總算是回來了,她將打聽回來的消息給暯桐一說,暯桐當下便是有些猶疑。也不知那人究竟是死,還是不死,這昏迷不醒算個什麼事。她又囑咐草曼,明日繼續打聽陸子珝的消息,隨後她將自己心中的疑問道了出來:「草曼,我這回受的傷是不是好的慢了些?」 

  草曼一陣莫名其妙:「林御醫說公主這回傷的重了些,又牽扯到了舊傷,加之身子骨弱,所以難免會好的慢些。」 

  「是這樣么?」暯桐咬唇低語,她眼角瞥見草曼面上的神色又不似作假,便也不好再問。傷雖好的慢些,但也因此避免了皇后新一輪的折磨,於自己制蠱又多出許多時間來。 

  是夜,暯桐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又見到了自己恨之入骨的大祭司。他依舊還是一副孩童的模樣,微微的笑著:「是既是不是,不是既是是。好好珍惜,荼靡往生。」 

  忽而,眼前又轉換成了陸子珝的模樣,卻是初見他時,他轉身回看自己時的模樣,以及,梨樹之上,他燦爛的笑容。隨後,暯桐的夢境倏然換成漫天的血色,將她的內心抑的快要窒息。 

  暯桐猛然睜眼,眼前是一張清秀溫潤的男人的臉,見她醒來,展露笑顏,隨即又恢復如常。暯桐正是奇怪,林玉堂早已起身回了皇后的話:「皇後娘娘,公主只怕是傷及心神,故而,才會沉睡不醒,噩夢連連。」 

  聞言,皇后頓時蹙了眉:「怎麼這回好的這麼慢,還需要多久才能痊癒?」 

  「皇後娘娘,公主這次是新傷加上舊傷,心神也有所觸動,怕是最少還得半月。」 

  「半月?」 

  「是。」 

  皇后怨毒的瞪了一眼床上的暯桐,「哼,這次就算你運氣好。」隨即甩了帕子領著眾人離開了。 

  林玉堂這才又回身問向暯桐:「公主可是心裡藏著什麼事,以致於擾了心神,做這般噩夢?」 

  暯桐卻是突然抓住他的手:「你給我寫的什麼藥方!」 

  林玉堂見此,倏然笑了:「公主果真是冰雪聰明,知道微臣在葯中動了手腳。微臣只是不想讓公主遭了皇后的毒手,並無惡意。」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暯桐鬆了手,直直的看向林玉堂:「你的條件?」 

  林玉堂一陣錯愕,良久,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輕嘆道:「公主總算是長大了,微臣的條件,便是要公主日後切勿與皇后頂撞。忍一時風平浪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完,林玉堂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能夠延緩傷口癒合的葯,公主需要自服。微臣告退。」 

  「等等!」 

  林玉堂停住腳步,身後傳來暯桐的詢問:「那個景雲國二皇子,如今可好?」 

  「摔到了頭部,至今昏迷不醒,一切只能聽天命盡人事。」 

  暯桐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此時哪一種想法更強烈一點,她既是想陸子珝死,卻又有些不想。她將這一切歸咎於昨夜做的那個夢,什麼是與不是,大祭司還真是陰魂不散! 

  入春之後,天氣越發的暖和,轉眼已是三月中旬,暯桐托著寶藍色的胭脂盒子,盯著窗外的梧桐發獃。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桐花落了一地,混著一些泥土,突然有人將窗戶關上,絕了暯桐的視線。她抬頭看到草曼正從門外進來,「公主,昨兒夜雨落了一宿,今日風涼,你又著著薄衫,該是注意些。」 

  「我讓你打聽的事呢?」 

  草曼搖搖頭,走到暯桐身邊一陣附耳低語,聽得暯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人究竟是要死還是不死? 

  是日夜深,暯桐避過巡夜的侍衛,一路悄悄摸到陸子珝所在的浩軒殿。她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如若那人生命力頑強,自己就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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