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帶我離開
這些個小輩們膽敢欺辱到他的頭上,真是不想活了!丐幫的長老地位形同於各門派的長老,此時被八大門派弟子戲稱為‘老乞丐’的七長老氣不打一處來,如今的青年才俊可真是目中無人,囂張的不可一世!
“死老頭子,看劍!”丐幫七長老臉上的嘲諷刺痛了領頭之人的眼睛,幫派之內被人捧在手心中的他何時被人這般蔑視、不屑?這不是在給他找不痛快嗎?
“大家一起上!”見率先向著七長老撲去師兄孤立無援,身為師弟的他們又怎能袖手旁觀?
“對,一起上!”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即便他武功再高強,雙全也是難敵四手,眾人在心間思量著,應著前人的提議。
一見這陣仗,花暖旋即扯開了嘴角,原本不想與八大門派交惡,看來此路是行不通了!與遲裏、洛風顏相視一眼,一起投身到這場激烈的爭鬥之中。
雙方爭鬥愈演愈烈,圖婷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眸中一片森寒。
“師姐,他們很厲害,你明知道會這樣,為什麽還要讓師兄們上去白白送死呢?”卿瑾發覺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懂麵前的這個人了,原以為她還是那個知冷知熱、疼惜她的師姐,沒想到一步錯便是步步錯,終究沒有解脫之法,如果當時不犯糊塗,那麽,現在的境況會不會有所不同。
圖婷猛然間轉過身子,雙手緊攥著卿瑾的肩頭,臉上的表情陰鬱、恐怖,聲音更是從九幽森寒之地發出來的一樣,“你說什麽?”
手不斷的在卿瑾肩側收緊,力道之大使得卿瑾眉頭緊蹙,口中更是痛呼出聲:“師、師姐,好痛,真的好痛!你.……你放過我吧,師妹知錯了!”
“哼,卿瑾,不要多事!”圖婷警告出聲,她討厭礙事的人,即便這個人與她同門,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眼見著一同湧上去的各門派主力一個個倒在身下,圖婷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因著花暖與遲裏等人聯手,把團團將他們圍住的人打翻在地,原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今時今日還是被他們打了一個七零八落。
“走!”圖婷伸手一撈,便將卿瑾扯了過來,腳下猛地發力,向著密林處逃去。
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落在了花暖眼裏,她依稀記得那人的模樣,正是當日貪圖寶劍籌謀將她置之死地的峨嵋弟子,“不自量力!”
欺負了她,還想要逃走?有那麽好的事情嗎?此人究竟將她置於何地呢?將最後一人踹翻在地,任那人口吐鮮血,頭一歪昏了過去,“七長老,遲裏,你們先留在此處,之前逃走的那兩人與本人有些小恩怨,今日我必將十倍討回!”
“你去吧!”遲裏的眼睛抬也沒抬,徑直說道。對於花暖口中的恩怨他多少猜到了一些,那日星曜將滿身鮮血的她帶回來,言辭之間提到了峨眉派,想來多少與剛剛那兩個落荒而逃之人脫不了幹係。
另一邊急匆匆向著神墓深處前進子虛長老等人可謂是腹背受敵,先是被神墓內的機關陷阱逼的寸步難行,而後又與祭巫一族的十二宮的人遇上,經過浴血奮戰,成功抵達神墓的墓室內的人隻有子虛長老、公孫嶠與玉鳳長老,其餘人要麽死在了甬道之內,要麽身受重傷。
等到他們趕到墓室之內時,整個人都傻了眼,因為‘天罪之書’已被人捷足先登,錯愕的望著麵前的人,顫聲道:“你們.……”
沒錯,手中拿著‘天罪之書’的人正是瀆蕭,而祭巫一族的長老與火鈺早已不知去向,瞧著瀆蕭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顯然是已經久候多時,“呦,原來是青城、點蒼與峨眉派的人到齊了,在下已經在此等候各位多時。”
公孫嶠先是細細將瀆蕭與瀆町二人打量了一番,而後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激蕩的情緒斂下,這個少年他是有印象的,不就是那個被崆峒長老幽禁的掌門人嗎?隻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是如何拿到的‘天罪之書’?火鈺族長與祭祀長老又去了哪裏?
“等我們做什麽?你該知道我們三人前來,要的可是你們的命!”玉鳳長老橫了瀆蕭一眼,厲聲喝道,這小小少年年紀輕輕,倒是頗為猖狂。
瀆蕭掀了掀眼簾,歪著腦袋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慵懶的聲線擦過三人的耳際:“是嗎?你們是來殺我的啊?原本還想與三位做一筆生意,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什麽生意?”玉鳳長老本來是要衝上來與瀆蕭打鬥的,沒想到半路卻被子虛長老攔了下來。
“‘天罪之書’一共有四卷,既然來到此處的是四人,不若一人一卷,這樣也無需費時費力的纏鬥不休。”
“一人一卷?嗬~ 若是我想要全卷呢?”公孫嶠拿不準瀆蕭究竟有什麽倚仗,索性開口試探道。
“想要全卷已是不可能,要麽魚死網破要麽通力合作!”瀆蕭又豈會不知公孫嶠的試探之意,不過,想要從他這裏打探道消息是不可能的!
子虛長老孤疑地望向瀆蕭,他實在是不明白他的用意,按理說瀆蕭完全可以在拿到‘天罪之書’後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走了之,更可以讓他們上天入地尋書無門,此刻他提出來的提議怎麽看怎麽對他本人無意,那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實話說了吧,我之所以這麽做共有三個理由,雖說八大門派已經結盟,但是這種盟約的牢靠程度想必你們是知道的,分成四份既可以轉移其他門派的視線,又可以私下結成小聯盟,再者關於崆峒派的事情你們也是知道的,希望各位在崆峒派危難之際,可以出手相助,崆峒派在八大門派地位屬於最末,隨時有被八大門派逐出的危險.……”
瀆蕭給出來的答案半真半假,雖然明知道這小子包藏了禍心,卻沒有辦法拒絕這個提議。畢竟,來著千裏迢迢趕來,若是沒有收獲豈不是白來了一遭?一卷雖不是全卷,但足以給自己的幫派帶來巨大的好處,子虛長老與另外兩人對視了一眼,三人皆點頭同意。
原本應該是拔刀相向的局麵並沒有在這裏產生,反而是一派和和氣氣的氛圍占據了主流。幾人商量了一番便懷揣著屬於自己的那一宗卷各自離去。
寶塔之內
火翎兒將蠱皇供奉在塔中,與數以萬計的蠱蟲同置一處,身為祭巫聖女,她有責任保護住蠱皇的安危,隻是他前腳剛至,後腳族長舅舅便也閃了進來。
“族長舅舅,你這是怎麽了?是誰打傷了你?”一見火鈺踏入殿內,火翎兒趕忙迎了上去,這麽重的傷勢,著實令人憂心不已。
“不礙事。”火鈺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今日之事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思來想去還是先瞞住比較好。
火翎兒怎麽會相信火鈺說的話,二話不說,連忙命人將祭巫一族的巫醫請來為族長舅舅診治,“族長舅舅,那些人是不是得逞了?”
其實就算不說,以火翎兒的玲瓏心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她知道‘天罪之書’的存在,也知道它是八大門派此行的目的所在,再加上族長舅舅此時的狀況,她又如何看不出來?
“他們拿到的是族長舅舅一早準備好的贗品,沒事。”火鈺輕咳了一聲,撫著隱隱作痛的心口,如此說道。
原以為神墓內的機關與十二宮的絞殺已經足夠,沒想到八大門派竟然對‘天罪之書’癡迷至此,甚至讓他動用了十殿的力量介入其中。
“族長舅舅,您上次說的婚事請恕翎兒難以從命。”喚醒了‘蠱皇’也就意味著她的責任到此結束,她想去追隨那人而去,而不是與陌生人締結婚約。
“翎兒!”火鈺對此大感光火,那人究竟給翎兒下了什麽迷藥?以至於在他離開之後依舊對那人念念不忘?
火翎兒咚的一聲跪在了火鈺麵前,一行清淚順著俏麗的臉龐滑落,“族長舅舅,您就成全我吧!”
“翎兒,我說過多少次,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是祭巫一族的聖女,那個人,不可以!”這不是兩人第一次爭吵,他相信這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舅舅——”火翎兒淚流不止。
“行了,我累了,你早點回去吧!”說完這話,火鈺轉身離開了寶塔,看來他有必要和冥攻談上一談了,依著十殿的實力那些人又怎麽會從神墓中逃出去?這其中究竟.……
不知道此刻是不是火翎兒的錯覺,她總覺得族長舅舅的背影充滿了落寞,還有永無止盡的疲憊,“舅舅,我——”
不大一會兒,火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火翎兒的視線之內。此刻火翎兒突然想起了花暖等人,但願……但願她還有機會,這樣想著的她一路向著寶塔外奔去。
“遲裏公子——”跑得上次不接下氣的火翎兒彎著腰,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向著遲裏詢問,“暖公子去了何處?若是我……我有引魂蠱的解藥,那……那你們能不能將我從祭巫一族帶離?”