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膠似漆的小夫妻(2)
“奔、奔放?你口中的話是在形容我嗎?是嗎?是嗎?”蘇玲兒掙紮著從景庭懷裏探出頭來,眨動著一雙妙目,興奮地衝處在呆愣中的火翎兒問道。
火翎兒被蘇玲兒狂熱的眼神嚇得後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忍住想要詢問對方是不是生病了的衝動,點了點頭。誰知她不點頭還好,這一點頭整個場麵更是難以控製。隻見她話音剛落,蘇玲兒就一副急著要從景庭懷裏脫身的架勢,害得火翎兒以為此人要與自己拚命。
“姑娘,你真是太有眼光了,知己吖!這個念頭尋一知己太難太難,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讓老娘碰了個正著,老天待我不薄吖!”蘇玲兒橫了環著她身子不放的景庭一眼,立刻滿眼星星的望向火翎兒,這姑娘的脾性真是太對她的胃口了,使得她忍不住腹誹道:花暖究竟是從何處拐來的姑娘,真真是太實誠了!
“咳咳!”火翎兒一臉茫然,她說了什麽笑話嗎?為什麽麵前的女子會樂不可支到恨不得將腳下的地捶穿?
“咳咳!”這一聲輕咳毫無疑問是花暖發出的,認識蘇玲兒這麽長時間她肚子裏的那些個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花暖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見她激動到顫抖,她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為什麽此刻她會無端端生出一種‘雙姝一出,滿城失色’的念頭?
在場最為淡定的人恐怕要數景庭了,熟知蘇玲兒心性的他自然看出了自家小娘子將主意打到了花暖朋友的身上,原本僅僅隻是輕輕環住她身子的雙手,此刻早已箍緊生怕中途會出現什麽不可控製的場麵。
“行了,行了,趕緊將你這副丟人現眼的德行給我收進去,”花暖邊說邊瞪視了蘇玲兒一眼,見她一副哀怨之極的模樣隻好認命的為兩人作了介紹:“蘇姐姐,這位是我從祭巫帶回來的朋友,名字叫做火翎兒,而這位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小姐姐蘇玲兒。”
初聽到這個名字,蘇玲兒顯然有點傻眼,伸出兩根手指邊說邊比劃:“這個意思是現在有兩個玲兒了嗎?天呐,這就是緣份啊!天定的。看來咱們不結拜都不夠意思,你說是不是?”
大概是被蘇玲兒的熱情嚇到,火翎兒微張著嘴半天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最後在蘇玲兒堪稱探照燈的詭異目光下,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哈,結、結拜!”
說完之後,火翎兒繼續保持著幹笑,並且不止一次的將求救的目光射向花暖。
“蘇姐姐,你都把火翎兒嚇傻了,什麽命定的緣份啊?估計是被你驚世駭俗的舉動嚇呆的緣份吧?”接收到求救訊號後花暖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的職責,拯救火翎兒於水火之中。
景庭從火翎兒微微發白的麵容上掃過,而後低頭對著蘇玲兒低聲耳語了幾句後,便將禁錮住她身子的手臂放開,尋了位置坐下。終於恢複自由的蘇玲兒麵色有些窘然,臉色在青青紅紅間轉換不停,最終恢複了一貫的淡然神色,在互相通報了年齡之後,蘇玲兒大手一揮,那模樣倒是頗具江湖兒女的灑脫,“火妹,你以後就隨暖妹喊我蘇姐姐吧,相識即是緣份,所以咱們之間就沒有必要這麽生分!”
“火姐姐,你啊,就聽從蘇姐姐的話吧,不然她一定會纏到你答應為止!”被瘋狂纏住的滋味,花暖不想再嚐試,在粘人方麵,蘇玲兒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她曾經帶給她一段至今難忘的記憶,隻要上想一想花暖都有想上吊的衝動,也正是由那一刻開始,她才明了:一定不要被蘇玲兒盯上,不然非死即傷!
日頭已經轉至正午,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甚是喧鬧,此刻長街的另一處有一個人正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躲藏,經過一番上躥下跳之後,他終於選定了一個位置,然後——
“哎呦,哎呦!快放開,速速放開!小爺的耳朵都要掉了,你聽到沒啊?”一聲如同殺豬一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驚爆而出,剛剛出門的公子契不禁懊惱起來:今日真是倒黴,出門前怎麽就沒想起來要看一看黃曆呢?
正扯著他耳朵的女子身著一襲湖藍色紗裙,靈動的雙眸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見兩人周邊並沒有行人出沒後才慢慢綻開唇角的笑意,開什麽玩笑?讓她放開?他是在做夢嗎?以為她的智商和兩三歲的毛丫頭一樣懵懂、天真和不諳世事嗎?
公子契在一番呲牙咧嘴後,手開始不動聲色地接近別在腰側的鐵骨扇,手指微動眼看著就要將之收入手中,手背上卻被人‘啪’的一聲打的紅腫一片,此時此刻的他真的是強忍住要罵娘的衝動,顫抖著唇,將頭撇向一側不去看這殘忍至極的一幕。
“喲,小契,你的表情怎麽那麽難看啊?有什麽委屈你一定要說出來,不要忍著!你要相信姐姐對你的心意是真真切切,摻不了假的!”那女子在唇角勾出一朵溫暖的笑花,微蹙著眉頭,纖纖玉手撫著公子契的發頂,輕聲安慰著。
公子契的內心雖然已經呈現涕泗橫流的一麵,麵上卻始終不顯露分毫,生怕自己的異樣被眼前的女子看了去,再一次被當作笑料為她的惡趣味增添氣氛。
原本此人所站之處與公子契有一兩步的距離,可是在他聽完她的話後,那人竟然一步一步向她的方向挪動,如今更是將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幾近相貼的地步,當然這也隻是幾乎而已。
岫顏瞧著因她的走進而睫毛輕顫的公子契,不由得好笑起來,她這個弟弟還真是可愛,她不就是稍稍動了下手嘛,他至於這麽死命的躲著她嗎?一路追來,這小子躥的比兔子還要快,害得她不得不用了些手段將他留下,以便自己能夠從他的口中套出消息來。
“你這麽害怕做什麽?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小契,難道你忘記了我是一位溫良淑德、柔情似水的女子嗎?”岫顏邊說邊衝公子契眨了眨眼睛,岫顏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這算是功力深厚的一種嗎?
等待了半晌,並沒有自己腦海中預想中的情況出現,公子契猶如遭逢大赦一般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朦朧的讓人看不真切,所有的滋味參雜在一起,百感交集。
公子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翁聲嗡氣地說道:“怕了你了,顏姐姐今日是來抓本公子回去的嗎?如果是的話,恐怕顏姐姐要失望而歸了,因為本公子是不會向你們這些‘壞人’屈服的,所以回去告訴家中的那兩位,等本公子什麽時候玩夠了、盡興了自然會回去的,你們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費盡心機的想辦法抓我了!”
岫顏若有所思的望了公子契一眼,似是不解他此刻的固執己見,“哦?這樣!”
她沉吟半晌後,說了這麽一句,腦海裏卻在痛批著這個長著榆木疙瘩腦袋的公子契:不走就不走唄,有沒有要求你怎麽樣?真是個笨弟弟!笨到無可救藥!
“什麽這樣、那樣的?既然你沒什麽事情的話,還不快走?整日纏著我做什麽?”公子契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一臉不悅,他好不容易才從家裏溜出來,現在要綁他回去他一定堅決不從!
岫顏孤疑地望向公子契,心裏犯著嘀咕:這個弟弟是怎麽了?前些日子不顧家人反對非要去什麽祭巫一族,現在可倒好,好不容易回來了,反而不歸家,他究竟在搞什麽啊?
“快走,快走!別出現在我麵前了啊!”公子契也不看岫顏的神色,趕蒼蠅似的想要將自家姐姐趕離此地。
岫顏並不打算離開,腳像是定在了原地似的一動不動,雙手環胸像是吃定了公子契似的,死死守住他的去路,直到公子契的眉宇間被不耐擠滿。想到花暖等人正在茶館等著自己,公子契越發暴躁起來,選在什麽時候不好,偏偏這個時間出現充作攔路虎,姐姐她是不是故意要看他好戲啊?
“算了,一起吧!”反正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率先服軟,岫顏姐姐是絕對不會讓步的,此時的示弱實屬無奈之舉。
岫顏美滋滋的跟著公子契前進,開什麽玩笑?想將她趕走,哼哼,看看,還不是要讓她跟著去?在她麵前,什麽威逼利誘、什麽陰謀詭計都沒有立足之地!小瞧了她可是要吃虧的喲~
兩人亦步亦趨地向著茶館而去,等到花暖抬眼之時,公子契與岫顏已然進入她的視線之內,在短暫的怔愣之後,花暖的神色迅速恢複如常。
“咦?這兩位是?”蘇玲兒的眼神閃著八卦的光輝,女人嘛,就喜歡湊湊熱鬧,聊一聊那些有的沒的,這不,瞧見一位翩翩佳公子與清秀美女入畫,心中的八卦因子迅速運轉了起來。
“我是公子契,這位是家姐岫顏。”公子契雖然心情不佳,但又不好在花暖的朋友麵前表現出來,索性將心頭浮上來的想法一一按捺下去。
“公子契?哦哦,久仰久仰!”陡然提高的聲音在幾人耳邊炸響,這個公子契蘇玲兒是知曉的,據說此人是天下第一山莊的少莊主,第一山莊的莊主是兩朝皇帝欽封的皇商,是所有商人中的楷模,相當於神一樣的存在,在商界中混的如魚得水的蘇玲兒又怎麽會沒有聽說過公子契這個少莊主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